韓妮不在家,向勻英打電話也聯絡不上她,找來找去找得心急如焚。
他怕極了王家人拿她出氣,靜下心來就會幻想王家人抓走她動用私刑的場面,向勻英心慌意亂,第一次嘗到恐懼的滋味。
「開到我家。」他吩咐司機前往他的別墅,這是最後一個韓妮可能在的地方,要是仍見不到她,他只能做最壞的打算。
窗外,冷風淒涼,道路上落葉無數。
車子抵達別墅區,向勻英看見韓妮站在他的別墅內,他復活似的歡喜至極,在遠處停下車,忍住身體的疼痛,悄悄跑向她。
韓妮佇立在庭院內,背對門口,一手撫著他種植的花朵,神情哀傷,顯然在懷念種花的人。
她在思念他,擔心他,不必言語表達,向勻英就能夠感受到韓妮的心情,瞬間,幸福與充實的感覺,從他體內洋溢開。
這世上只有她會撫摸著他種下的花朵思念他。
「在想我是吧?」向勻英輕輕的開門,從韓妮背後狠狠的抱緊她,將她柔教的身軀揉入骨子裡。「我回來了,回來了!」
「勻英?」韓妮震驚的轉頭。「你……你沒受傷?」他的臉一邊貼著紗布,另一邊完美無暇,迷人不變。
上天,真的是他,她錯愕得眼淚直流:「我看見你掉下去了,掉下去了。」「沒事,沒事,我壓著她,沒怎麼樣。」
韓妮心有餘悸,渾身發抖。「我以為……我以為……」「我還活著。」他用力親吻她冰冷的肌膚,安撫她的恐慌。
「我找警察……也問不出你的下落……」她剛回魂似的,身子搖搖欲墜。
「我朋友救了我,他怕王家的人趁機動手,所以封鎖了我的消息。」向勻
英凝視她的口口光滿是憐愛。「我怕你煩惱,一清醒就趕來了。看看我,看清楚!」韓妮睜大眼睛,摸了摸他受傷的臉,忽然咬了咬下唇,大聲嚎啕,猶如心愛的寶貝被搶走了,哭得傷心至極。
「我以為你出事了,好可怕,你知道王薔還在昏迷嗎?」向勻英輕吻韓妮,抱起她的身子進屋,聽她述說恐懼和悲傷,隨她的情緒忽高忽低一起動盪。
「別哭了,我很好。」進了臥房,他將她放到床上,低下頭用柔柔的吻膜拜著她的肌膚。「我也想你想瘋了。」
韓妮抵抗了幾下,有話要說,嘴唇卻被他快速封住了。
「我們不會分開的……我會好好照顧你,只愛你一個。」他說著甜蜜的情話,一句「字順著舌尖,送進她口中。
「再也不要這麼嚇我了。」太多的擔憂與眷戀融化了她的意識,令她癱軟在他的懷抱。
情慾昇華,體溫熾熱,彼此的肌膚貼合無間,兩人像同枝同脈的樹幹,緊密交繞,腦海的思緒全抽空了,意識化成熱烈的情火,燃燒不止。
激情平息後,兩人各懷心事,默默躺在床上休息。
「我們出國吧。」向勻英有了決定,立刻提出。「在國內,我倒不要緊,但你可能行動不方便,我怕王家的人找上你。」
韓妮的神思飄蕩著,不能歸位,和他離開,甚麼事都不管了,可以嗎?
「我們在國外定居,我會選一個環境最好的城市,我們在那邊結婚……」他的承諾像一杯醇酒,讓人聽起來就要迷醉了。
可是,韓妮愈聽愈迷茫。
「我們就這麼走了,好嗎?王薔可能會死了,因為我們而死,我們能夠忘記過去發生的事,假裝很親密嗎?」
向勻英微微挑起居,凝視她激情漸褪的臉。「她死不死,都與我們無關。
她劫持你,又要我死,她是罪有應得!「
「如果你不傷她那麼深,她不會失去控制……」一條人命在韓妮心中烙下了厚重的陰影,即使向勻英平安歸來,她很慶幸,但仍有壓力,得不到寧靜。
「韓妮,你很奇怪,你在意別人效甚麼,我們管好自己就行了!」向勻英的質問又讓她清醒了幾分。
「我……有我的想法,我其實……也是很自私的人,可是,我不想傷害別人,那會讓我問心有愧。」她看著向勻英,淚水滑出眼角。
「親愛的,你不要這麼心軟!」
「我愛你,真的,很想永遠跟你在一起。但我也怕你,我不想再發生這種事,你知道我看見王薔毫無生氣的身體是甚麼樣的心情?」當他失蹤沒消息時,她一顆心都在為他的安危起伏不定,現在他平安回來了,她的腦中又浮現王薔的身影。
不管怎麼說,她提拔過我,和我談過心,關懷過我,我沒辦法平靜的看待她死去的事實,而且她的死,你該負責。「
「不,不,我沒錯。」
「你只要寬讓一些,她的死完全能避免。」韓妮的眉目問佈滿憂鬱。
「我並不是蠻橫的人,我也對很多人寬讓了,但她是自找的,你曉得她在我面前搬弄是非,渲染你和她弟弟如何親密嗎?」向勻英按住她的肩膀,出口的話像堅定的誓言。「我無法忍受企圖分化我們的人!下次再有女人敢在我面前挑撥你我的關係,不管那是你的親戚或朋友還是上司,我照樣不會輕饒!」韓妮一顆心猶如漂浮在海浪中,動盪不停,咽喉內泌出又酸又舌甜的滋味,她很高興向勻英的偏愛,卻不希望他繼續維持著激烈的心態。
「你不要見到我就和我爭,好嗎?」
兩人難以融合的情緒,影響得周圍的氣氛也僵凝。
「我沒有……」韓妮迷茫的搖頭,她只是敵不過一股罪惡感,以及……
對他殘酷手段產生的懼怕。
「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也計較著我對別人不好嗎?」是不是要等他離開,她才會重視他?「我發現,逼你是沒有成效的,放任你不管,你反而會靠近我。」向勻英以退為進。「跟不跟我出國,你自己決定吧,我得趕去公司了。」韓妮震了震,因他破天荒的放鬆而訝異。他一直是不達目的不死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