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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看清?「說得會不會太自以為是?你是憑哪點看清我?單兒,我能容忍你偶爾的小任性,並不表示能讓你為所欲為,我想你應該聽你爹說了,你即將是我的妻子,我不喜歡你對我的態度。」

  「我的態度因人而異,你就不值得我尊重。」

  「單兒!」冷冷的稱謂,顯示他此刻有多不滿。

  單琵琶心頭一震,縱然有幾分懼意,依然揚高下顎,一點也不服輸。「無論你與我爹有什麼協議,我也絕對不會嫁給你。我要說的僅此而已,你明天也用不著過來,因為我不會見你。」說完想說的話,她再也不想待在這兒,承受那雙凜寒眸子的注視。

  「聘金兩千兩黃金,聘禮是要讓青苑茶行成為全國最大的茶行。這兩樣你爹很早便收下了。近來,你爹非常想擴大茶行的生意,有許多必要的應酬與疏通,我想那兩千兩黃金應該差不多用盡,等你成為我的妻子之後,茶行便是我的事,我定當盡心協助,你以為這婚事還能退嗎?」這當下他就必須強勢,讓她認清楚局面。

  「你很早就佈局了?」

  「這是當然,我不喜歡輸。記得嗎?我曾說過,假使是我非常想要的……那我絕不讓任何人碰,也不准有人跟我搶,你以為馮定睿能鬥得過我嗎?單兒,你果真太小看我了,對我而言,要馮定睿死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

  手指輕輕撫過她的臉頰,她不禁一顫,立刻退後,拒絕他靠近。

  「我不會屈服。」

  單琵琶欲走,他拉住她的手,將她擒回懷裡。

  「放開我!」

  「琵琶,只要你承認你喜愛我更勝馮定睿,我與你爹的協定可以取消,我也會等你心甘情願嫁給我。」他願為她退讓一小步。

  「西門鳳霄,我真同情你,因為你根本不懂什麼是愛,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不想輸而已,你最愛的是你自己,不是我。」

  她的一席話教西門鳳霄不禁鬆了手,她也乘機掙脫。

  「我不想成為任何人的戰利品。」

  他對她的感情仍摻雜其他原因,幸好她也沒放得太深。

  她絕不讓任何人來擺佈她的人生!絕不!

  入冬後,難得遇上好天氣,無雪無風,暖洋普照。單琵琶獨自坐在涼亭內,神色漠然,緩緩閉上眼,她歎了口氣。

  回想前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她心頭滿是惆悵,本該無憂的日子卻因為西門鳳霄的介入,而亂了她早已計劃好的未來。

  她要成為馮大哥的妻子,他主外、她主內,兩人一塊努力讓青苑茶行的生意愈來愈壯大,甚至擴展至全國——這曾經是她最完美的夢想,如今有些念頭竟逐漸淡了,是否因為她的感情生變的緣故?

  明知不能愛上,不能和他牽扯過深,加上又得知他做了一些她無法認同的事情,為何心底對他的厭惡卻難以回到最初?

  那夜險些走火的纏綿,始終盤旋在她腦海中,好似刻入她骨血裡,怎麼也揮之不去。他果然厲害,徹底擾亂了她的心,令她痛苦萬分!痛的是不該記著他這麼一個惡劣至極的男人,苦的是想他的時間竟勝過馮大哥些許……

  自西門鳳霄離開後,已經半個多月了,他烙印在她內心的影子仍在。同時惦記兩名男人,真正不知羞恥的人……其實是她自己。

  「琵琶!」

  聽見溫柔的嗓音,她抬起頭來。「馮大哥。」

  「都入冬了,怎麼還不懂得添衣服?要是著涼怎麼辦?」

  「我不覺得冷。馮大哥,你最近總是早出晚歸,是在忙什麼?是不是茶行出了什麼事?」不希望話題在自己身上打轉,也順便藉機會瞭解他,最近他們猶如相距千里,即使住在同一個地方,要相見也難。

  「忙一點私事,不過……也快結束了。」眺望遠方,馮定睿若有所思地說,「我們似乎很久沒有機會坐在一塊閒聊了。」

  單琵琶靜靜的,不如平時那樣會陪他多說些話。以前總是她說的多,如今她好似惜字如金,馮定睿輕易便發覺她的異狀。

  「你話不多。」

  「呃……是嗎?大概是最近也沒什麼事,不知說什麼好。馮大哥,你是在忙什麼私事?」又巧妙地將話題轉至他身上。

  「琵琶,你是不是……」

  「什麼?」

  「你是不是……喜歡上西門鳳霄了?」這陣子單琵琶的反常令他不得不有此聯想。

  在毫無防備的心理之下,他的問題令她手足無措。「我……我不是,我……」

  「無妨,別這麼緊張,你老實回答我,別騙我。」

  「我……」凝視馮定睿那雙看不見絲毫情緒的眼眸,慚愧的她竟不知如何啟齒。

  真能說實話嗎?說她的確對西門鳳霄有一些心動,說她無奈又彷徨,不知怎生是好?

  她非常清楚自己該做什麼決定,只是……她始終猶豫,無法真正下定決心。

  果不其然,那天看西門鳳霄送她回來,他便有此預感。

  「唉……」他歎口氣,氣惱自己為何沒有多加注意。「也許你和鳳爺才是天造地設的一雙,跟著我……你只會吃苦而已。若你要嫁他,我也不會怪你,琵琶,別介意我,你想怎麼做便怎麼做。」

  事已至此,他再也不敢奢求他倆能白頭偕老,因為他接下來即將要做的事大概會徹底毀了他們的感情。

  「馮大哥,我……我沒有這意思……」她怎能對西門鳳霄動心?錯的人是她。「我與西門鳳霄真的沒有什麼……他不過是為了茶行才特意接近我,我怎可能喜歡上他?不可能的!」每字每句都說得極為用力,猶如想告誡自己不該再繼續錯下去。

  「你心底仍有我?」

  也許有些事情即使不說明白,真正想知道的人也能清楚,他便是其中之一。

  無論琵琶說得多堅決,她不擅歎瞞的眸底早洩漏她真正的情意……在她心中已多出了個人……只是現在不確定孰輕孰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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