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聽得安至雍身上的雞皮疙瘩差點掉滿地,
芷瑤向端著餐盤走動的服務生要了一杯調酒,佯裝沒聽見他的聲音。
暗香浮動的宴會裡,悠揚的琴音夾雜著眾人的談笑聲,關行漠遇到幾位商界的朋友,親暱地在她頰畔印上一記吻後,走往吧檯邊和友人打招呼。
此時,一位優雅挺拔的男子朝她迎面走來,俊逸的臉龐上掛著一抹和煦的笑容。
「你好,我是薩孟仰,很高興認識你。」男子溫文有禮地朝她點點頭。
「你好。」芷瑤微微一笑。
「芷瑤,這是『神鬼特務』的男王角薩孟仰,另一位男主角爾東臣正在香港趕拍片,所以沒有出席這次的造勢晚會。你們先聊一會兒,我見到熟人,先過去打聲招呼。」安王雍為他們互相介紹。
「嗯。」她點頭,目送著安至雍離開。
薩孟仰覷著她,歉然道:「抱歉,因為我個人的失誤而造成你形象上的受損,甚至惹來媒體的跟拍,我覺得很過意不去。」
她好奇地揚起美眸,瞅著薩孟仰,倒不是因為他俊酷的外表吸引她,而是他坦白真摯的態度,博得她的好感。
「我看過你的新聞,知道你結婚後已經息影退出演藝圈,現在卻因為一件緋聞,把你的生活搞得雞飛狗跳的,真的很抱歉。」薩孟仰刻意壓低音量。
「沒關係,反正只是誤會而已。未來我也會在『神鬼特務』裡客串演出,到時候就請多多指教。」她大方地伸出手與他禮貌性地交握。
「歡迎加入。」薩孟仰點頭微笑。
「只是我很納悶,是什麼樣的女人能夠讓你這麼保護她呢?」芷瑤揚起美眸瞅著他。
她十分納悶,像薩孟仰這樣耀眼出眾的男人,在演藝圈和時尚界見過無數的女子,究竟是怎樣的女人才能征服得了他的心呢?
「她是個很平凡、很可愛的女生……老實說,我並不在乎失去明星光環或眼前的一切,只是不想影響她的生活和工作。我們是藝人,習慣了鎂光燈的追逐和眾人觀注的目光,但是她只是個單純的女生,無法承受這些。」
「我想能被你愛著的女人一定很幸福。」她由衷地說。
「給你看個小秘密。」薩孟仰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張護貝後的照片,遞給她。
「小秘密?」她一臉疑惑,接過照片,覷著上面黑白模糊的影像。「這是……」
「我兒子的超音波,現在才幾個月而已。因為要去香港拍戲,沒法子陪著他們,所以就把照片帶在身上。」他小心翼翼地將照片收進西裝口袋裡。
她輕啜了一口調酒,瞟見薩孟仰的眼睛裡瀰漫著對女友的溫柔愛意,令她苦澀的羨慕著。女人一生祈求的不過是個可以為自己遮去風雨的人,一個寂寞時能撫慰她心裡孤單的人。
為何她小小的願望竟成了奢求,她漂泊的愛總靠不了岸?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穿過浮動的人群,落在吧檯旁的關行漠身上,兩人視線交纏,他性感的薄唇依然噙著自負的笑容。她連忙別開臉,而心卻在胸臆間怦然跳動著,令她驟然感到失措。
究竟關行漠對她的溫柔是狩獵的手段之一,還是他對她動了心?
她站在浮動的人群裡,接受眾人的恭維與喝采,但心裡深處卻被濃濃的寂寞感所包圍。
結束與劇組的談話後,關行漠走過來攬住她纖細的腰,兩人嫻熟地應酬前來攀談問候的賓客。
一整個晚上下來,她像是跟誰在賭氣似的,故意拒絕他替她擋酒,直到淺薄的酒力發作,令她白皙的雪膚暈染上一層明媚的光采後,她才在他的護送下,踩著微醺的步履離開派對。
第六章
關行漠摟著商芷瑤步出派對,坐上黑色的轎車,陷在擁擠的車流中,隨著車子走走停停。
由於酒力發作,她全身虛軟地癱坐在皮椅上,回到住所時,她疲累地想鑽下車廂,卻被關行漠先一步攔腰抱在懷裡。
「啊……」雙腿突然懸空,令她驚訝地逸出聲,不安地在他懷裡鑽動著。「關行漠,你放開我……」
「如果你不想摔斷脖子,最好安分一點。」他抱著她跨進電梯,撳下按鈕。
「你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她的雙手百般不情願地環住他的頸項,小臉熨貼在他的胸膛前,親暱的舉止令她的臉頰一片燒燙。
「你喝醉了。」關行漠說。
居高臨下的目光恰好將她明媚的春光盡收眼底,雪白豐盈的丘壑令他眸光炙熱,挑惹起對她的渴望。
「我沒有醉……」她軟弱地重申。
幾次對陣下來,她多少也明白這男人霸道的行徑,為了讓她屈服,他總是軟硬兼施,逼得她無從閃躲。
靜謐的空間裡,除了兩人隱約的吐息外,靜得沒有一絲聲音,耳邊迴盪著他沉穩的心跳聲,令她更加的不安。
電梯燈號攀升到二十二樓時,鏡門滑開,他抱著她跨出電梯,穿過長廊,刷下磁卡,開門進屋。
「放我下來……」她掙扎著,想從他的懷裡逃開,躲進自己的房間裡。
關行漠充耳不聞,邁開沉穩的步伐,直接將她抱進自己的臥室裡,平放在舒坦的大床上。,
芷瑤撐起身子,慌亂地想爬下床,但腳才踏上地毯,太陽穴就傳來一陣暈眩感,一時頭重腳輕、步履踉蹌,摔進了他的懷裡。
「你在宴會上喝了太多混酒,醉了。」
在宴會上她暍了紅酒、調酒和香檳,雖然酒精濃度不高,但混在一起加上塞車顛簸,現在酒力完全發作,令她腳步虛浮,全身虛軟無力。
她倔強地推拒他的環抱,卻反而讓他摟得更緊。
「我要回自己的房間去,放開我……」她癱軟在他的懷裡,全身使不上力,懊惱自己為何要在派對上和他賭氣,不讓他替她擋酒,弄得現在進退兩難,狼狽不堪。
「這裡就是你的房間。」關行漠摟住她,徐緩地俯下身,將她困伏在床榻與他的胸膛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