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鬍子老闆摟著心愛的老婆,佯歎一聲。「人家忙著打情罵俏,我當然找不到機會說了,不過現在問也不遲,因為我老婆懷孕了,所以想找個工讀生來幫忙,我聽少堂說你想打工,所以問問看你願不願意來試一試?」
靜寬瞟了下對面的男人,這才明白他約她來這裡的原因,原來是要幫她介紹打工的機會。「上班時間?時薪多少?有沒有勞健保?一個月幾天假?供應一餐還兩餐?」她問得乾淨俐落。
「好,夠爽快!」小鬍子老闆豎起大拇指,再——做了解答。「怎麼樣?應該比其他地方好吧?」
聽完,靜寬也認為小鬍子老闆說得沒錯,他給的時薪確實比外面高,而且這裡很安靜,客人不會太複雜。「什麼時候開始上班?」
小鬍子老闆和老婆相視一笑。「明天我們店裡休息一天,要去醫院做產檢,所以就從後天十點開始。」
*** *** ***
用完午餐,兩人一起步出咖啡簡餐店。
瞿少堂俯視著她凝肅的美眸,以為是為了被人偷拍的事,微笑地安撫道:「底片我會幫你要回來,不用擔心。」
「為什麼要幫我找工作?」靜寬問出心底的疑惑,她真的想不通,也不喜歡有事擱在心頭上。「只因為你想追我?」想要追她的不知凡幾,大多只是表面上的討好,誇她漂亮,而那些虛假的言語只會讓她作嘔。
他兩手插在口袋內,凝睇著少了點怒火,多了點無邪和稚氣的美麗臉蛋,必須用自制力來抗拒想吻她的衝動。「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就應該明白了,除非你真的很討厭我,討厭到無法忍受看到我。」
討厭他嗎?
如果不是討厭,那麼就是喜歡了?
想了又想,連靜寬自己也不能確定,因為她從小就不喜歡和人過於親近,就算是對親生父母也一樣,天生沒有太多的感情被激發,可是自從認識他後,她變得很容易生氣,平靜無波的心湖也被攪亂了……這代表著什麼?她似乎太容易受他影響了。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狀況,讓她開始不安起來,就怕這種情形會越來越頻繁,最後連喜怒哀樂都無法自己掌控。
靜寬抿了抿紅唇。「真的好麻煩。」
「怎麼會呢?」瞿少堂可不能讓她一句話就帶過,不管再大的困難,他都會一一克服。
「怎麼不會?如果你要追我,而我也讓你追,那麼我們以後是不是也要跟其他人一樣,每天都要想著晚上見面要去吃什麼7是看電影還是唱KTV?下次約會要去哪裡?要怎麼打扮自己?如果遇到長假,兩人計劃去什麼地方玩?情人節又要怎麼過?」她不喜歡那些交往的必要過程,只覺得無知可笑,要是他真的這麼打算,那她要看不起他了。「你說這樣麻不麻煩?」
還沒聽完,他必須要很努力才沒爆笑出來,原來她所謂的麻煩就是這些。「有誰規定男女交往一定要像那樣,其實不必太刻意,只要順其自然就好了,你不用特地配合我,我也不用一定要配合你,有時間就吃個飯,沒空就打電話問候就好了。」
她真是可愛,教他怎麼捨得放手。
「真的只有這樣?」靜寬瞇起眼問。
他打趣地說:「如果你要我對天發誓也可以。」
靜寬沒有說話,只是冷著小臉,斜瞪著瞿少堂總是一派謙謙君子,可以賦予重任的姿態,其實私底下根本就是老奸巨猾。「那麼交往之後,你的手是不是就可以經常像現在這樣碰我?」
別以為她沒有感覺到貼在腰際的溫熱觸感,已經忍好久才沒一掌巴過去,但是又想到自己為什麼要忍,而沒有付諸行動,又覺得很莫名其妙。
「你是說這個?」瞿少堂也刻意地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手掌,不知何時已經自動自發地摟著她,和她站得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體溫。
他實在快忍俊不禁了,不過還是很努力地憋住滾在喉間的笑聲。
「我是不介意你也像這樣碰我,因為這是交往中的男女很自然就會有的舉動,慢慢地就會習慣了。」他假裝沒看到她冒火的美目。「當然還包括了這個——」
說著,俊臉慢慢地朝她俯下,黑眸直直地望進靜寬的眼底。
靜寬剎那間明白他的意圖,眼底閃過一抹驚惶,還有不知所措。
知道從來沒有其他男人有機會這樣親近她,他心裡不由得湧起憐愛之情,不過理智告訴他不要急迫,於是很紳士地在嫣紅的小嘴前半寸停下,如果她有一絲抵抗的念頭,絕對不會勉強,就算再渴望,他也會收手。
她應該推開他的,而且要很用力,讓他跌個四腳朝天出糗最好,可是靜寬發覺自己的身體居然不聽使喚,任憑大腦怎麼下達命令也沒用,直到瞿少堂的嘴唇先是銜住她的,接著一下又一下地吮吸她的下唇,像在品嚐著頂級的甜品,溫柔地挑逗她從未被啟發的感官,然後察覺到他的舌頭滑過自己的嘴角,探進小嘴中,她頓時喘不過氣來了,小手猛地推開他。
「我要回去了。」說完,她快步離開。她頭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心跳這麼快,難道這就是喜歡?不!不該這麼快,也不該發生的,她真是太不小心了,居然讓他就這麼如入無人之境地闖進心底。
瞥見靜寬耳根子泛紅的往巷口走去,他掀唇笑著跟上,知道她沒有拒絕他的吻,代表在某個程度上還是願意接受自己。
遠離幽靜的小巷,來到外面熙來攘往的大馬路旁,瞿少堂伸手握著她纖細的臂膀,笑睨著她始終不肯直視他的小臉,知道她不適應這樣的親匿,不過他會想辦法讓她習慣的。
「我再打電話給你。」
「我能說不嗎?」靜寬抿著小嘴。
「不行。」他慢吞吞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