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雅只能笑瞇瞇地跟大家微笑,兩隻纖細的手臂因抱著重物而酸得快要斷了。見鬼的,這箱怎麼特別重啊?都快要把她給壓垮了!
她使盡吃奶的力氣要把它從後車廂裡抱出,結果,抱是抱出來了,但因為箱子太沉,她雙手撐不住,沉重的箱子就這麼直往下落,眼見就要壓在她腳上時,不知打哪兒來的一股力道卻將箱子往上一托,然後,她感到雙手一輕,箱子已經落到另外一個人手上。
「我幫你吧!要搬到哪去?」一張斯文微笑的男人臉龐像天使般地出現在她面前。
李莫雅有點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會願意幫她的忙,事實上,在她接手助理的這一整個禮拜以來,已經充分地領悟到做這一行的人,不管是男人或女人,全都只管忙自己的事,沒人會有空理你,如果你不行,就自己打包走路去。
當然,也有很多例外啦,譬如說長得比較帥或比較美的人就會有不少人主動幫忙,要不,開口叫人幫忙時也叫得到人。還有,那些大牌的影歌星們也一樣,手指一勾就會有人服務,但諸如此類,都不是她李莫雅可以享受的範疇。
是說,這個男人好像有點眼熟……
她的生活中好像曾經出現過類似的場景,一張斯文微笑的臉突然冒出來說要幫忙她……
「啊!你……你是那天在烏來山上說要載我一程的那個男人!」她想起來了,就是這張斯文無害又好心的臉。
聞言,男人看了她一眼,也恍然地一笑。「是你啊,可憐的小女孩!沒想到我們還有機會再碰面。」
「是啊,真是太巧了,天底下竟然有這麼巧的事!」
男人笑著,可那笑卻因為手上沉重的箱子而有點扭曲。「小女孩,你先告訴我要把東西搬去哪裡,這箱子比我想像中的重呢!」
「啊,是我不好,是要搬到那頭的篷子裡去從剛,我來幫忙,。」她跳過去一起搬那個箱子,想到自己說錯話,忙不迭地吐吐丁香小舌。「唉,我說錯了,是謝謝你幫我忙啦!」
男人哈哈大笑。「你不必客氣,小事一樁。」
「可我真的很感激你!可以請問你的名字嗎?等我領第一份薪水時,我再請你吃飯。」
「我叫張晉,請吃飯就不用了。你呢?叫什麼名宇?在這裡做什麼?為什麼要搬這麼重的箱子?」
「我叫李莫雅,是聶風颺的私人助理,在……」她笑瞇瞇地說著話,汗水在陽光下顯得透亮,映照在她臉上競像是發著光似的美。
聶風颺的助理啊……
張晉在心裡細細咀嚼,熱心地幫李莫雅把所有的箱子都給搬定位,還請她喝了冰冰涼涼的飲料,望著李莫雅的目光競分外的溫柔。
「張大哥,你是唱片公司那邊的人,還是劇組的人啊?前些時候我都沒瞧見你耶!」這裡荒郊野外的,不是唱片公司那頭的人或是劇組的人,應該不會出現在這裡才是。
「你以後應該會常瞧見我。」張晉淺淺地一笑。
李莫雅一詫,問:「為什麼?」
「因為我是跑影視新聞的記者,聶風颺是國際巨星,他出現的地方我應該都很難不出現吧?」張晉沒有避諱地說出自己是記者的身份。「今天我就是專程來找一些關於聶風颺的拍片花絮新聞的,大家喜歡看,所以我就得來嘍!」
說來,他張晉還真是有點運氣的,好心有好報,竟然就這樣認識了聶風颺的助理。只要和她打好關係,相信以後要知道聶風颺的一些獨家消息也就更容易了……
不過,聶風颺何時改了習慣,竟然找助理跟在身邊了?他不是最討厭有人跟前跟後地打擾他的生活嗎?每次有重要活動要出席時,就連必要的保鏢他都不讓人家靠近他的身體三十公分以內的。
關於這一點,還真是耐人尋味呵!
*** *** ***
「你跑到哪裡去了?」
李莫雅一進到臨時搭建的篷子裡,一堵寬大結實、還半裸著的性感胸膛,就這樣擋在她面前。
「我去喝個東西……」她抬頭,看見聶風颺半敞著衫,褲頭垮垮地掛在他精瘦迷人的腰問,小臉兒又紅了,再次低下頭去。
「喝個東西要失蹤大半天啊?」聶風颺對著她黑色的頭顱低低吼了一聲,什麼尊貴、優雅、性感的形象,全給丟到半邊天外了!
「我哪有啊?明明才幾分鐘啊……」
「誰准你去的?你在工作耶,為我工作耶!沒有我的允許,你去喝什麼東西?」整個片場都尋不著她的人,這裡荒山野嶺的,她一個女生又沒朋友,能跑去哪裡?害他方才坐立難安半天。
一旁的男化妝師和男造型師互相對看了一眼,終於明白方才聶風颺躁動不安,在小小的篷子裡走來走去究竟是為什麼了。原來是因為莫雅不在,所以聶老大就跟著全身不自在。
「這倒奇了。」化妝師比爾非常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是奇了。」男造型師小喬也附和地點點頭。
平日聶老太冷歸冷,高傲少言也罷,總也依然是迷人萬分得緊。外界傳他大牌難搞,可對他們這兩位常親近他的入畫言,聶老大只不過是比較不喜歡人家打擾罷了,對他們的專業度卻很尊重,說話也不曾大小聲,可如今……嘖嘖,竟也做出這等小鼻子、小眼睛,擺出主子大牌姿態訓人的事來,而且是對一個小女生,嘿,真是詭異的一件事。
究竟是聶老大今天暫時的失常了?還是這個女生在聶老大心中有著某種特別的地位呢?
李莫雅被罵得頭低低,搞不懂這個男人究竟在氣什麼?她只不過搬東西累了,到山腳下喝一杯飲料罷了,他有必要這麼誇張嗎?
「為什麼不說話?」
「對不起,你別生氣了。」先道歉,萬事太平。
聶風颺氣惱地繼續瞪著她的頭顱瞧,人家都已經道歉了,他能再繼續吼嗎?轉身往篷子內走了數步,拿了一件衣服便朝她迎面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