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壞!」
「哈哈……我就是壞,才有這麼多女人主動對我投懷送抱,你不也一樣?」
「你討厭……」
聽到這裡,婉婉幾乎是在瞬間拔腿就跑,她再不要留在這裡自取其辱了,她再聽不進修哥對她污辱的言詞了……
他怎麼能這樣?
她對他是這麼的用心、這麼的好啊!
跑了好久好久,直到再也聽不到他們嘲諷的對話,婉婉才停住腳步,放下捂著耳朵的雙手,狠狠的大口喘著氣。
她的雙手緊抱在胸前,企圖阻止心繼續割裂,還不停的替自己做心理建設──
不要生修哥的氣,不能生修哥的氣!
她這麼告訴自己。修哥會說出那樣傷人的話全都是不得已的,他是為了討那女孩的歡心才下得不做出違心之論,一定是這樣的!
但……
她真的好介意啊!
眨眨眼,把一股熱熱的感覺逼出眼眶,婉婉腦中響起彭肇輝的提議──嫁給他!
好啊!十年來的第一次,她感到身心俱疲,既然她無法如願做修哥的老婆,那她就退而求其次,做修哥這輩子最忠誠的親衛隊就好,她還是可以幫他的忙啊!
至於她自己……
反正她愛的人永遠都不會愛上她,那她還在意什麼呢?
就嫁給一個想娶她的人又何妨?
想到此,她匆忙朝彭肇輝家的方向奔去……
她突然好想依偎在他懷中,感受些許溫暖……
※ ※ ※
「我們三個禮拜後結婚,你有意見嗎?」才獲得婉婉的首肯,彭肇輝就馬不停蹄的打理他倆的婚事,舉凡大事小事幾乎全都由他一手包辦,婉婉一點參與感都沒。
忙了一陣子,他算著日子,「這幾天我們各自負責通知自己的家長,行嗎?」
婉婉只是搖頭、點頭,彷彿這事與她一點關係都沒。
「你有空的話就先去試試禮服,如果作不了決定,假日時我再陪你一起去挑選。」他拿著行事歷,對著上面指指點點的。
婉婉神情恍惚的點著頭,過一會兒又搖起頭來,一副沒用心聆聽的模樣。
「還是……我下班後再帶你去?」他有點不放心她這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你還是乖乖去上課就好。」
她仍然沒說話,目光焦點似乎全沒放在他身上。
「你想請班上所有的同學來嗎?」
她點點頭,卻馬上又搖頭。
夠了!他不再徵詢她的意見了。「婉婉,你到底想做什麼,說出來,我陪你。」他明白她之所以心不在焉,十有十一成是因她心裡裝著更重要的事。
婉婉這才抬起頭看他,「阿輝,我……你……我們……你別告訴修哥我們要結婚的事好嗎?我……不想讓他知道。」
「他遲早會知道的。」彭肇輝哪肯答應。
原來,她是在煩這件事啊!
難怪他跟她說了一大堆事,她卻全沒聽進去,原來,她是在擔心萬一薄聿修知道她要結婚,便可能不准她再出現在他面前。
可那正是他夢寐以求的事啊!
「可是……如果他、他……不高興……那我怎麼辦?」雖然修哥從沒將她當一回事,可她就是喜歡他,想隨時都能看到他啊!
「我會幫你的。」但她不知道的是,他說的可是反話,只要薄聿修有一絲不滿意她要結婚,他便會讓她再也不能跟薄聿修來往。
「真的嗎?」她還是很憂心。
「真的,」彭肇輝盡量口氣溫和的說,「我們就要是夫妻了,我不幫你要幫誰?」
也對,他會幫她的,畢竟他都幫了她十來年,她應該對他有信心的。
「好吧!」她終於鬆口,「那我們去看修哥吧!」
「走!」他將手臂彎起,讓她挽著他,兩人親密的走出門。
※ ※ ※
薄聿修沒想到會有訪客,他很訝異的看著來人,「你們……有事嗎?」
「我們來送喜帖。」彭肇輝言簡意賅的說。
「喜帖?!誰的?」薄聿修完全無法將眼前的兩人連在一起,因為,他深知婉婉對他的深深愛意,於是他接過紅色信封,緩緩抽出印有新娘與新郎相片的新穎喜帖,臉色頓時大變,「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呃∼∼」婉婉無措的抓抓頭,一點都不想說明原委,還鴕鳥的往後退。
彭肇輝卻像是想大作文章似的,「你猜不到嗎?你明明知道我……」
「夠了!」薄聿修伸出一隻手制止他繼續說那些陳年歷史,「我只想知道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難怪婉婉有好一陣子沒來找他。
他還以為她是因為學校功課忙,沒空來找他,也沒多加理會。
卻沒想到……原來他終於「出手」了!
「就在兩個禮拜前的某個週日晚上,據說,某人要某人替他當快遞小妹,還硬A了本來是某人送給某人的生日禮物。」彭肇輝很樂於替他解惑。「我們就是在那天晚上決定結婚的。」
薄聿修看著站得離他遠遠的婉婉,他倒不是捨不得她什麼,只是惋惜自己再沒有可以使喚的小女傭了。
薄聿修知道她聽不見他與彭肇輝的對話,便毫不客氣的問:「你以為你贏了?。」
「我確實贏了,從那天起,她就是屬於我的了。」他揚揚手中的喜帖,「我就要名正言順的擁有她了。」
薄聿修再次回頭瞄了婉婉一眼,「是嗎?」
「絕對是。」彭肇輝將話說得斬釘截鐵,「她再不會替你賣命,我保證。」
「我才不相信她會這麼輕易的放棄我。」認識她這麼久,對這項認知薄聿修還滿有自信的,「一定是你要了什麼賤招!」
「那也是你自找的。」彭肇輝也不否認,「反正,她再也不是你能任意使喚的奴隸,你最好記住這一點。」這才是他今天上門「示威」的目的。
說完,他朝已躲到飯廳的婉婉招招手,「走羅!」
婉婉狐疑的看著兩個男人的臉色,發現都算平和後,這才鬆了一口氣,「哦∼∼」
她聽話的來到彭肇輝的身旁,自動自發的將小手穿進他的臂彎,與來時一樣親密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