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解釋自己怎會變成這副德行,只好先告訴她一些事。
「他找你談判?」
嚴恕搖了下頭。「我親眼目睹的……」很努力的說服自己不哭,為那種爛男人哭不值得,真的不值得!可為什麼她還是無法忍住淚水?她捂著嘴,生怕將哭聲洩出。
三年的感情,原以為要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男人……一夜之間她的美夢、憧憬全都不在了!
她以為什麼事情都是只要努力就會有等量的回報,就像是成績、事業一樣,但經過這件事她才知道,原來愛情不是這樣的。
她全心全意的愛一個人,那個人即使一開始也能回以她同樣的情感,可日子一天天過,也許,那樣的全心全意是會走味的。
是她太遲鈍還是太專注?怎會讓彼此的感情已經腐爛到穢氣四散還不自覺?
安裘莉看好友失聲痛哭,她只能暗自詛咒楊恆予那爛人,可說真的,感情受創這種事誰也安慰不了誰,誰也幫不了誰,只能自己想開。
當然,就她看來,轉移注意力的方式還有一個──再談一場戀愛!
一面哭一面訴說著昨天在資料室目睹的一切,說到激動嚴恕處還哭到數度中斷,抽噎了半天,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安裘莉聽完始末只能說,好友真夠幸運,也真夠倒楣了。
幸運的是,第一次看三級片就是看活色生香真人版的;倒楣的是,情色片的主角竟然是男友和別的女人!
不過讓她忍不住想發噱的是,以她對好友的瞭解,她應該是那種會躲到那兩位拍三級片的離開後,再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離去才對,誰知她居然有膽衝出來對那對正在銷魂中的男女猛拍照。
噗……哈哈哈……太可惜了!要是能調閱資料室的錄影帶,想必畫面一定很滑稽。
「那個男人居然說我這種死心眼又乏男人追的女人最麻煩,好似、好似我緊捉著他不放似的。」嚴恕又是委屈又是難過。
「是很過分,可你又能怎樣呢?」
「我一定要找一個比他優秀十倍的!」她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宣誓。這個時候的她也只能說著氣話。
「這種男人可不多,你得加把勁!」
「嗚……」
等到她的心情稍稍平復後,安裘莉問:「喂,你的頭髮和臉上的傷,不會是情傷後自殘的吧?」看來嚴恕是和楊恆予分定了,她現在比較在意的是──她要怎麼度過這段情傷期?
「那個……」楊恆予的事是令她傷心,但真正令她惴惴不安的卻另有其事,她咬著唇皺了半天眉,實在不知道要怎麼說,好吧!既然不知道怎麼說,那就反其道而行,用問的,「安,我問你喲,要是、要是你因為心情不好跑去喝酒,喝到不省人事,一覺醒來卻發覺……」
「發覺什麼?」
「發覺……發覺自己出現在大飯店的房間!」
完……完了!嚴恕不會喝醉後被、被……咳咳,「旁邊是不是還躺了個男人?」
「對。」
「那個男人是不是還親密的抱著你?」
「他把腿跨到我身上。」她心裡很亂,只得照實說。
「噢,我的天!你是不是被、被……」
嚴恕的臉尷尬的紅了。「我想是沒有,因為我醒來的時候衣著是整齊的,那個男的也是穿戴整齊。」
「呃?」
「只是我想不透的是……為什麼他也是一臉傷?」
「啊?」安裘莉傻眼。「難道……莫非那是他把你帶到飯店想銷魂,你出手抵抗的結果?也不對,若真是這樣,你應該也會被吃掉,畢竟男人和女人的力道是不一樣的。」
「雖然……雖然我對那個男的印象很差,可我想那個人不太可能會做那麼沒品、下流的事。」
「你認識那個男的?」
「算認識吧。」
「誰?」
「你口中『無望再舉』的池大少。」
安裘莉瞪大眼,下一秒不顧形象的笑得人仰馬翻。「哈哈哈,你和他的『孽緣』怎會結得那麼深吶?哈哈……笑死我了!」
有這麼好笑嗎?嚴恕煩得快捉狂了。
「然後呢?早上醒來他怎麼說?」
「還說什麼?我看到他躺在我旁邊嚇得魂都沒了,當然趁著他還沒醒,趕快腳底抹油跑了。」逃到連她的高跟鞋都來不及穿。可惡!都是那通該死的電話。
安裘莉一笑。「那個人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可他從不追求女人,幾乎都是女人自己送上門的,所以你放心,他不是那種會『乘人之危』的爛人。」池熙的行情好得很,對他而言,自己送上門,來者不拒是一回事,但要他去追女人就不太可能了,更何況還是在未經同意下做的下流事。
她呀和他可熟了,因為他和某人是好友。
「我只希望這事情到此為止,別再和他有什麼牽扯了。」
「你就這麼討厭他啊?」
「因為他是自以為是的男人。」
安裘莉當然知道嚴恕為什麼這樣說他,不就是初次印象太差唄。「你不覺得他只是說話太直接、不經修飾,其實他的話算中肯嗎?你的髮型也真的很糟、眼鏡更是令人受不了,他只是說出看法。」池熙一向不是個多事者。
「……反正、反正那種女人眼中的肥羊、金龜婿和我是兩個世界的人,我不認為還能有什麼牽扯。」
「呵,別忘了,你也是女人。」
「我不需要肥羊,也不需要金龜婿。」
「可你需要一個知道如何讓你變美的男人,」安裘莉認為一個好情人是有足夠的條件讓女人變美。「池熙絕對是個懂得女人的好情人。」
嚴恕白眼一翻,指了指不明原因導致的鼻青臉腫。「和他『同床』了一晚,你真的覺得我變美了?」
「同床不等於上床,如果你和他的關係是後者,也許喲!」她擠眉弄眼。「你不覺得池熙的身材是一流的嗎?噢!我怎麼忘了,你還曾經在他光裸厚實的胸膛摸來摸去,末了甚至還在人家『重點位置』抓了一把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