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看過一次池熙在上班時冷然沉肅的樣子,在私底下她也觀察著他與人的互動,基本上,他不是個熱情外放的男人,可他卻為了她做盡了傻事。
這樣的男人……她無法不心動,但她不想讓他太早知道,她想感受他更多的在乎。
池熙傻眼。「你是我女朋友!」
「有嗎?你沒說過什麼『界定』的話,也沒提過我們在交往啊。」就是愛裝傻。
「我喜歡你,我們交往吧!還有,我送了你一堆禮物,把你寵上天,你敢否認我沒有用行動表示?」他的心臟真的很無力,如果不是對嚴恕有相當的瞭解,他會以為自己遇上了詐騙集團、感情騙子!
嚴恕咬著唇直想笑,「池大少,禮物我可是可以全數奉還喔!你這樣說,好像感情是可以買賣的。」她轉過身去,背著他頑皮的吐了下舌頭,然後狀似散步的往前邁了幾步。
「我沒有這個意思!」他惹惱她了嗎?有了這樣的念頭,他心慌了。
嚴恕的步伐一直沒停下,她真的生氣了?!他心慌意亂的追了上去。
下一刻嚴恕被人由後攔腰抱住,強健有力的臂一縮,她被納入一個溫暖懷抱內,「你就是這種滿不在乎的樣子讓我覺得不安,送你東西也不見你很開心過,即使兩人在一塊,我也無法真切的感覺你的心是在我身上的。」
「你一不在我身邊我就會想你,有時見到了你卻發現好像也沒減少我的思念,嚴恕,我投降了!我承認我愛瘋了,所以,可不可以請你不要愛得太瀟灑,彷彿在你的生命裡我曾走過的足跡印得是那樣的淺,那樣隨時會消失、被取代。」極為壓抑的聲音透著些許的不甘心和寵溺。
由背部感覺到池熙失控的心跳,她輕聲問:「為什麼這麼喜歡我?我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喜歡就喜歡,哪裡來的為什麼!」他扳過她的肩,讓她面對她。「而且對我來說,你是最特別的!」
「就我知道,你第一眼並沒有喜歡我,甚至還唾棄我。」
「你在和我翻舊帳!」他的語氣很懊惱,那個時候的「畬太君」模樣很恐怖的好嗎?那時候會喜歡她才有鬼!可當他看到嚴恕似笑非笑的「瞭解」眼神後,他的氣焰瞬間弱得像風中殘燭,在一陣左晃∼右晃∼終於「啪」的一聲只餘白煙裊裊。「那個……無法一見鍾情,也許再見就動心了呀!」
「無法想像一個男人在我酒醒後居然找上我欲玩『窈窕淑女』的遊戲。」她認真的看著他。「你好像有很多事都讓我霧裡看花,明知道好像怪怪的,卻不知道為什麼,我知道你沒有惡意,甚至是在幫我,可是我想知道為什麼。」
「……」
*** *** ***
開著車要回達人街的別墅,才轉出嚴恕家的巷子沒多久,池熙忍不住又打了電話給她,「嚴,睡了嗎?」他帶著耳機說話。
昨天他全盤抖出心中的秘密,原以為她會不高興,還好她只問了他一句——
「現在的你是真的喜歡我,還是還帶了那麼點同情和欠嚴家恩情的味道?」
「我不會因為這樣而去愛一個女人。」
「我可以相信你嗎?」
「未來很長,你可以慢慢看。」
「希望我不會失望。」
那也就是說,她承認了彼此的交往了?!想著想著,池熙又笑了。
坐在一旁的安裘莉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然後像看到什麼「沒救了」的東西似的猛搖頭。
原以為他好歹也談了一大堆的戀愛,再多一段戀愛對他而言應該是沒什麼大不了的,沒想到……
這傢伙真的愛上了,而且還真的滿瘋的!
說起她和池熙也算認識頗久了吧,先說啊,她可不在他曾交往過的眾女之一,會認識頗久,那是因為她家大哥的關係。
池熙和她大哥安赫緒是在美國求學的死黨,後來返國後雖忙於各自的事業,可因為同住在達人街上,往來仍十分頻繁。
大哥住在達人街,她可是住在市區的,她的性子外放愛玩和她家大哥拘謹冷然、認真的性子是南轅北轍的,當初老媽一直希望她能搬去大哥那裡住,她嚇得在一個禮拜內搞定「房事」。
開什麼玩笑!和大哥住她還有自由、還有春天嗎?
而且她也不喜歡別人知道她是安赫緒的妹妹,鵬瀚集團的千金,正因為別人不知道她的背景,她才找得到像嚴恕這樣能夠互吐心事、掏心掏肺無話不說的手帕交。
至於她今天為什麼搭池熙的便車去大哥家?因為啊,她家老媽要她過去看看她老哥,看他到底有沒有好一點。
而且,她也有些話想跟池熙說。
「晚上真的很熱,不要忘了開冷氣,會熱出病的。」前些日子他叫人去把新冷氣裝上了。
「還有門窗要關好,不要讓我擔心。」
「晚上起來喝水,不要直接喝冰的,中醫師說那對女人不好,冰箱我補了牛奶,要喝要先加溫過……嘰哩呱啦……嘰哩呱啦……」
受不了!雞母皮全豎起來了∼安裘莉很忍耐的防止自己伸出手去阻止池熙說下去。
這個男人的戀愛症得的比別人嚴重欸!都三十幾歲的成熟男人了,還活似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
好不容易終於結束了「愛的熱線」,池熙的臉上仍掛著笑。
「你可能不知道吧?」安裘莉訕訕然地開口。
「嗯?」
「女人都不喜歡太長舌、太囉哩囉唆的男人,怪不得你會追嚴恕追得那麼辛苦。」呵,這男人平常不廣結善緣,此時不整整他更待何時?
「是嗎?」這會兒心情正好,他不想和安裘莉太計較,畢竟她是嚴恕的手帕交,女人之間咬耳朵能影響的事情可多著。「沒關係,即使辛苦了些,因為是嚴恕,我也覺得值得。」
「嘿,現在的你真的很不一樣欸!」
「是嗎?」他是不想惹毛她,萬一她跑到嚴恕身邊進讒言,到時候倒楣的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