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今天的國王遊戲,我可是買了鱔魚來了!」這回的聯誼公關亮了亮一隻不怎麼大的小鱔魚,要逮它的難度更高了。
「原來你早有所準備,怪不得方纔你會起哄玩國王遊戲。」
嚴恕的微弱希望當場破滅。
「3號、8號是哪兩位?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了!」有人催促,當然就有人落井下石的起哄。
安裘莉見好友的臉色怪怪的,遂小聲的問她。「你幾號?不會你就是3或8吧?」
嚴恕現在只能期待,抽到8號的是個女的,但她才這麼想,就有個大個兒的男生站了起來,她渺小的希望再度破滅。
「我是8號。」
她聽到那聲音像是被雷擊了一記。我的天……是那個人!那個方才在自我介紹時說他叫池熙的男人!
那顆秋天的橘子?!
很多女人一看到8號是哪位都忍不住發出扼腕的歎息聲,失望為什麼抽到3號的不是自己?而男人們的起哄聲更是震耳欲聾。
「好吧,可愛的小33,管你是男人女人,今天你是絕對逃不了被摸、或摸人的命運的。」
完了,她死定了!
難道她真的得為了捉一隻鱔魚,就要將手探進他胸口摸來摸去?不要啊∼
還是,她要把鱔魚放進自己的衣服裡,任由那顆秋天的橘子在她胸口游來又滑去?她更不要!
嗚∼她今天到底是招誰惹誰?
第二章
一家歷史悠久的大企業通常有間偌大的資料室,裡頭有一堆各式各樣令人眼花撩亂的資料,以往那些資料都是人工書寫再予以分類歸檔,後來資訊科技發達,這些資料大多都用電腦歸檔。
當然,那些舊有的資料還是很有份量的一疊疊存放著,畢竟資訊越發達,駭客也就越厲害,真正重要的文件,一般還是鎖在資料室的保險櫃裡。
資料室一般時候沒什麼人,一櫃櫃比人高的櫃子更增添了隱密性,打個比方,假如有人在A區靜靜的查著資料,在B區的人絕對不會察覺到除了自己外,資料室還有人。
也因為這樣,有一些奇怪的訛傳正慢慢的在員工中傳開──
傳聞資料室是公司偷情的好地方!
當然,想偷情的人職位可不能太低,畢竟資料室可不是任何員工隨隨便便就可以進去的。
「你今天要進資料室啊?」夾了塊青椒吃,安裘莉曖昧的向嚴恕擠眉弄眼。
現在是中餐時間,一般而言公司職員不是在員工餐廳用餐,就是叫外賣。
員工餐廳的東西俗擱大碗,也因此在用餐時間是一位難求,就算外帶也得大排長龍,因為這樣,外賣反而是不錯的選擇。
「幹麼?你眼睛抽筋吶?」嚴恕吃著飯包。
「你是打算進到裡頭偷情嗎?」
早習慣安美人恐怖的說話方式了。「我?你饒了我吧!」
「對厚,根據『嚴氏家訓』,無論男女在婚前是不可以發生性行為,否則要浸豬籠的!」她取笑她。
其實嚴家沒有那麼恐怖的規定,只不過好友的老爸是個很保守又嚴肅的人,家教嚴到不可思議。
「只是……實在太可惜了,自從我看了上一次你玩的國王遊戲後,我發現你挺有潛力的說。」
嚴恕打從她提到「國王遊戲」四個字,她的胃就開始緊縮,原本極好的胃口也變得食不知味了。
「那個……」那天之後,她已經成了笑柄許久了,有時在等電梯的時候,她會聽到以下的對話──
「就是她,就是她!」極壓抑的聲音,卻很難被人忽略。
「誰啊?」
「就是那個去玩了國王遊戲的那個女的!」
「她?真的假的?看不出來欸!她真的那麼凶殘喔?竟然把那個男的……嘰哩呱啦……嘰哩呱啦……」
「就是說嘛!聽說那個男的後來還進了醫院急救……嘰哩呱啦……」
「夭壽哦∼嘰哩呱啦……」
「就說人不可貌相唄!」
有時在洗手間,她也會聽到──
「就是她,就是她!」
「夭壽喔!看不出來呢。」
在茶水間也不能倖免於難──
「就是她,就是她!」
最誇張的是爬到公司頂樓透氣還可以聽到──就是她!就是她!
哇哩勒,再繼續下去,她可能會忘了自己叫嚴恕,而改名叫「就是她」了。
事情也過了一段時間了吧?她真的很希望……
麥擱貢啊──
她沒有那麼殘暴好嗎?那場國王遊戲……那場國王遊戲……厚!
「我不是故意的!」她已經解釋不下一百次了,可一想到那天的情況,她還是忍不住的臉紅。
安裘莉托著下巴,一雙大眼往斜上的角度調,一看就知道根本不聽她解釋。「可憐的池大少,那天的事他想必身心受創,不知道會不會一蹶不振喔?」
「我、不、是、故、意、的!」那天……
那天經過一陣協調後,其實也不算協調,不就是猜拳,由剪刀、石頭、布來決定誰犧牲得多。
三戰兩勝的結果,池熙三次都出石頭,她出布,他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首先他得先淋水製造鱔魚易游動的環境,然後由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滑不溜丟的鱔魚捉進他衣服裡,接著……因為觀眾起哄得厲害,又是尖叫又是曖昧大笑的,害她腦袋裡一片空白,只是不斷的告訴自己──
池熙是根大柱子,他是非生物、活化石,他是……總之他是什麼都可以啦,只要不是人就成!對自己心理建設好了,她才硬著頭皮將手探入他的襯衫中。
她豁出去了!反正都到了這步田地,已經不是尷不尷尬、丟不丟臉的問題,現在她腦袋裡所想的是怎麼結束這場鬧劇?
沒錯!就是盡快將那條鱔魚給逮出來!
下定決心後,她眼裡就只有那條鱔魚了,外頭起哄、訕笑、曖昧的怪笑聲已不能左右她,她下手快、狠、準。
「哇噢!」池熙慘叫了一聲。
「不要動!我捉到它了!」指尖的力量加重。
他鐵青著臉努力的控制額上青筋跳動,咬著牙壓低聲音,不想讓那些起哄者聽到或注意到。「你現在手上抓的不是鱔魚,而是我的乳頭!」用力捏住也就算了,還努力的往外拉扯!這女人是挾怨報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