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那個掃地大嬸的話突然閃過腦海,報應啊,真的是報應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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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日的決定之後,伍翹楚開始躲起偕和風,甚至連工作都給辭了,就怕在公司被他碰上。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見到他,否則一定又會情不自禁的犯下錯誤。
可是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要躲避自己喜歡的男人會是件這麼痛苦的事情,就像是必須戒了染上的毒癮一樣,要命的難受。
現在她終於可以理解那些喜歡她的男人,為什麼會在被她拒絕之後卻又無法放棄的接近她了。
對於以前那些被她毫不留情傷害的男人,她突然感覺愧疚了起來。
唉,若是時光可以倒轉的話,她—定會多點「人性」,絕對不會再那樣惡毒的出口傷人了。
伍翹楚邊想邊歎口氣,絲毫沒有發現一輛黑色轎車正疾駛向她的身旁,然後猛的停在她身邊。
絰座車窗緩緩搖下,露出了陳鏡湖的臉龐。
「上車。」他命令。
伍翹楚暗忖片刻,隨即跨上車。
才坐定,車子就又快速的駛了開來。
「你把工作辭了?」陳鏡湖問。
伍翹楚點點頭,漾出抹虛假的嬌笑,「因為我想要專心處理這件事啊。」
陳鏡湖看著她的眼神犀利的閃爍著,懷疑的問:「你最近跟他似乎都沒見面?」
「呃,既然你這麼瞭解我的行蹤,那應該也知道,我跟他之間的關係又更進一步了吧?」伍翹楚故意曖昧的眨了眨眼,繼續道:「偕和風不是個簡單的男人,我想過了,欲擒故縱才是上策,等他真的信任我,屆時我要知道什麼還怕他不說?」
陳鏡湖面無表情的瞅著她許久,久到伍翹楚臉上那抹偽裝的媚笑幾乎都要掛不住時,才仰頭哈哈大笑,「果然是我看上的女人,美麗與智慧兼具。」
「陳先生過獎了。」伍翹楚暗地鬆了口氣。
「那麼……那天你跟他未婚妻在餐廳是為了什麼?」陳鏡湖眸底閃過一抹狡猾的神色。
真是隻老狐狸,看來她的生活快要變成透明的了。
「自然是為了跟她成為密友啊,」伍翹楚的腦筋動得飛快,「說不定我也可———從他未婚妻那邊得到什麼重要的消息,女人嘛,嘴總是比較不牢靠,你說是嗎?」
「說得好,一點都沒錯,只是……你也是女人,會不會一樣不牢靠呢?」他還是沒有排除全部的懷疑。
伍翹楚的臉色變了變,不過很快的恢復正常,「當然不會,有誰敢欺騙你陳鏡湖嗎?更何況,我又是這麼的仰慕你……」她故意朝他身上靠了靠。
「是嗎?」陳鏡湖畢竟是男人,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把欖住她的肩頭,用手抬起她的下巴,「你是個有眼光的女人。」
「你也一樣是個有眼光的男人啊。」忍住一把將他推開的慾望,伍翹楚依然掛著笑容。
「那我們不就是天生一對了。」陳鏡湖的嘴唇緩緩下移,幾乎要碰到了她的。
「呵呵,」伍翹楚乾笑了幾聲,真想要一巴掌轟上他的臉頰。
「今天晚上你就到我家吧,」他話中的暗示很明顯。
「今晚?呃,我這幾天不太方便,你知道的,女人每個月都會有的麻煩。」伍翹楚佯裝惋惜。
「沒關係,我可以等,哪時結束隨時告訴我,」陳鏡湖的唇觸上了她的,就在伍翹楚的手幾乎要忍不住自動反應的揮拳過去時,車子驟的停了下來。
「陳先生……」司機的聲音傳來。
「什麼事?」好事被打斷,陳鏡湖不悅的問。
「引擎熄火,車子有些問題。」司機怯怯的道。
「去,還不快看看發生什麼問題;」陳鏡湖嚴肅的斥了聲。
「是。」司機連忙回應。
「既然車子有問題,那我就自己先回去了,有消息我一定會馬上通知你的,再見。「不等陳鏡湖開口,伍翹楚已經跳下車,奔入夜色之中。
嗯心的大色狼,若不是因為暫時還必須利用他的話,她早就狠狠的教訓他一頓了。
不對喔……她現在應該算是跟偕和風互不相欠了,又何必忍受這一切呢?
她應該要聽他的話能閃多遠就閃多遠,再也不要跟他有任何的瓜葛。
可是……藉著暗中幫助他,讓她跟他之間似乎還存在某些聯繫,而這樣的感覺,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
天,怎麼會在不知不覺中這樣愛上一個人?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
看來,或許她該再去換花看看,或許,可以讓她恢復清醒吧。
第七章
「為什麼躲我?」
伍翹楚才走近家門口,一道熟悉的低沉聲音已經擋在她面前,帶著質問的不悅語氣。
是他?
伍翹楚的心猛的一悸,暗暗深呼吸了幾次,才敢將臉轉向他,「我沒有躲誰。」
「是嗎?那為何要辭掉工作?」偕和風站在地面前,黑色瞳眸在夜色中異常明亮。
「偕先生,你也未免太住自己的臉上貼金了,我想辭就辭,跟誰都無關。」
恩,很好,到目前為止她偽裝的冷漠都很成功。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繼續跟陳鏡湖聯絡?」她雖然很會演戲,但卻逃不過他的觀察,她的眸底明明就漾著無法隱藏的情感。
「那、那是我的自由,你也未免管太多了。」伍翹楚將臉撇開,不讓他審視,「我累了,我要進去了。」
「如果我說,我就是要管呢?」偕和風伸手擋在她跟門扉之間。
「你、你該管的是你的未婚妻,不是我。」一句話說出口,氣氛突然僵滯了起來。
她說的沒錯,他該管的不是她,也曾經不斷警告她不要接近他,可為什麼當她開始躲他,疏離他之後,他卻無法阻止自己來找她的慾望?
「我現在是在談你跟我的事情,跟別人無關。」他咬咬牙道。
「我跟你之間有什麼好談的嗎?」她的心好酸,可又能如何?
「難道那一天的事情不值得我們好好談談?」那一次她趁他睡著時落跑了,讓他連跟她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