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時候若說不是,不是顯得自己無情了嗎?
「安美人,你想回去嗎?」公孫謀用一副勉為其難的模樣問。
「這個……任憑大人作主。」儘管氣鴛純水多事,但又不能表現出來,安美人只得這麼回答,就盼大人能夠堅持說不。
他淡然應聲。「既然如此……瞧在水兒說情的份上,你就由尚湧領著,回鄉一趟吧。」他恩典的說。
「啊?」
她的不願意清楚的寫在臉上,但又不能再多說什麼,只得惱瞪向多事的鴛純水,鴛純水有些吃驚不解,難道家裡有人過世,她真不想回去奔喪?
「你即刻就上路吧!」他不耐煩的揮手趕人。
安美人這才不情不願的跟著尚湧退下。
「尚湧。」在他領人走前,公孫謀補充交代,「既是毒蛇,未免危害生靈,放生前最好先拔除毒牙,你明白嗎?」
嘴碎無德,無了牙,正好封口!
*** *** ***
當夜,鬼窟裡出現了一個女人,披頭散髮、衣不蔽體,最慘的是滿嘴是血,張口無齒。
驚恐的瞧著四方向她湧來的鬼乞子,她驚聲尖叫,可惜連舌頭都斷了半截,這聲音淒厲怪異,只是刺激更多的鬼乞子朝她伸出魔爪,轉眼間她身上連僅剩下遮蓋的衣布都蕩然無存,下一刻,在她淒絕的嘶叫聲中已少了一腿,骨肉全進了食人的鬼乞子腹中……
第五章
「啊!」黎明前房裡傳來女人的驚叫。
「大人?」聽聞尖叫聲,尚湧第一時間趕來,但因為是大人的寢房,他不敢擅闖,只得心急的在門外低喚請示。
公孫謀也由睡夢中驚醒,臉色微變的翻身瞧見原本在他懷裡安睡的小女人,不知何時已溜下了床,正對著銅鏡露出驚恐懊惱的表情。
一見他醒來,鴛純水立即想取來長袍裹上自己赤裸的身子,可惜身子太虛,七手八腳就是穿不好衣服,還弄得自己氣喘吁吁的蹲下身來,似乎爬不起來了。
瞧著她莫名其妙的行為,他不悅的蹙眉。「尚湧,沒事,下去吧!」他遣走尚湧,赤腳步下床「救人」。
「怎麼了?」
「我……」她驚慌的不讓他抱。
感受到她傳來的拒絕,他登時變臉。「你又搞什麼鬼?」難道她又開始排拒他了?
發覺他的怒意,她急得幾乎要哭了,絞著手,蹲在地上更不敢起身。
他瞇起炯瞳。「這回你最好對本官說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的耐性用罄,轉眼就要幡然變色。
「我的身子……變得好醜。」鴛純水淚盈於睫,終於懊惱的說出口。
「好醜?」他愕然瞪著她。
「嗯……我瘦成一堆排骨,而您先前為我換衣物時全看盡了我的醜態,我……」她捂著臉道。夜半她突然不安的醒來,思及煙美人說的話,也驚覺自己的手指竟然真的瘦得見骨,心驚之餘吃力的爬下床,對著銅鏡後她終於克制不住的驚叫起來。
他拱眉。「是瘦了點。」
「您果然……」原本已經夠自卑的清瘦身材,如今更加骨瘦如柴,與時下圓潤的美姑娘相比,實在見不得人,果然爺見了嫌棄?天啊!自己怎麼會這麼醜,她再也不敢在他面前解下衣衫了!
公孫謀頑黠一笑。
鬧彆扭,原來這就是女孩子在鬧彆扭?他神態輕懶起來,長這麼大,閱女無數,可沒人敢當著他的面鬧彆扭呢,新鮮興味的盯著她。「女為悅己者容,本官的小水兒就連大病未癒,拖著身子也擔心自己不好看,討不了男人的歡心?」他取笑她。
聽到這話,她臉兒更窘紅了。「誰說的,我只是不希望讓您看見我這麼不堪的一面。」她嘟著嘴反駁。
「喔,可是本官見都見了,你說該怎麼辦才好?」他有意逗弄她。
鴛純水一咬牙,氣惱的瞪著他。「爺嫌棄嗎?」
他一派悠閒的瞟向她。「你說呢?」
「又來了,您老喜歡將問題反問回來!」她惱得將臉埋進臂彎裡,不看他。
他哈哈大笑,他的小蟲子鬧起彆扭來真是可愛極了,走向她,也蹲下身,硬是托起她不馴服的下顎。「小水兒,在本官看來,你變得再醜都不須擔心,本官永遠都不會嫌棄你的,因為本官是用心在你的心上,你這身子不過是附加價值,只要身子裡的人是你,不管身子如何轉變,都能讓本官興奮難當的。」他輕拉著她的手誘惑的讓她覆上他岸偉的身下。
鴛純水倒抽一口氣,俏臉立即轉為深紅滾燙。「爺,您!」他竟然已經有了反應。
他低笑。「你還擔心嗎?」
小手感受到他蠢蠢的勃發,趕緊羞赧地將手抽離。「我……我知道了,爺還是趕緊上床吧,小心著涼了。」她越說越小聲,最後幾乎如蚊鳴。
「與本官在一起也有兩年餘了吧,你還害羞?」他逗問。
「爺!」
「哈哈哈!」他愛極了她這羞怒模樣,一把抱起她就往床上帶,身子跟著壓在她身上,一隻手由她腰間一路撫至她胸前敞開的柔軟。
「爺,您……」睜著大眼,鴛純水以為他現在就想要了自己。
他澄澈深邃的眸鎖視著她的嬌靨。「本官還沒變態到要摧殘你這病身子,因為說不准還沒達到高潮,你就在本官懷裡暈死過去。」他邪魅的揶揄。
「您!」這傢伙嘴真壞!
「咦?這是?」瞧見他不知何時取來她「遺失」的環珮鈴鐺又重新為她繫上。
「物歸原主。」公孫謀抓起鈴鐺,置於耳側,讓其叮噹作響。
真奇妙,這玩意只要一繫在她的身上,鈴聲就特別響亮悅耳,他這才驚覺,原來他戴在身上多年的東西,只是在為這丫頭保存著,她才是它真正的主人哪!
「這環珮鈴鐺怎麼會在您這?」她驚訝的問,當日她被人丟在鬼窟時就已發現此物遺失了,怎麼結果竟是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