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歡迎你回來。」一開門,孟荷瑋便緊緊摟住眼前抱著個大紙箱的女人,感動的說。
「噢,你怎麼了,對我這麼好?」黎心珞直覺奇怪的眨眨眼,發生什麼事了?
「這說來話長,我們進屋說。」她將好友拉進屋裡。
屋裡一切擺設如昔,只不過有些東西好像消失了,黎心珞不解的看著好友,是她的錯覺嗎,怎麼好友的東西全不見了?
「如你所見,我要去外面住一陣子。」孟荷瑋先揭開謎底。
「住一陣子?!你要去哪?」她大驚,事情太突然了吧?
孟荷瑋搓搓手,低下了眼,困窘的紅了臉。「就惹上了一個大麻煩,要去逃難。」作夢也沒想到,她也有要跑路的一天。
今早一起來,她看著床下一地散落的衣服,及身旁沉睡的男人,唯一的念頭就是逃,輕手輕腳的穿好衣服後,她幾乎可說是連滾帶爬的逃離他家。
嗚,她到底是怎麼了,怎會糊里糊塗的就和他上了床?
就算燈光美、氣氛佳、男人太帥,這些都不可以做為理由啦!她潛逃回家後,又怕他隨時會找上門,而她暫時沒有勇氣面對問題,於是馬上火速收拾包袱,打算暫時避避風頭,順便沉澱自己。
黎心珞皺著眉。逃難啊?發生很嚴重的事嗎?
「欸,那個先不管,總而言之我一定會活著回來的。」發現好友正擔心自己,孟荷瑋大笑數聲,面對未知仍一副樂觀樣。「在那之前,我們先來個最後的兩人晚餐。」桌上已有一桌她剛叫好的外賣。
「好,那等我先把紙箱放好。」反正好友不想說原因,她也不會多問,但是那句「最後的兩人晚餐」,聽起來好悲淒唷!
她是不是惹來殺身之禍?
「你惹到黑道了?」兩人在餐桌前坐定後,黎心珞開口問。有些黑道或許可以用錢來擺平,她身邊還有點積蓄可以拿出來幫她。
「呿,他比黑道還可怕哩,反正我會活著回來,別擔心。」拍拍胸脯,孟荷瑋嘻笑保證。
關於素來以行事難以猜測聞名的段家二少爺,她不敢想像之後他會有什麼驚人之舉,況且之前聽心珞說她也認識段家大少,而且還有牽扯不清的關係,她可不想讓好友惹上麻煩。
所以,唉,還是讓她默默逃難吧!她會乖乖躲到世界安靜一角,乖乖過日子的。
「他?」黎心珞不解,她惹到誰?
孟荷瑋眼兒一轉,露出乾笑。「相信我,為了你好,我絕不能對你說這個人是誰,免得連你也有事。」
「啊……」聽得一頭霧水,反正她會沒事吧?
「哎唷,反正就是這樣,我們一起吃飯喝酒。」連續豪飲幾杯紅酒後,孟荷瑋雙頰酡紅,眼神有幾許迷離。
她忽然瞥見客廳那個大紙箱。
「那紙箱是怎麼一回事?」好大一個呢,裡頭裝啥?
「我辭職了。」說得淡然,從今以後她與蘇氏集團就再也沒關聯了,想來有點小心酸啊。
「唔……那你接下來有啥打算嗎?」對好友離職沒太大意外,她也是為了逃難辭掉酒店工作。
不過心珞與她不同,她做事一向都很有規劃,想必是想好了出路。
「去段氏集團工作,段家大少叫我去的。」幾杯酒後,她也意識混沌起來。
段氏集團、段家二少、段淳庭,這些詞不停在孟荷瑋心頭轉來轉去,轉得她心煩起來。可惡啊,她非要甩開他不可!
驀然,又想起昨晚激情又狂野的片段,他將她緊壓在身下,熱切的點燃她身體的火焰,一發不可收拾的結果,讓他直到天微亮才肯鬆手沉沉睡去。
臨睡前還眷戀不捨的用雙臂圈著她。
她昏睡一陣後便驚醒,隨後硬咬著牙,忍著全身酸痛與酥麻奔逃出他家……
天啊!她不敢想像以後要用什麼臉來面對他……算了,反正她逃開的目的不就是為了不用再見到他嗎,既然如此,也不用再多想了。
他們以後再也不會見面了,哈哈哈哈……內心狂笑一陣後,突然又覺得有些心酸的糾結起來。
唉,心為何痛呢,她撫著發痛的胸口低喃。「啊,又是段家,這些陰魂不散的傢伙……」
「段家怎麼了?」黎心珞問。
孟荷瑋連忙正色,並揮揮手,反正她都要逃了,這秘密一定得守住才行,她不想拉好友一同捲進這風波中。
好女,一人做事一人當。
「沒什麼,哈哈。我們快喝酒,一定要喝給他醉啦!」惱人的事就先丟一邊,好不容易她將細軟打包好了要跑路哩,可別在此時猶豫啊!
至於老是在她眼前晃動的惱人眼神,就暫時把它給放一旁吧。
*** *** ***
段淳庭轉了個身,大手往身旁探去,摸了老半天,卻依舊空無一物,冰冷的床鋪顯示身旁人早已離開。
睜開雙眼,沒有看到她嬌羞的臉,他有些悵然。原以為一夜狂歡後,她會羞澀的躲在自己懷中,一起與他迎接新的一天到來……
「瑋?」他撐起身,微皺著眉,看著空蕩的公寓,內心竄出一陣失望。
她去哪兒了?
昨夜激情中脫下的衣服,已整齊折好放在床頭,他隨手拿起套上,便開始在公寓內找尋她的蹤影,或許她躲起來,想給他個意外驚喜也說不定。
十分鐘後。
段淳庭失望的坐在客廳,冷淡表情中帶著一絲不滿,然後突然捶了沙發一把。可惡,她竟然跑了?
生平第一次帶女人回家過夜,沒想到極盡纏綿一夜,睡醒後卻是得到她落跑的回應。
這算啥,暗指他的表現不夠令她滿意?
拿起家用電話,他生氣的想撥打手機質問她,卻又放下電話。
「笨蛋。」他低低的罵了自己一聲。何必急躁,反正她已經是他的人了,相信她想賴也賴不掉。
回想起昨夜她生嫩且毫無技巧的反應,及早上起床時那攤朱紅血漬,頓時,他唇邊浮出一抹笑,內心狂喜。他雖然不是非處女不可,但當他知道她還是未經人事的少女時,心中不禁有絲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