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這麼便宜的化妝品,當心壞了膚質。」既然外表比不上,口頭上總要佔上風才行。
孟荷瑋笑笑的看著自己桌上的開架式化妝保養品。她本來就不愛塗塗抹抹,所以也就不刻意在這上頭花大筆鈔票。
錢就該花在刀口上。
「喔,我倒認為這樣就很好,不過像你可就不行了。」她壞心的勾著笑。最討厭這種人了,外表佯裝高貴,卻老是暗地捅人一刀,關于于曼潔她知道的不算太多,但也絕不會漏聽一些私密八卦。
被點到名的人挑起眉尾,狐疑的看著她。她想說什麼?
「粉搽那麼厚,都把自己給弄老了呢。」孟荷瑋笑嘻嘻地,純真模樣讓人覺得無害,但話裡的刀卻直接砍到對方心坎上,一刀就中獎。
此話一出,休息室裡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一觸即發,大家儘管掩著嘴想笑,但又怕得罪資深前輩,只能將笑憋在心底,暗暗得內傷。
「你……」於曼潔氣得一抖一抖,她只不過是以前輩的身份對她說了幾句話,卻招來這種羞辱,登時面色一陣青一陣白。
孟荷瑋三兩下就上好粉底化好妝,接著將穿在外頭的長外套一脫,露出因遲到而早先穿在裡頭的舞衣,火紅衣服底下,曲線窈窕的身材十分惹眼。
狐媚眼神朝氣憤不已的於曼潔勾了下,紅唇輕揚。「不過這樣倒是挺能遮住你的細紋。打卡要遲到了,先走嘍!」繼續拿刀劈過去,她絕不是軟心腸的小女人。
對待敵人,她有硬狠的心腸與手段,下手毫不留情。
說實話,大家同在酒店上班,沒有誰比較高貴或誰比較卑賤,要裝高貴不是不行,只是不該踩著別人來證明自己。
休息室大門再度被打開,開上。
「早跟你說她不是好惹的,你還去招惹麻煩。」待她走後,一群女人隨即趨前安慰氣到不行的於曼潔。
「不挫挫她銳氣,實在說不過去!」她忿忿的說。自從孟荷瑋來酒店上班後,原本死忠的顧客全都變心偏到她那去了,這叫人怎嚥得下這口氣?
「別說是你,我們也很看她不順眼啊,但沒辦法,她不是這麼好對付的。」其中一人接話。
「就是啊,瞧瞧她那氣焰高漲的樣子,分明就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休息室裡漸漸凝聚一股同仇敵愾的妒意。
「呵呵,要對付她這種人,明的不成就得來暗的,最好弄得神不知鬼不覺,日後她自然就會乖乖聽話了。」突然間有人提出主意。
那個盛氣凌人的死丫頭不僅伶牙俐齒,還十分會說話,要是正面交手自然佔不到半點好處,還會被反將一軍。
但如果是來暗的呢?
休息室裡幾個心懷不軌的女人開始交頭接耳起來。如果能藉機除去這個禍害,也算是件好事。
*** *** ***
「小荷,A32有客人單獨指名。」酒店經理親自過來休息區帶人。
今晚營業時間還沒到,就已經有人迫不及待的指名要孟荷瑋作陪。
「是誰?」聽到經理的話,孟荷瑋連忙從置物櫃拿出昨晚擺在酒店內的舞衣,匆匆走入換衣間內換上。
她都還沒打卡上班哩,就有人要她坐檯,會不會是怪怪男?
「段家二公子。他之前也有單獨點過你的台,你還記得嗎?」經理態度謹慎,絲毫不敢輕怠貴客。
「他這麼早來做什麼?」長得帥又有錢的男人可不多,自然她對段家二公子段淳庭也是十分有印象。
沒兩下,她已換好貼身輕薄舞衣,走出換衣間外,準備上妝。
「不知,只知他看來心情不太好。」酒店經理也沒閒著,孟荷瑋化妝,她就在後頭幫她梳頭,客人在等了,動作得要快點。
「噢。」她沒再多搭腔。反正有人要給她大筆錢賺,她自然是樂意收下,管他心情好不好,她的工作頂多就是跳舞再加傻笑。
如果他只是無聊想打發時間,那一定找對人了,因為她工作盡責,又不多話,絕不會東問西問惹男人厭煩,不過若是要找洩慾對象,那她也會委婉請他另找其他人。
總之,她是狡猾的,誰也不能多佔她半絲便宜。
「好了好了,快走吧。」將手上的眼影丟入化妝袋,她蓄勢待發的站起身來,準備大賺一票。
經理看著她發亮的眼神,滿意的點點頭。她就是愛這種敬業精神佳、配合度又高的小姐,而全酒店內就數孟荷瑋最得她賞識。
兩人雙雙離去後,如菜市場般人聲鼎沸的休息室突然安靜下來,大伙靜靜的笑著,默契十足地想著等會將會發生的事不知會讓不賣身的孟荷瑋有多羞愧。
一切皆是她自找的,活該啊!
*** *** ***
走入包廂內,裡頭的段淳庭已久候多時,孟荷瑋見到他,就如見白花花的鈔票在自己眼前般,眼睛閃亮亮。
沙發上冷凝的臉龐正對門口,唇角帶著一絲輕笑,像是看到熟人打招呼,但卻冰冷無溫度,沉著的眼眸,只緊盯來人的雙眼。
他喜歡這個眼神,有錢好商量的女人,最不會給他帶來額外的負擔跟麻煩。
「段先生,您指名的小荷來了。」經理笑著說。
「嗯。」他點了個頭,示意她可以離開。
「跳舞嗎?」等剩下兩個人獨處時,孟荷瑋扭著細腰,風情萬種的走了過去,一如往昔的迷人電眼正散發無窮魅力。
段淳庭不發一語,只將頭仰靠在沙發上,靜靜等著女人在自己眼前扭動的模樣,反正他剛好有空,有一整夜的時間可以好好看她。
孟荷瑋也不囉唆,直接走上包廂內設置的小型舞台,輕輕扭腰擺臀越來,舉手投足間像火焰,慢慢慢慢的釋出溫度,灼燙眼前男人的眼。
隨著音樂,她的動作時而輕快時而狂野,肢體擺動漸漸由小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