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從他們的談話內容轉來,卻不怎麼和諧。
自從丁苓與佟至剛有了親密關係後,至今已經過了一個月,剛才他倆才做過床上運動,來到外面稍事平息激情。
「我不懂!」丁苓的嗓音有點顫抖,他……竟然莫名的向她提出分手!她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語。
「為、為什麼?」至少該給她一個理由吧!
「什麼為什麼?」佟至剛冷然的問,臉上的表情很冷漠,全然不像方才在房內的溫柔態度。
他是故意的。
一方面,他是出於報復心理,想看看荏弱的她在乍聽到他不要她的殘酷話語時,會不會裝出悲慟欲絕、痛不欲生的樣子;另一方面,他必須將所有的心思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他沒時間再陪她玩感情遊戲,乾脆一次將她傷個夠。
所以他才會選擇這樣的時機──在她大考前夕,在和她溫存過後,對她說出最殘忍的話語。
其實,他覺得自己還算善良,至少他決定一次將她傷個夠,他不會與她藕斷絲連,讓她痛苦更久,畢竟,長痛不如短痛,一次解決應該是最好的方式。
就算她受傷,過一段時間,她應該會復元的。
她還年輕,不是嗎?
這段日子的相處,就當是他倆生命中的小插曲,未來,他倆應是不會再有交集的。
丁苓停住腳步,抖著嗓音問:「我、我不懂……剛才你還……好好的,為什麼……」要分手?
佟至剛當然不能告訴她真心話──
他之所以要跟她分手,除了先前的原因,最重要的是,他驚覺自己已太在乎她了!
而這是他極其不願意的!他還年輕,心情還不定,不想這麼快就被束縛住,他還想海闊天空的邀翔天際,直到玩夠了,事業有成了,他才肯定下來。
但她的身影卻不時在他的腦海中盤旋,讓他日也想著她、夜也念著她……
再這樣下去,他好擔心自己會變成她的俘虜。
他才不要那樣!
而最好的解決方法,當然就是跟她分手,讓她從此恨他、氣他,再也不來找他,那他就不會再心心唸唸的想著她了。
所以,他必須說出絕決的話語,讓她對他徹底的失望。
「我玩膩了!」
「不……」丁苓無法置信的凝望著他,「我不相信!」
她是這麼的愛他、信任他,他怎麼忍心辜負她?
「我看上新的目標了。」無視於她那受傷的眼神,佟至剛再投下一枚炸彈,讓她對他死心。「她是三年級的系花,美得健康、美得惹火,是我最最欣賞的女孩子的類型。」
他知道這樣的說法最能傷她的心。
「我已受不了吻你一下,就得看你撫胸喘氣一個鐘頭;受不了摸你一下,就得等你激動的喘氣一個鐘頭;我更受不了做個愛,事後還得伺候你洗頭、洗澡……」
果然,他的話命中丁苓的痛處,她的小臉立刻一片慘白。
對於這樣的指控,她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誰教她從沒勇氣將自己的身體狀況告訴他?!但即使沒說,他都猜到十之八九,如果她說了,也許今天這件事會往更早前就發生了!
或許……她連跟他肌膚相親的機會都沒有!
想來,她還該感到慶幸,至少她的未來還能擁有美好的回憶。
看著丁苓臉上複雜的表情變化,佟至剛狠下心的繼續傷她,「娶個有錢的女孩,可以讓我少奮鬥二十年;娶個健康的女孩,可以替我傳宗接代,可你呢?你能為我做什麼?」
他將母親與姊姊的論點搬上檯面,雖然他一點也不是這麼想的,「我根本看不出你的用處!」
錯!其實,以她家的財勢,她當然有能力讓他少奮鬥二十年啊!
「我家……」她終於忍不住想替自己說幾句話,她不要他將她看得一無是處。
但他立刻打斷她的話語,「我是有聽說過,你有個很厲害的母親,她會在別人不聽從她的話時,不擇手段的打擊那個人,讓他死無葬生之地……而我,向來不屑與這樣的人往來!」
他說的話句句帶剌,為的是要讓她對他死心。
聽到佟至剛污蔑母親,丁苓當下心灰意冷,一直以來,雖然她很想擁有屬於自己的生活,但她心底最最關心的還是自己親愛的母親啊!
「不、不准你……污辱我媽……」她氣急敗壞的說,但語氣卻是虛弱無比。
「我也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佟至剛冷冷的說:「因為,從現在起,我們兩人就形同陌路,我當然不會再污辱你的家人了。」
說完,他使轉身走人。
丁苓默默的盯著他的背影,不敢相信他倆就這樣分手了,他是真的因為剛才所說的那些理由而要和地分手嗎?
不!她不相信!
久久,她用盡所有的力氣吼出心底的話語,「我要你告訴我真正想要分手的原因!我有權利知道!」
對!他剛才所說的,她全都沒當真。
因為用膝蓋想也知道,他說的那些應該都是借口,他倆在一起的時間雖短,但她有自信他不會莫名的提出分手,一定還有其他很重要的原因。
而如果他有苦衷,她會原諒她剛才所說的每一句傷她的話語,只因她真的愛他。
而現在,她要的就是真正的原因。
所以,雖然她此刻心痛如絞,但她仍然強撐著站得挺直,想要從他的口中聽到真心話。
佟至剛回頭望著丁苓那蒼白的面容、顫抖的身軀,莫名的,他的心開始軟化,他知道自己不忍心對她太過殘忍。
但他的生涯規畫有了改變,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辦理休學,向他渴望挑戰的事業邁出第一步,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不願也不能放棄,所以,他沒時間再陪她玩遊戲了。
而她雖然家境富裕,但以她羸弱的身體,根本不可能替他生育下一代,但在他的觀念裡,培育後代也在他的規畫中,既然她無法與他攜手朝他的人生目標前進,他當然只能跟她道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