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因為他昏倒了,所以……」她搔了搔臉,乾笑。
「昏倒?他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昏倒?」
「不是無緣無故。」
「到底怎麼回事?你把話說清楚!」
她深吸一口氣,「是這樣的,因為我的關係,司爾被武鳴達的手下威脅,自砍了手臂兩刀……」
他咋舌,「什麼?!他就這麼砍下去了?」
「而且還是那種很長的……呃,西瓜刀。」她伸出手指,比劃了一下刀的長度和寬度。
林萬墨心驚的吞吞口水。他都及時報警了,還會變成這種情況,要是沒有報警的話,後果簡直不能想像。
「他砍得很嚴重?」他猜測。
「醫生說傷口不是很深。」
「那是失血過多才會昏過去?」
「醫生說他是失了不少血,但是這不是昏迷的主要原因,事實上,司爾只是單純性的昏厥。」
林萬墨瞇起了眸子,「單純性的昏厥?你的意思是……」
「只是……因為受到了一些外在的刺激,所以昏過去了。」
「有什麼外在的刺激能讓司爾昏倒?我和他認識那麼多年,他會這樣昏倒也就是你上次來的時候……」話說到一半,他突然噤聲,挑眉看向梁可羽。
她尷尬一笑,「不好意思,因為我又說了和上次一樣的話,所以他就……」
第十章
想來司爾真的是注定栽在這個女人的身上,否則又怎麼會這麼簡單的因為一句話而昏厥。
在醫院內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林萬墨率先開口,「這次的事情很抱歉,因為我妹妹玉玫的關係,所以才會變成這樣。」
「你妹妹?」
「總之,是因為玉玫對武鳴達說了司爾之所以推掉他的案子,是因為你的關係,所以武鳴達的那群手下才會找上你。」
「嗄?」
「她從小就喜歡司爾,所以難免行為會偏激些。」他連忙解釋。
梁可羽嘴角抽搐了一下。也就是說,她會倒這種楣,完全是因為方司爾的桃花運太強?
林萬墨見她臉色不對,迅速補充,「我會讓玉玫出國,不會讓她再來騷擾你,至於司爾這邊,雖然醫生說沒什麼大礙,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好好照顧他,畢竟你是他的前妻,而且又……」
她吶吶的問:「你知道了?」
「司爾對我說了,你和他結了一年的婚,然後又離婚了。」難以置信,雖然當初好友因為她的一句話而昏厥時,他已經隱隱有感覺,但是卻從來沒想過,兩人的關係居然是結婚又離婚。
「沒想到他對你說了啊。」她乾笑兩聲。
「我很好奇你當初為什麼要和他結婚?因為他是亞洲最有名的律師?」為錢?他不清楚,為名?那為什麼這場婚姻要從頭到尾的隱瞞眾人?
「原因啊……」那種原因,可以輕易對人啟齒嗎?「比較像是……呃,電視上的某種情節……」只不過是男女的立場顛倒了一下。
「電視上的某種情節?」
「就是……喝醉酒……生米煮成熟飯、霸王硬上弓……」她支支吾吾的解釋,說來汗顏,這種事情通常是男人的「專利」,她只是不小心撈過界了一下。
「司爾對你霸王硬上弓?」林萬墨整個人從椅子上彈起。
「不是……是我對他做了那種事……」她臉漲得通紅。
「咳、咳!」他差點被水給嗆死,「你……『強』了他?」
「大概……呵呵,是這樣的。」
他一副受到重大刺激的模樣。可能嗎?眼前這個女人對司爾霸王硬上弓?如果好友不願意,恐怕沒有女人能強迫得了他。
現在他徹底相信了,司爾是真的愛她,因為他從沒見過有哪個女人,可以對好友產生那麼大的影響。
「既然你和他已經離婚了,為什麼又要再度來糾纏他?」他想了想,提出了自己此刻最想要問的一個問題。
「因為我愛他。」
「你愛司爾?」
「是的,我愛他。」她的目光坦蕩蕩的,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所以不想要再一次輕易的放棄。」
也許正是這樣的目光,才可以撼動好友那顆漠然的心吧,林萬墨暗自想著。
微微一笑,他說:「我只能說愛上司爾,你會很累。」
「我知道,不過愛上了,也沒辦法啦。」她搔搔頭。
「後悔嗎?」
「不會,不過我希望他這種奇怪的記憶力可以改善一下,畢竟我可不希望將來有一天,他再問我『你是誰。』」這種經歷,委實不好受。
林萬墨直直的盯著她,猶豫了半晌,才道:「司爾……小的時候有很多不愉快的經歷,所以記憶力才會有些問題。」
「你是指他待過育幼院的事?」
「你知道了?」
「我只知道他父母去世,然後他就進了育幼院。」梁可羽道。
「那你知道間歇性失億這種病嗎?這種病產生的原因有很多種,長期受到某種外因的刺激也是其中之一。」
「你是說,他之所以會記不住人,是因為得了這種病?」她著急的問。
「可以這麼說。」林萬墨沉重的點頭,「司爾的母親很早就去世,他的父親之後整日酗酒,每次喝醉就會打他,再之後,他的父親也死了,他被送進了育幼院待了很短的一段時間,就被他的外公找到並且收養。我和他剛認識的時候,常常看到他身上因為遭受虐待而留下的傷痕,直到過了兩三年,他身上的疤才徹底褪盡。」
是嗎?他遭遇過這些嗎?梁可羽的手緊了緊。她從來都不知道這些事,幾年的時間才能褪盡的疤痕,當時的他會有多痛呢?
「司爾的心不會輕易的讓人靠近,既然他允許你靠近他了,那麼我希望你能夠好好愛他,永遠不要後悔。」林萬墨說出了心底的話,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最希望的莫過於對方能夠找到心靈的依靠。
「絕對沒問題,我保證!」她說著這輩子最重要的承諾。
「羽!」沒等梁可羽回到病房,臉上寫滿不安的方司爾已經在醫院的走廊中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