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台下的百姓感受皇帝恩澤,個個歡聲雷動。
「行了吧?」公孫謀悶聲問。又教這丫頭牽了一次鼻子走!
思索起她竟然威脅他若不安頓好這群受難百姓,她便要留在這瘧症四起的地方與民同在,這才迫得他連皇帝都給逼來。
哼,他不快活,這無用的皇帝也別想好過!
「嗯,還是爺最好,只要有爺出馬,什麼事都搞得定!」對著自家男人,她喜孜孜的讚道。
讚美的話他聽多了,不愛聽,唯獨這隻小蟲子吐出的字,他還能受用。
嘴角不由得淺淺揚起。
才剛「失血」回來的皇帝,見到他上揚的嘴角,口水一吞。
還、還不滿意?急忙又衝上前繼續「吐血」說:「朕為救助所有流離失所的百姓,決定再提撥國庫萬金,以為苦難百姓重建家園之用。」
鴛純水聞言大喜,興奮的抱著身旁男人又叫又跳,這皇帝果然送來大禮,百姓有救了。
公孫謀則是臉色微僵,提撥國庫萬金?
這蠢皇帝在搞什麼?國庫空虛哪來什麼萬金!
愚蠢的笨蛋!
才宣佈完,皇帝惶恐的覦向公孫謀的臉色,一見他的怒容,一頭霧水,更加驚慌,他……他還是不滿意嗎?
緊張的又要回頭繼續「吐血」時,公孫謀已然喚住他。「陛下,你已『功德圓滿』,可以回宮了!」
這聲功德圓滿說得森冷僵硬,皇帝當場腿軟,左右太監見狀急忙上前攙扶,免得他當場出醜。
公孫謀見狀臉色更加難看,逕自甩下皇帝,拉著自家小蟲子走人。
*** *** ***
「我說小姐啊,您可行行好,別再往危險的地方跑了,您沒瞧見大人已經要控制不住了。」袁妞喳呼的說,照例端上一碗黑汁要讓鴛純水喝下。
「控制不住什麼?」她不解的問,一面嫌棄的將黑汁微微推離她面前。這可是每到晚膳結束,都要來上一碗的苦刑。
「您不知道嗎?大人生怕您也感染到瘧疾,已經打算將所有病患送往鬼窟集中管理,以防止瘧疾蔓延至整個長安城內。」袁妞又將那碗東西重新推回,每晚的拉鋸戰又要展開。
「鬼窟!那地方比地獄還恐怖,這些病人被送到那,哪還有活命的機會?」她大驚。提起鬼窟她就心有餘悸,先前教人給丟棄在那鬼地方,與一群吃人的鬼乞子同住,差點沒將她嚇死,也差點成了那群鬼乞子的腹中物,這會再想起這件事,又是一陣哆嗦。
「所以我說,您別又讓大人失控抓狂,結果就是這樣。」袁妞乾脆將那碗黑汁直接端到她嘴邊,反正就是一定要她迅速喝下去。
鴛純水皺著眉頭,露出了乞求的神色,無效,這才捏著鼻子一口喝下,喝完袁妞立即塞了一顆梅糖進她的口中去苦味。「爺老是會做一些令人生氣的事,我知道了,我以後不再往災區跑便是,反正那日陛下才送了災民大禮,我已經比較放心了。」哇塞,還真苦,她張著小嘴用手扇了扇,好像這樣就能將苦味扇去似的。
「您能這麼說就太好了!」袁妞一臉的欣慰。待會趕緊去向大人報告這事,相信大人聽了不好的心情應該會好轉,不會再動不動就拿人開刀。
她俐落的收起已經空了的碗要走。
「等等,袁妞。」鴛純水忽然喚住她。
「小姐還有事?」她還得趕著去報告好消息呢。
「呃……我問你,你每天讓我喝下的這碗黑咚咚的苦東西到底是什麼啊?」鴛純水突然好奇的問。
「您說這東西啊?」她指著空碗。「這是大人要人特意為您燉煮的,我想大概是些滋養極補的東西吧。」袁妞理所當然的說。尤其是這碗黑汁是大人特別交代每日不可遺漏的,一定要緊盯小姐入口才行。
「是嗎?」他老是為她補東補西的,這幾年不知有多少名貴珍補進了她的口中,只是吃了這麼多補品也不知道有用沒用,吃得她都煩了。「袁妞,你說……我是不是心絞症又復發了?」她蹙著眉問。
袁妞嚇了一跳,有些心虛。「沒有,您不是服過了血滴子,這心絞症早斷根了,怎可能再復發?」小姐又再疑慮了?
「可是上回發生純雪與後宮的事,讓我心頭一度不能負荷,差點就斷氣了,這怎麼回事?」
袁妞暗暗叫苦,上回二小姐竟膽大的要小姐讓夫,教小姐煩心不已,再加上為後宮女人的處境擔憂,兩件事齊擾,確實引發了小姐的心絞急症,也嚇壞了一干奴僕,至於愛妻心切的大人,表情如何自然不必說了,簡直嚇死人了!
唉,小姐的病的確是復發了,不過大人因為怕小姐得知後心情負擔更大,因此嚴禁奴僕洩漏病情給小姐得知,這會小姐又懷疑的問起,她還真不知該如何回答呢!
「大夫不是說了,那是您太煩惱事情所致,瞧,二小姐走了,後宮的事情也解決了,您的身子不就自然也好了?」
這肖想與小姐爭夫的二小姐是教大人給「嚇」走的,至於那後宮發生的事更是經典,居然是大人要尚湧扮鬼也給「嚇」解決的,大人這嚇功,可堪稱天下一絕,太快人心啊!
「話是沒錯,不過那些個症狀,就是我從前心絞症發作時會出現的啊,還有,從那次以後,身子就經常覺得疲倦,有時還會心悸喘息不休呢!」
「心悸喘息不休?!」袁妞大驚。
「噓,這事你可千萬別對大人說,若說了,天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她趕緊囑咐。
爺若知道她身子有異狀,鐵定會大驚小怪的將她鎖在床上,又或者找來一大堆的大夫,成天「噓寒問暖」的問診,煩都要煩死了。
「小姐……可是來不及了耶。」
「什麼來不及?」
見袁妞惶恐的指了指她的身後,鴛純水臉色一整,立即知道為什麼來不及了,當下努力的「危機處理」,擠出超完美的笑容後才旋過身。「爺,您回來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