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闇帝的眷寵(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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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討人情來了?」他犀瞳精閃。

  「長公主放心,爺對您另有安排的,他說欠您的人情自當要還,但皇位只有一個,公主的聲望還不足以稱帝,不過為還您人情,爺可以答應您一件事,倘若將來您性命有危,只要修封書信,爺定保您平安。」鴛純水窩在公孫謀懷裡,笑嘻嘻的說。

  「什麼?公孫大人料到本公主將來有危機?」太平公主瞬間白了臉。公孫謀料事如神,莫非……

  不由得心慌起來。

  「長公主這野性子,能不出事嗎?」他冷眼睨去。

  「您!」她漲紅了臉。

  「長公主,你只要記住,若想活命,求救要及早,晚了,本官也鞭長莫及。」他語重心長的提醒。

  太平公主說不出話來,心裡還倔強著不相信朝廷少了公孫謀這勁敵,以她長公主的地位,能有什麼危機,「本公主知道了,在這多謝公孫大人。」她說得不情不願,顯然對公孫謀的決定不滿,但此刻敢怒不敢言,只得暫時認了兄長李旦當皇帝,等他一定,她自然會想辦法奪回皇權。

  公孫謀精銳的斂目,也不再多言,命運造化都是她自己造成的,他恐怕是救不了她了。

  「水兒,我事情都已經辦完,咱們該起程上路了。」他將懷中人兒細心牢抱,緩步走回暖轎。

  「等等!」韋皇后突然驚天喊叫。

  他冷笑的停下步子。

  「水兒,是哀家對不住你,幾次害得你幾乎喪命,哀家知錯了,求你饒了我們吧!」韋皇后哭訴,明白只要鴛純水的一句話,她們就能重生,因此厚著臉皮也要求救。

  「是啊,是啊,一切都起因於我的妒恨,你原諒我吧。」安樂公主也趕緊表示。

  鴛純水一臉的為難。「你們兩位對我做的事,我可以不計較,但殺夫弒父的逆行,我實在無法原諒,一切但憑大人處置,我無法過問。」她這回難得鐵了心,實在是因為這對母女作惡多端,留在人世只會遺害更多黎民百姓,所以讓她們受刑,才是唯一正途。

  「啊!」兩人愕然,這女人一向心最軟,如今——

  癱在地上,她們必死無疑了!

  公孫謀看都沒看兩人一眼,抱著鴛純水直接進了暖轎後,才又回身附在李隆基耳邊說了些話,接著就朝韋皇后母女綻放出許久未見的晶燦笑容,在眾人毛骨悚然中回到轎內,起轎,一行人遠行。

  而福妃則是讓老婦押著上了另一頂轎子,大人交代,夫人希望一家團圓呢……

  轎子一走遠,太平公主便迫不及待的問向李隆基,「公孫大人向你說了什麼?」

  「公孫大人說,韋氏母女竟敢拿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煩擾公孫夫人,狼嗥狗吠,要我在對她們行剝皮、刮肉之刑前,先割了她們的舌頭,拔光她們的利牙,用鹽水漱口後再行刑。」

  太平公主聽了忍不住作嘔,這公孫謀比之母親武則天的陰狠勁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旁的韋皇后母女,當場驚駭昏厥。

  *** *** ***

  極寒的長百峻嶺上,一處奇特暖地傍著暖泉在高山寒地裡形成曠世絕景,暖地一方有著一座新建殿堂。

  由遠處仰望這異常壯麗宏偉的殿宇,穿越雕樑畫棟的飛簷廊柱,走進滿是奇花異草的廣闊園林,林中立了一名女子,腰間繫著環珮鈴鐺,白皙的臉龐泛著一抹微紅。

  巧笑倩兮……

  「爺,快來,這蝴蝶真美,您也來瞧瞧。」鴛純水追苦蝶兒,俏皮的身影隨風起舞。

  長樹下,暖榻上,靜默的浸淫在柔美氣氛下的男人,嘴角輕揚,光滑的臉頰瞧不出年紀,唯有犀利的俊眸,些許透露出陰狠的本質。

  「爺,快來呀!」她揮舞著小手,再度催促。

  公孫謀這才尊貴的挪動身子朝她走去。「誰許你奔跑追蝶的?」他有些不悅的低斥。

  吐了吐小舌,她拎著裙擺跳上涼亭,朝他笑得很皮。「人家覺得精神很好,小小跑一下沒關係的。」

  他微蹙眉心。「你好不容易可以下床,想要我再送你回床榻上嗎?」

  鴛純水趕緊立正站好,乖巧的說:「爺,人家不敢了。」

  接過袁妞遞來的長披風,他走向她輕柔的為她披上,摟著她又問:「今日去泡過暖泉了嗎?」

  「去了,一早袁妞就陪我去過了。」她甜甜的窩進他懷裡。這暖泉她天天得去浸泡一個時辰,而這座依著暖泉而建的殿宇就是為她蓋的。

  「這暖泉真有奇效,不過一年光景,你已可以下床了。」他滿意的看著妻子。「相信再過幾年,你一定可以恢復健康的。」

  「爺。」她蹭著他的胸膛。

  「嗯?」公孫謀聞著她散發淡淡藥香的氣息。

  「您後悔拋下一切權勢,隨我到這高山峻嶺中過日子嗎?」她突然仰頭問。

  「是別人的話就會在意,是你,不會。」

  心動一下,她粲笑起來。「其實好不容易您願意輿我來到這人間仙境隱居,我可不希望您再下山,以您的性子,一下山鐵定又要胡作非為,人間可要遭殃了呢。」她狡獪地笑著。

  公孫謀不悅的抿起嘴來。「你這是在解救天下蒼生,免於受我荼毒之苦?」

  竟當他是妖魔鬼怪了?哼!

  「爺,」鴛純水仰頭斜睨他。「不是嗎?若無我牽制著您,您難保不會留在人間使壞取樂。」她一點也不怕他。

  他瞇起眼。

  「老天就是要讓您娶個病妻,從此施展不開,安分守己的過生活。」她不管某人已難看的臉色,繼續說。

  從前會為了自己的病體拖累到他而感到內疚,但這一年來的仙居生活,讓她的想法轉變了,這是老天的安排,讓這頑劣刁鑽的男人,從此被困於山中,如果可能,她會遵從天意,能夠將他栓留多久就栓留多久,不讓他下山去搞破壞。

  他臉色越來越沉,以為他要發火了,卻見他歎了一聲。「那你最好活久一點,久到我放棄頑念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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