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狂妄總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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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沒想到真的是你!」突然冒出來的男人咬牙切齒道。

  「平韜?!」梓薰瞠大眼,詫異的看著一臉怒容的未婚夫,不明白他的氣憤從何而來。

  馬蒼潤不動聲色的觀察兩人之間的關係,這意外的發展,讓他覺得越來越有意思。

  「你居然真的背著我和別的男人見面?!」宋平韜激動的指控她的罪行。

  他和女伴分開後回頭找她,有認識的朋友告訴他,看見他未婚妻匆匆忙忙的離開會場,很急切的樣子,還調侃說她是不是要去約會。

  他追出來後目睹她偎在別的男人懷裡,朋友的玩笑竟然成真,讓他顏面掃地。

  「你說什麼?」梓薰淚眼婆娑的瞪住他,簡短几個字,卻用盡她全身氣力。

  宋平韜冷嗤一聲,眼神儘是鄙夷,提高音調重複一遍。「我說──你居然不要臉的跟這個男人幽會。」

  說完傷人的話,宋平韜這才看清和自己未婚妻有所牽扯的男人長相,超出他預料的年輕且出色,更讓他的面子掛不住,男性自尊嚴重受創。

  這麼平凡無趣的女人,怎麼勾搭上這種男人的?他想不透。

  即使面對對方不善的眼光,馬蒼潤依舊從容自若,嘴角甚至噙著笑意,並不打算開口解釋或澄清。

  他極富侵略性的黑眸,讓宋平韜很快的自眼神的角力中敗陣下來,他狼狽的轉移視線,將滿腔怒氣發洩在梓薰身上。

  「原來願意陪我出來,是因為方便跟小白臉碰面。」他口不擇言,極盡貶損之能事。

  他的話搗碎梓薰的心,讓她的胸口疼痛不已,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再不看清他殘酷無情的嘴臉。

  背叛的人明明是他,就因她的軟弱與逃避,非但姑息了他的錯,甚至還陷自己於不利,讓他用不堪的字眼加諸於身,被冠以不貞的罪名。

  這麼惡質的男人,竟是她幾個月後要嫁的人,托付終身的對象……

  所有人都沒把她放在心上,一旦有問題就往她身上推,從來不聽她的想法和意見,她父親是、阿姨是、未婚夫是、妹妹是,連眼前在場的男公關也是!

  梓薰徹底心寒。

  她自以為是的體貼與退讓,卻是傷害自己的武器。

  「你有什麼資格責備我?」她沒有失控大吼,幽微的口氣很冷很冷。

  她終於明白,什麼叫哀莫大於心死。沒有哭鬧、只有一片冰冷……

  馬蒼潤睇著她,那雙總是怯懦、喜歡迴避的眼睛,此刻雖充斥著淚水,反而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光輝,亦對她接下來的反擊感到好奇。

  「你在說什麼鬼話?」宋平韜氣急敗壞的反駁,一點也不心虛。

  「我看見了。」梓薰輕描淡寫道。

  宋平韜暗暗一驚,在這個節骨眼上,他絕不能被她唬住,唯有矢口否認。「看見什麼?想栽贓,好歹也拿出證據!」

  她到底被這個男人蒙在鼓裡多久了?如今,一場誤會讓她看清他的真面目,是該高興,還是悲哀?

  「不需要了……」梓薰近乎喃喃自語。「你就告訴我父親,是我的錯,解除婚約吧!」她已經背負太多莫須有的罪,再加一條也無所謂。

  「你……」宋平韜沒料到她會這麼說,嚇了一跳。

  「Jun,你願意陪我去吃飯嗎?」梓薰抬頭,對馬蒼潤淒然一笑,用不知打哪來的勇氣,主動提出邀約。

  她已經沒有退路,為捍衛最後一絲尊嚴而戰。

  馬蒼潤由衷地笑了。這女人總不算太笨!

  「這是我的榮幸。」他爽快允諾,上前摟住她的腰,才發現她全身抖得厲害。

  他收攏手臂,讓她靠在自己身上,支撐她發顫的身軀。

  梓薰幾乎是在他的攙扶下,走進電梯。

  縱使根本沒愛過她,但宋平韜還是有著被戴綠帽的憤恨,卻從沒想過自己另有女伴一事有何不妥。

  「麥梓薰,我不會讓你稱心如意!」他緊握拳頭,面露猙獰。

  電梯直達旅館的地下停車場,馬蒼潤扶著梓薰坐上他的愛車。

  「那男人是你未婚夫?」他問。

  梓薰抹去頰畔的淚痕,吸了吸鼻子。「已經不是了……」

  「不怪我沒替你說話嗎?」他睨著她哭泣後冷凝的臉龐再問。

  她搖搖頭,沒多說。

  「那,陪你吃飯的話,我就當你是認真的。」馬蒼潤轉動鑰匙,發動引擎。

  「為什麼?」梓薰面無表情。「為什麼你願意配合我?是想讓我心動,好拿回那十五萬嗎?」

  他嗤笑一聲,沒有給她明確的答案。

  「是這樣沒錯吧?」即使是問句,但她心裡是篤定的。

  停頓了一會,她接續道:「我可以付你錢。」

  馬蒼潤挑了挑濃眉,靜待下文。

  「我可以付你錢,因為你給我心動的感覺。」沉默半晌,梓薰忽然幽幽地說。

  他瞇起眼,未置一詞。

  「我一個月付你十五萬,你的工作就是討我歡心。」她平板的述說「交易」內容。

  既然同樣都是被騙,至少在被騙的過程中,她還能享有被寵愛珍視的錯覺,讓她覺得自己不盡然那麼一文不值。

  「這是你的報復方式?」馬蒼潤失笑,不太認同她的作法。

  報復?她從未有過這樣的念頭。

  「你只是在糟蹋自己。」他撇唇道。

  「身為男公關的你,沒資格批評我!」梓薰像被人踩住尾巴的貓,低吼道。

  馬蒼潤睨著她。「別拿我跟你相提並論,太高估你,太低估我。」他的口氣不算嚴厲,卻有些微慍。

  梓薰咬了咬唇,止住的眼淚又重新湧上眼眶。

  「遇到委屈,就只會哭哭啼啼的?」他頗不以為然。

  枉費他還覺得她剛才的表現挺有骨氣的,結果只不過是氣頭上,失去理智、一時衝動,並非真的覺悟。

  滿溢的淚,終究還是自她眼角滑落,在沒有血色的臉上蜿蜒。「不然還能怎麼辦……」梓薰用雙手摀住臉,深感脆弱與無助。

  自母親去世後,這是第一次她難過時有人陪在身邊。

  雖然對方是個僅見過幾次面的陌生人,她反而感到莫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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