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錯把將軍當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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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哈哈哈哈……」敖鷹笑得更大聲了。

  「你……」水落氣得胸膛劇烈起伏。

  「將、將軍……」這時旁邊的一扇門從裡面打開,負責伺候敖鷹日常生活的小廝探出頭來,看見這情景驚訝得張大嘴巴

  丟死人了啦!她漲紅了小臉,拔腿就跑。可才跑出半步,胳膊就從後面被抓住。

  「做什麼啦?」他的掌心好熱呢!被他抓到的地方像有一團火在炙烤似的。水落的小臉更熱了。

  「我只是要告訴你,我們要去的地方就在你身後。」敖鷹慢吞吞的道。

  「什麼?!」水落霍的轉身。

  果然就在她身後不遠,「日和院」三個字在燈籠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天哪!她一定是世上最白目的人,居然連那麼大的院子都能忽略!

  水落又羞又窘,真恨不得有個地洞讓自己鑽下去,一張小臉更是紅到脖子根。

  「進來吧!別錯過了『將功贖罪』的機會啊!」敖鷹調的聲音適時響起。

  哼!進就進,誰怕誰?!她握緊小拳頭就往裡沖,沖了好一會兒才想起,日和院裡有這麼多房子,到底哪間才是他的啊?

  呵呵∼∼望著那嬌小的背影,敖鷹不禁莞爾。

  天要下紅雨了嗎?將軍居然笑得這麼溫柔……貼身小廝的眼睛眨了又眨,嘴巴張得都能看見裡面的舌頭了。

  「不用你伺候了,先下去吧!」

  「是。」

  打發小廝之後,敖鷹來到水落身邊,將她帶向左邊的長廊,「往這邊走,前面就是了。」

  *** *** ***

  點燃的蠟燭將屋裡照得亮晃晃的,難得的是沒有一點煙氣。而靠牆放的那隻大花瓶首先吸引了她的注意。

  這花瓶一定很值錢吧!她曾經在市集裡看過類似的,還沒這只的一半大就要賣一百文錢呢!這樣一隻大花瓶恐怕要賣二百文,不,二百五十文錢吧!

  不過瓶子雖好,上面畫的畫可不怎麼好。水落暗自想著。什麼不好畫,偏要去畫一棵都快枯死的梅樹,樹枝幹瘦醜怪就罷了,就連上面開的花兒也只有稀稀疏疏幾朵。

  這要她說,多畫些紅花綠葉該有多好啊!既漂亮又喜氣;再不濟畫上一棵水靈靈的白菜也好啊!鐵定能賣出四、五百文的好價錢呢!

  「怎麼,這只瓶子也惹到你了嗎?」敖鷹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正好望見那只墨梅生最得意的殘梅瓶。

  「要省顏料也不是這種省法呀!擺明了坑人嘛!這畫瓶子的人實在太不厚道了!」水落指著花瓶義憤填膺的道。

  「省顏料?」他一時沒弄明白她在說什麼。

  「是啊!你看這花、這樹幹這麼少、這麼幹,這要能畫多一點、畫粗一點該有多好啊!」她指著大花瓶上的梅花一陣數落,「我在家鄉也看過梅花,根本就不像畫的這樣。」

  「嗯,仔細看梅枝確實細了一點,梅花也少了點。」他煞有其事的點點頭。

  「就是嘛!顏料也不過十幾文,為了省十幾文錢,卻讓花瓶少賣幾百文,實在太虧了。」水落仍叨叨絮絮的。

  「幾百文?」敖鷹愣一愣,好奇的問道:「那你覺得這只花瓶大概值多少錢?」

  「差不多五百文錢吧!」感覺到他的眼神有些古怪,她臨時又加了幾百文。

  「五百文?哈哈哈哈……」敖鷹爆出一陣狂笑。

  「我說錯什麼了嗎?」

  「沒,你沒說錯,確實是五百紋。哈哈哈哈……」不過不是幾文錢的「文」,而是紋銀的「紋」。

  「那你還笑什麼,臉上的傷口不痛了嗎?」水落更奇怪了。

  「哎……我的傷口好痛。」敖鷹這才想起自己把她拐來的理由就是「受傷」,於是趕緊摀住臉上的「傷口」。

  「快快快,快讓我看看。」水落一臉擔憂。

  她想要檢查傷口的情況,可是他臉上的大鬍子妨礙了她的視線,試了幾次還是不成功,她終於皺起秀眉。

  「傷口看不清楚,得先刮掉你的鬍子才行。」

  「要刮掉鬍子?」聽了她的話,敖鷹一怔。

  「別擔心,我一定不會取笑你長得奇怪。」看見他似乎不太情願的樣子,水落趕緊遊說道。

  「誰說我長得奇怪啦?」他瞇起一雙鷹眸。

  「沒人這麼說,是我隨便亂猜的,你別怪他們喔!他們也不是存心要把你的秘密說出來的。」她的辯護只是越描越黑。

  「他們?」看樣子他府裡的閒人養太多了,似乎有清理的必要了。他的鷹眸銳利。

  「我家隔壁的許伯伯也蓄了一臉的大鬍子,小時候我偷偷的扒開他的鬍子看過,許伯伯的嘴唇有三瓣喔!」

  「還有賣豆腐的李嬸,她腳上有六個趾頭,穿的鞋比別人都寬一截呢!」

  「還有還有……」

  水落搜腸刮肚的想著,就是為了證明這世上長得奇怪的人很多,就算他長得有些奇怪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可她嘴裡越說,心裡卻益發心虛。

  「那就刮了吧!」看見她為了安慰自己而苦惱的模樣,敖鷹的心裡受用極了也愉悅極了。

  「還有我上次說過那個李二叔,他只有一個眼……啊?!你說你同意了?!」過了一會她才反應過來,當下開心得跳起來。

  熱水、面盆、面巾、皂子都有,可等她用熱水把他的鬍子捂軟了,又抹上皂子,才發現少了一個重要的東西。

  「就用這個代替吧!」一支匕首放在她手裡。

  「你放心,我、我很會幫人刮鬍子的。」水落接過不太合手的匕首,有些緊張的笑道。

  「哦?可是怎麼你的手在發抖呢?」敖鷹戲謔的道。

  「才不是發抖呢!我這是活動一下手腕,免得一會兒不小心割到你。」水落強辯道。

  「但願如此,我可是把脖子都交給你了。」他意有所指的。

  「放心吧!我一定把你的鬍子刮得乾乾淨淨,一點渣渣都不留。」她只顧著將手裡的匕首在他臉上比畫來比畫去,壓根沒注意他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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