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將軍,這、這算……」什麼命令呀?齊震傻住了。
「還有,也不許喊她水兒姊。」水兒是他專屬的稱呼,除了他誰也不許喊!敖鷹蠻橫的想。
「那、那我該喊她什麼呀?」齊震傻愣愣的看著她。
「我管你叫她什麼,總之不許再叫水兒姊就對了。」敖鷹不耐煩了。
「將、將軍,您是不是喜歡水兒——不,陳姊姊呀?」齊震遲鈍的腦瓜子靈光一閃,「那——您會娶她嗎?」
「娶她?」他一怔。
老實說,他還從沒動過娶妻的念頭,不過……摸著光溜溜的下巴,想著那個表情誇張、狀況百出的小丫頭,敖鷹忽然覺得娶她也不錯。
原來將軍他真的很喜歡陳姊姊呀!嗚∼∼可憐他還沒來得及向水落表白,希望就破滅了。齊震頓時垮了一張瞼。
「你這小子怎麼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死了爹娘咧!」敖鷹來到他身邊,作勢要踢他一腳。
「啊!沒、沒什麼。將軍,我、我替您去牽馬!」齊震猛的驚跳起來,丟下一句就慌慌張張的跑了。
奇怪啊!這小子難道忘了他的「破虜」只會讓主人靠近的嗎?敖鷹若有所思的望著他的背影。
雖然陳姊姊說將軍是好人,可他還是覺得將軍好可怕啊!嗚……感覺到緊隨在後的那兩道銳利目光,齊震緊張得都同手同腳了。
砰砰砰,齊震一路上跌跌撞撞的,最後總算「平安」的到了馬廄。他顧不得揉揉撞腫了的腦門,一頭跑進馬廄。
「乖馬兒,快點跟我出來吧!將軍等著你呢!」齊震伸長了手臂去牽馬,不料——
馬嘶聲中,馬腿閃電般的朝他襲來。
「媽呀!」完了,他要去見在天上的爹娘了!齊震腦袋裡一片空白。
「該死,你不知道不能從後面接近馬嗎?」咆哮聲裡,一隻大手揪住了他的領子,把他往後面一拉,恰好避過了馬蹄。
「太、太可怕了!」齊震驚叫著撲進他懷裡。
「好了好了,沒事了。」他的動作讓敖鷹有些手足無措。可是他沒推開他,還溫言安撫道:「『破虜』沒有惡意,只是想嚇嚇你而已。以後等你們相處久了,自然就好了。」
「媽呀!還、還有以後啊?」齊震的臉垮得不能再垮了,不過陳姊姊說得沒錯,將軍還真是個面惡心善的好人呢!嘻嘻∼∼
這時隨風傳來了女人的談話聲。
「喂,別以為你裝啞巴就能混過去。這可是御賜的東西,弄壞了是要掉腦袋的。對了,你這鄉巴佬一定不知道什麼叫御賜的對吧?」
「璇姒姊姊,不如你來教教這鄉巴佬什麼叫御賜之物吧!」
「……」
聽見璇姒的聲音,敖鷹微微一怔。
璇姒是太后送進來的人,又是侍妾中最懂得察言觀色的。一般來說,她就算要對付什麼人,也不會親自出手,因為總有比較蠢的會代她出手,怎麼這次她也跟人大小聲起來了?
再說了,這些女人最在乎儀容,怎麼會忽然集體跑到馬廄隔壁的廢院裡去?
敖鷹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這時他耳裡忽然捕捉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 *** ***
水落前些日子在將軍府的廢院裡種了些青菜、蘿蔔什麼的,這天早上起來竟發現種下的蔬菜已經開始發芽了。
她開心極了!
為了讓這些蔬菜能夠長得更好,她忙前忙後的除草施肥,可活兒還沒幹完,廢院裡就忽然湧進一群打扮華麗的年輕女子。
「怎麼搞的,臭死了!」才剛進門,她們就紛紛掏出熏過香的手絹摀住鼻子,嘴裡還抱怨著。
「不好意思啊!這塊地才剛施過肥不久。」水落不好意的解釋道。
這時她發現人群中有張熟悉的面孔,就是上次送點心給自己的那位好心姊姊。
「姊姊,你們是不是走錯了地方?你們要去哪裡,不如我給你們帶路……」她爬上了田埂,熱情的上前招呼。
「哼!別假惺惺的了,我們找的就是你這個狐媚子!」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隻手惡狠狠的推開。
「找、找我?可是我不認識你們呀!我只見過這位好心姊姊和她的丫鬟小娟姊姊。」水落指指穿紅衣的璇姒道。
「你別套交情,今天就算你叫我姑奶奶也沒用!我問你,這隻雞是不是你養的?」小娟手一揮,院門外畏畏縮縮的走進一個人。
水落定睛一看,是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菜鳥暗衛。他手裡抓著的那只被五花大綁的大公雞,正是她心愛的「大蘆花」。
「如果『大蘆花』有什麼冒犯的地方,我代它向大家說聲對不起。現在能不能請你們放了我的雞?」望著那只羽毛凌亂、垂頭喪氣的大公雞,水落心痛得要命。
「切,說對不起就有用嗎?」
「就是嘛!如果說對不起有用的話,還要衙門做什麼?」
這些打扮得艷光四射的女人七嘴八舌的。
「那、那你們說該怎麼辦?」水落也有些急了。
「喲∼∼璇姒姊姊,你可聽見她說的話了。她養的大公雞啄傷了太后御賜的牡丹,她這會兒倒還有理大聲了?」飄紅第一個跳出來指責道。
這些天她可都打聽清楚了,將軍府的侍妾中唯有璇姒的來頭最大,受寵的時間也最長。她若想要在府中留得長久,自然得先討好她了。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要賠了。你別以為璇姒姊姊人好就想欺負她,還有我流夷在呢!我可不是吃素的!」見此情景,流夷哪肯落於人後。
連將軍的床都沒爬上的蠢貨,活該給人家當替死鬼!其他侍妾樂得在一旁看熱鬧。
「那、那就賠吧!」反正債多不愁、虱多下癢,大不了她就留在將軍府裡慢慢的還了。水落牙一咬,豁出去了。
「什麼,你說你會賠?哈!也不瞧瞧自個兒的窮樣,就算把你賣了又能值幾個錢?!」
「就是嘛!被將軍撿回來的小乞丐,一切都得仰仗我們將軍府,還拿什麼來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