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錯把將軍當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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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是她忽然長高了,還是屋簷忽然變矮了?她一臉怔忡,整個人愣住了。這時別說是借力使力往屋頂上爬了,就連要扒住屋簷的事都忘了。

  而更讓她覺得驚奇的是,即使這樣,她的身子仍能停留在半空中!

  「這是怎麼回事呀?!莫不是遇到狐仙了?」水落的表情更迷茫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好玩極了。

  狐仙?!哈……聽到她的喃喃自語,敖鷹差點狂笑。因為忍笑,握著的一雙大掌也不自禁的收緊。

  「呃……」腰上傳來的痛楚感喚回了她的注意,水落低頭才發現自己的腰上不知什麼時候竟莫名其妙的多出一雙大手。

  「怎麼,你不打算竄上屋了嗎?」她還沒想明白這是怎麼回事,耳後就響起一個戲謔的聲音。

  水落猛回頭,腦門「砰」一聲撞在一個硬邦邦的胸膛上,眼前頓時冒出了七八個星星來。

  身為九王爺的義子,又兼將軍之位,他這一生不知有多少人想拍他的馬屁,可他一向難以討好,總讓人碰了一鼻子灰,而此刻她這副呆呆的模樣竟莫名的取悅了他。

  「哈哈哈……」下一刻,狂肆的笑聲迴盪在小院裡。

  會是那個先是要吃她,後來又想把她抓去見官的恐怖男人嗎?水落隱隱的認出了這笑聲,內心卻仍盼望著這是一場誤會。

  她猛的轉過頭,又立即轉回頭,還因為動作太快而差點扭到脖子。

  「不是真的,我一定是看錯了!對,一定是看錯……」水落一邊安慰自己,一邊試圖扳開那雙鉗在腰上的大手。

  「哈哈哈哈……」她的自欺欺人更大大的取悅了他,寬厚的胸膛也因爆笑而震動得更厲害了。

  她的後腦勺最是苦命,不斷的撞在硬邦邦的胸膛上,就像被一把小錘子不斷敲打似的。

  「再撞下去就真的撞傻啦!」耳後傳來一聲喟歎,然後她終於重回地面。

  湧入她腦海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跑!而她也確實不假思索的就跑了。

  她「呼哧呼哧」的跑了半天,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自己又被整個拎在半空中!

  一下子放了她,一下子又把她抓起來,這不是在戲弄人嗎?!水落怒了。

  「放開我、放開我、放開……」她忘記先前的害怕,也顧不得自己仍被抓著,又是抓又是蹬的,潑辣得不得了,還一把揪下他好幾根鬍子。

  這模樣還真像一隻被惹怒的貓哩!敖鷹摸著疼得要命的下巴,饒富趣味的看著「野貓」發飆。

  他越看越有趣,嘴巴咧得開開的。

  「你看你看,將軍他笑了。」

  「沒想到那丫頭神通廣大,居然能把壞脾氣的將軍給逗笑了。」

  「幸好剛才沒有真的動手,否則……」

  暗衛們越看越心驚,想起剛才差一點就要射出箭,不由拭了一把冷汗。

  可憐水落費了半天的勁兒,對方仍是無動於衷,讓她就像洩了氣的皮球似的。

  「怎麼不動了?」敖鷹正覺得有趣,她卻忽然不動彈了,他忍不住搖搖被自己提在手裡的小人兒。

  「……」水落壓根不想搭理他,乾脆忽略他的問話。

  「你說話啊!」他再一次晃晃她。

  「……」水落還是不說話。

  「唉!看樣子也問不出什麼來了,不如就綁了去見官吧!」見一副她消極抵抗的樣子,敖鷹故意歎了口氣道。

  呃,他要抓她去見官?!她的耳朵立刻豎起,小腦袋不自覺往他偏去,想聽得更清楚些。

  「衙門裡頭是怎麼處罰那些偷兒的呢?讓我好好想想啊!是砍手還是砍腳來著?」敖鷹一邊故作思考,一邊悄悄的觀察她的動靜。

  果然一聽見要砍手砍腳,她的小臉立刻變得煞白。

  「海東青,你來說說看。」他故意點名道。

  「是。按照我們軍隊裡的規律,左手偷了東西砍左手,右手偷了東西砍右手。」海東青應聲出列,大聲回道。

  聽海東青這麼一說,水落立刻把兩隻手都藏到了身後,彷彿這樣就能阻止被砍掉雙手的命運。

  「哦∼∼那——如果分不清犯案的是左手還是右手呢?」敖鷹假裝沒注意到她的小動作,繼續問道。

  「那自然是兩隻手都砍掉囉!」時至此時,海東青哪會看不出將軍在逗著人玩,當下憋著笑回答。

  「不、不要砍掉我的手!我、我一定會賠給你的!真的,我一定會……」海東青的話音還沒落,水落就驚惶的叫起來。

  「賠?你拿什麼來賠我?」敖鷹「不屑」的斜睨她一眼,作勢要將她丟下地去,同時又拋了個眼色給海東青。

  海東青明白將軍的用意,帶領暗衛們示威的往前逼進半步。

  「不、不要抓我去衙門!不要抓我去……」水落被這陣勢嚇壞了,聲音都嘶啞了。因為害怕會被抓去砍手斷腳,她嚇得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胳膊不放。

  「衙門」這兩個字觸動了她的神經,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恍然間她似乎又回到了那日,娘瞞著她們姊妹跑去衙門替夫喊冤,結果阿爹的冤屈未申,她自個兒反而被貪官打得血肉模糊……

  大概是覺得單抱住胳膊還是不夠安全吧!過了一會兒她乾脆連雙腳也纏在他的身上,腦袋更是搖得像搏浪鼓似的。

  「不要也可以,不過得給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原來她不但是凶悍的小貓,還是只膩人的小猴子呢!呵呵呵……敖鷹玩得不亦樂乎。

  「我、我會養雞、養鴨、種菜、做飯,我、我還會染布……」水落絞盡腦汁,把所有想到的本事全都說了出來。

  她說了老半天,偷眼望去那張鬍子拉雜的大臉還是鐵青的。

  「不要抓我去衙門,不要抓我……」那種地方好可怕!她終於放棄繼續說服他的念頭,轉而抽抽搭搭的哭起來。

  敖鷹不是沒見過女人哭,事實上女人的眼淚一向被當成女人最大的武器,那些侍妾們哪個不是將這武器運用得純熟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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