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源倒是沒多想,只是走進咖啡廳內,準備等一下可能用到的腳本。
裘安依約來到咖啡廳門口,兩個好友好心的問:「真的不用我們陪你嗎?」
她搖搖頭,拒絕讓她們當電燈泡。「我該跟他把話說清楚的,再說,我們就在公眾場合,應該不會有事的。」
看著裘安走進咖啡廳,她們兩人趕緊朝身後做了個暗號。
頓時,全班同學都聚集起來,聽她倆的指令,「你們三個一桌、你們八個坐一起……記住,除非發生重大事件,否則不能讓她知道我們都來了,知道嗎?」
眾人比了個OK的手勢後,便陸陸續績進入小咖啡廳。
「店長,今天生意太好了,座位不夠,要不要請一些客人明日請早?」店員擔心的看著快擠爆的空間。
「笨!」嗜錢如命的店長順手賞給不懂得如何賺錢的店員一個爆栗,「你不會去隔壁餐廳借幾張桌椅來嗎?」
他怎麼可能白白放過上門的客人?
當然得卯起來賺囉!
裘安坐在柳相源的對面,抬頭認真的看了他一眼,但就這麼一眼,她的心就好痛好痛,像是有千根針在扎似的。
對!他瘦了。
才不過幾天的時間,他居然瘦了這麼多,連顏骨都看得好清楚。
而這一切都是她害的,如果她在十來年前沒有看上他,想必他不會有那麼多的煩惱,一這麼想,她頓時覺得自己是個罪人。
「對不起……」她低喃的說。
柳相源還沒想到該用哪個計畫打頭陣,卻在聽到她向他道歉後,當下改變策略,「你是該向我說對不起。」
裘安訝異的抬頭看著他,唉!他果然是本性難移,還是這麼的驕傲。
柳相源等店員端來咖啡後,才好整以暇的進行「質詢」。
「你一定覺得我又故態復萌了吧?」他看著裘安姣好的臉蛋,忍不住撥了撥她濃密的劉海,心想還好她習慣將劉海覆在額前,才能遮住上回受傷的疤痕。
裘安默默的喝了口咖啡,沉默的點了頭。
「我想了很多,最後竟得到一個令我很難接受的結論。」他看著裘安,說出十足的歪理,「我們之間的感情之所以會若即若離,你要付百分之九十的責任。」
裘安驚詫的瞅望著柳相源,「我……」她忍不住指著自己的鼻頭。
「當然啦!」他也擺出一副認錯的模樣,「剩下百分之十的責任是該由我來負。」
她長長的吸了兩口氣,讓自己能心平氣和的聽下去,「願聞其詳。」
「你看,」他說得理直氣壯,「你從很小的時候就說你喜歡我,對不對?」
裘安點點頭,他說的是事實。
「可是,你嘴裡說喜歡我,心裡呢?」
當然也是喜歡他的啊!她張開嘴,想告訴他她當時的想法。
但他卻道出他的看法,「其實,你一點都沒將我放在心裡,」他還以大拇指與食指比了個一咪咪的距離,「甚至連這麼一點的喜歡都不到。」
「你在胡說什麼?」她簡直不敢相信他竟然將她十來年的喜歡,看得這麼不直。
那她今天來這裡做什麼?自取其辱嗎?
她生氣的站起身,想拂袖離去;此時,咖啡廳裡的同學們全都急了,不知是否該上前助她一臂之力,直到江翠蝶使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大伙才繼續觀看進一步的發展。
「我不想跟你談了。」就結束吧!
但柳相源仍繼續質問:「否則你自己說,你都怎麼表示你喜歡我的?」
「我不顧我是女生,直接跑到你的面前,告訴你我喜歡你。」她氣急敗壞的說:「我就是這樣做的。」
「不!你不是,因為你根本沒將我們的距離拉近。」他也激動起來,反過來指責她的不是。
「你胡說,」她再次坐回椅子,義正辭嚴的告訴他,「每回我看到你,我都對你說『柳相源,我喜歡你。』你明明聽得一清二楚。」
事實上,她就像中邪般,只要說完那神奇的七字箴言,就會心花朵朵開。
「對,這就是重點。」他指出,「你就是這樣,『柳相源東、柳相源西』的直呼我的姓名,這就叫做喜歡嗎?」
難道不是嗎?裘安疑惑的看著他。
「反過來看看我吧!」他狀似驕傲的說:「或許我當初養狗的動機不純正,但我叫它什麼名字?」
裘安喃喃的說:「安安。」
「對!這就是重點。」他再提出問題,「你的父母都怎麼叫你?」
「安安。」她乖乖的回答。
「你的好朋友都怎麼叫你?」他再接再厲的問。
「安哪、安安。」裘安想不出這其中的關聯是什麼。
「對吧!」他要公佈答案了,「這就是你跟我的不同。」
不懂!裘安只能不停的搖頭。
「你沒弄懂我的意思?」他一臉她很笨的表情。
當下所有在場的人全都搖起頭來,因為包括店長在內,沒有半個人瞭解柳相源的真正意思。
不過,柳相源並沒注意到週遭不對勁的氣氛,因為,他所有的汪意力都放在裘安身上。
「我聽不懂。」而如果他再賣關子,她就要走人了。
「重點就是,我早就打從心底接受你了啊!」他幾乎是吶喊的說:「我連寵物的名字都取跟你一樣,這不就表示我心中早就有你的存在了嗎?」
是、是這樣的嗎?
裘安目瞪口呆的思索著,是啊!她是曾經這麼想過。
「你那是什麼表情?」他指責她,「跟你比起來,我這麼的用心,可你呢?動不動就連名帶姓的喊我,這不就表示在你心中,我只是個很普通的人嗎?」
不是的!她沒那個意思。
她會直呼他的姓名全都是因為當時她年紀小,不知道……嗯??也不好意思太過親暱的叫他。
「每個跟我熟識的人不是叫我阿源,就是叫我阿柳。」他忿忿不平的說:「你也叫你的好友妮妮、小蝶的,為什麼就跟我保持那麼遠的距離?」
裘安只能搖頭,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