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歡他?」
「對,不喜歡。」那個叫夏日烈的傢伙總是油嘴滑舌,頂得她不知該做何回答,這種男人根本不是她喜歡的類型,絕不是。
夢裡會有他,可以解釋為一種排斥,打從內心對他的一種深切排斥!
「唉∼∼那我只好再想辦法了。」雲琴似乎還不肯罷手。
「想什麼辦法,拜託你夠了吧!後天上班我再找你算帳。」她吐了口氣,不給雲琴再開口的機會就把手機切掉。
突然,手臂一陣刺疼,她捲起袖子看了看,發現上頭有些小傷,這也想起先前在大樓外發生的事。
記得那男人為了救她,好像傷得比她還重!
又捶捶自己的腦袋,她似乎愈來愈清醒了……沒錯,他是為救她而受傷,那並不是做夢。
印象中,他的手臂流了很多血,就不知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她著實不想虧欠任何人,尤其是他!
拿起手機,想詢問雲琴是否知道對方的聯絡電話,可是按了兩個鍵後又作罷。就怕雲琴那丫頭會錯意,以為她喜歡他,那就槽了!
重新躺回床上,她緊緊抱著被子,決定讓自己的腦袋休息一下,可為什麼老是出現他受傷的畫面呢?
於薔,不要太有良心,就當忘了這回事,對……就當忘了!
*** *** ***
星期一,還真是會出現「週一上班症候群」,懶懶散散的,精神萎靡,提不起半點力氣。
於薔依稀記得剛進公司的前半年還會出現這種現象,可慢慢地她免疫了,因為她將工作視為自己生活裡最重要的一部分,甚至不工作的時候還會覺得渾身不對勁。
或許就是因為如此,江西德才會離開她,選擇一個比她更好、更富有、對他的前途更有幫助的女人吧?
一早才八點不到,於薔已經來到辦公室,專注於手邊正積極進行的廣告案。
直到九點多,雲琴敲敲門走了進來,「經理……」
抬起臉,於薔睨了她好一會兒才說:「是來負荊請罪嗎?」
「幹嘛這麼說?我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錯。」雲琴靠過去,將於薔最愛的摩卡放在桌上,「這摩卡是我昨晚買的,香醇得不得了。」
「現在改成賄賂了?」看著那杯咖啡,的確香味四溢,咖啡豆是不錯。
「我看過那男人的相片,真的好帥喔!本來易鈞說他是撒旦的化身、天使的心腸我還不信,看過相片後,我確定他是撒旦的化身,只不過心腸是不是跟天使一樣,就要問你了。」雲琴不怕死的靠在她辦公桌前笑問。
於薔正在修改廣告文案的手一頓,隔了好久才說:「誰知道?」
「厚,居然都不說。」
「雲琴,現在是上班時間。」抬起臉,她平板的表情提醒雲琴她的氣還沒消。
「是,經理。」雲琴趕緊站直身子,噘著嘴往外走。
眼看她離開後,於薔這才丟下筆,煩躁的走到窗邊,心底直想著他應該沒事,如果傷得太重應該會去醫院吧?
想了好久,桌上的咖啡都涼了她才一口喝完它,又端著空杯前往茶水間準備再泡一杯。
途中,雲琴桌上的電話響起,於薔無意間聽見她接起電話說道:「你說什麼?傷得很嚴重!呃……細菌感染,可能要截肢?」
於薔心下一驚,手中的咖啡杯就這麼落了地——
玻璃碎裂聲震住了正在講電話的雲琴,她趕緊衝過去問道:「經理,怎麼了?你有沒有哪兒受傷?」
「沒……」她心慌意亂地蹲下身想撿拾碎片,卻不慎又劃傷手指!
「老天,你到底怎麼了?昨晚沒有睡好嗎?」雲琴立刻抽出一張面紙按住她的傷口。
「你……你剛剛說誰要截肢?」於薔還是問出口。
「呃!你到底怎麼了?」
「你快說,是不是他?不是才受點傷,怎麼會這麼嚴重呢?」於薔一臉急促,「老天,他是為了救我。」
雲琴一開始聽得一頭霧水,可望著於薔那副驚慌的表情,赫然明白她口中的人是誰了!再瞧她那擔憂又自責的樣子,更肯定她是喜歡對方。
呵,嘴硬的女人!那她是不是可以利用這一點,讓於薔懂得面對自己的心,明白她對男人並不是全然無心的。
「你都聽見了呀!」她裝模作樣一歎,「這都是他的命,你就別難過了。」
雲琴心底很清楚,如果讓於薔知道真正被截肢的是林易鈞養的那隻狗,說不定這回她真的會死無全屍,但是她豁出去了!
誰要她有為朋友兩肋插刀該死的義氣呢?
「他住哪家醫院?」
「醫院?」
「不是要截肢嗎?到底是哪家醫院?」瞧她吞吞吐吐的,於薔都快瘋了。
「聽說……他本身不知道傷得這麼嚴重,還待在家裡休養呢!」雲琴突然想起易鈞曾提過,今天夏日烈要代他老闆去車行訂車,之後將直接回家,只不過上次讓易鈞向他騙來報名的地址好像沒放身上。
「什麼?」心情紛亂的於薔只覺疑惑,卻沒仔細探究,「那他住哪兒?」
「呃……我要問問易鈞。」
「為什麼問他?」
「因為他們認識,要不然你以為我會隨便介紹個男人給你呀!」雲琴拿出手機,「那我問問看,確定他是在醫院還是家裡。」
「那你快點。」於薔催促道。
弔詭的笑意在雲琴嘴角畫開,她立刻按了林易鈞的手機號碼,繼續她下一步的紅娘計畫。
*** *** ***
於薔迅速開車前往夏日烈的住所。
由於地處偏遠,她找了好久、沿路不斷問人,最後才在野柳找到掛著這門牌的木屋。
木屋!
沒錯,的確是間看似不起眼又有點老舊的木屋,他是住在這裡嗎?這附近幾乎是一片荒蕪,怎麼看都是既荒涼又怪異。
問題是,怎麼讓一個受傷的人待在家中,這裡離醫院好像還挺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