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烈反射性撲向她,搶過她手中的方向盤,及時閃過貨車,可車子卻偏了方向,往旁衝去,就在快要撞上安全島之時,他趕緊拉起手煞車。
「天……我到底怎麼了?」於薔嚇得渾身顫抖。
「沒事了、沒事了!」
夏日烈摟緊她,試著平撫她身子陣陣止不住的抖意。
「我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受了驚嚇的她順勢靠在他懷裡,意外的感到安心與溫暖。
「是我不好,你在開車,我不能這麼看著你跟你開玩笑,讓你分心。」她的身子帶著一種清雅的香氣,讓他不想離開。
「對,是你……是你太過分。」
於薔推開他,淚眼矇矓的望著他,「為什麼要讓我變得這麼沒用,我說過我不需要男人,不想倚靠男人。」
「那你說,要我怎麼做才能消氣?」他瞇起眸望著。
「我……我……」她吸吸鼻子,回頭握緊方向盤,「我們該去醫院了,又浪費了好多時間。」
重新發動車子往前行,說也奇怪,剛剛窩在他懷裡的那一剎那,她當真覺得好溫暖,強烈的恐懼也因為他的懷抱而漸漸消除。
可是……她才跟他見過幾次面呀!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再說,她一直告誡自己男人是可惡的,像他這種痞痞的男人或許更甚,她絕不能重蹈覆轍。
對,她要清醒點,不能沉溺在那份錯覺中。
*** *** ***
經過醫生檢查後,夏日烈的傷勢真的不重,只有些微發炎,只要按時擦藥便會慢慢痊癒,並不礙事。
聽醫生這麼說,於薔一方面鬆了口氣,一方面又覺得自己好丟臉!
明明沒有的事,卻被她說成真要截肢似的,當醫生聽她這麼問出口,那憋笑的表情簡直讓她無地自容。
更讓她羞愧的是,醫生居然還用曖昧的眼光看著他們,甚至告訴她,「你男朋友當真沒事,你別緊張,我保證他的傷一定會復元的。」
「我們不是——」
「醫生謝謝你,聽你這麼說,我們安心多了。」夏日烈卻打斷她的話,然後帶著她走出診療室。
「你為什麼不讓我說清楚?」於薔睨著他。
「反正和這醫生又不熟,沒必要解釋得這麼清楚吧!」
「好了,既然沒事,那就太好了。」她望著他,「走,我送你回去,以後……我們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怎麼可以這麼說,我的傷還沒完全好呢!」他高舉自己的手臂,「以為帶我來看醫生就可以打發我了?」
「你還真賴皮!」受不了,於薔故意板起臉,「我說過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了,不要再說這種話好不好?」
「生氣了?」他瞇起眸。
「我沒空生氣,待會兒是真的有事。」於薔真怕會說輸他。
「好,既然那麼忙,你也不用送我到那麼遠的地方,我可以自己回去,你先走吧!記得路上小心。」他綻出俊柔的笑痕。
「可是如果這樣……你會不會……」
「放心,我從沒想過拿這種傷來威脅你,今天是你自己跑來的不是嗎?」他對她眨眨眼,「我們一起出去吧!」
於薔與他一塊兒走出醫院,就在她想堅持送他回去時,突見一位穿著套裝、舉止優雅的女人朝他們走來。
「夏日烈,你怎麼在這裡?咦……你受傷了?」她驚愕的問道。
「我沒事,只是點小傷。」他撇嘴笑笑,「雨妍,倒是你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我爸來醫院做例行的健康檢查,我抽空過來陪他。」劉雨妍的目光不禁轉向於薔,「這位是?」
「哦!她……」夏日烈揉揉鼻翼,勾起一絲笑痕,「坦白說,我跟她的關係還挺複雜的,不知該怎麼介紹。」
於薔不喜歡他這種故作曖昧的語氣,於是替他說了,「我姓于,這位夏先生的傷是因為我造成的,所以我送他來醫院看看。」
「什麼?是你開車撞傷他嗎?」雨妍詫異的走近夏日烈,伸出手想碰他,「你是哪兒受傷?」
「我沒事。」夏曰烈抓住她伸來的手,「雨妍,這是大街上。」
倒是於薔面對他們這種親匿的舉動,有點看不下去了,「你放心,他的傷我會負責到底的。」
「我記住你這句話了。」他對她撇嘴笑笑,接著又轉向雨妍,「既然伯父在做檢查,我也該進去探望一下。」
「好呀!」雨妍甜甜一笑。
於薔看看他,又看看雨妍,真想大笑自己到底在堅持個什麼勁兒,他倆看來早就認識,連對方的父親都熟,她這個「外人」杵在這裡不是很滑稽嗎?
「如果你真沒事,那我走了。」於薔對他說。
「你走吧!我很好,絕不會有事的。」夏日烈以為她是因為這原因才會遲疑不離開,殊不知連她都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不走。
光是因為擔心他的傷嗎?醫生都說沒事了,這理由未免也太牽強了。
「那是最好不過了,再見。」再看了雨妍一眼後,於薔這才走向停車場。
坐進車裡,她不禁喃喃念道:「什麼嘛!明明就有一位這麼漂亮的女朋友,還參加什麼徵婚配對!」
突然,她想起那天在電影院他曾提起是被人戲弄,可見他壓根也沒有意思要找對象,那又何必對她說一些撩撥人心的話?
「男人哪!真沒一個好東西。」於薔暗地碎念了句,更加深心底的認知,隨即轉動鑰匙開車回公司。
可以想見,當她回到公司,看到雲琴那張忍著笑意的臉時,有多火冒三丈了!
「你以為這樣很有趣?」若不是她努力壓抑怒火,可能真會全身燒起來。
「我又不是故意的。」可憐人兒將脖子一縮。
「不是故意的?」於薔提高音量,「那是我自找的囉?」
「嘿咩!你硬說人家要截肢,逼問我他住哪兒,從頭到尾我可是什麼都沒做哦!」現在刀子抵在脖子上,雲琴無論如何都要將死的掰成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