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湖畔琴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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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你憎恨她嗎?」這個問題使得瑞福灰色的眸子顯出一副極為有趣的樣子。

  「不!我只是憎恨我父親擋在我和凱倫之間。當時她是一個九歲男孩心目中最完美的玩伴──她年紀正好大得能夠瞭解我的心事,而又未失童稚之心,能與我打成一片。我願意為她做任何事情。」瑞福此時的眸子益顯溫柔,其中並摻雜了一份令人難以瞭解的感情。「我現在仍是這樣感覺。十五年來,她一直都需要靠輪椅行動,有些女人的心理可能因此而變得無可理喻,但是凱倫就不會,她是我所認為的人當中最有勇氣的一位。」

  湯妮想著他的話,心中不禁對凱倫感到一絲慕羨。她希望自己也能得到瑞福如此的推崇與尊敬,但是她卻必須先付出多少的代價啊?當那次意外發生時,凱倫·史都華也只不過是二十幾歲,卻必須同時承受失去丈夫與行動能力的痛苦,這種不屈不撓的精神實在令人欽佩。

  「她一定是位特立獨行、傑出的女性。」她說。

  「她是的。」瑞福驕傲地回答,然後輕鬆地說道:「告訴我一些有關你自己的事情吧!你當初是為了什麼來到加拿大的?」

  這是湯妮最不願意回答詢問題,雖然萊迪對自己所造成的傷痛並不如想像中的那般深刻,但是這並不是一個能夠與其他人討論的問題。她只有含糊其辭。

  「別人提供我這兒的一個工作機會,但是事實卻證明與我的理想相去甚遠。為夏農工作,只不過是臨時性而已。」

  「那麼當你離開這兒後呢?」瑞福的語調仍是那麼的輕鬆。

  「那要看清形了。」湯妮說道。心中想到再過不了多久,自己又要單獨一人了,不禁感到一絲惆悵。「我還不敢確定事情會演變成什麼樣子。」

  「是的,我也有同感。」瑞福伸手招呼女侍拿賬單過來,雙眼凝視著湯妮,那其中蘊含的情意,令湯妮不禁面紅心跳。「我們必須好好研究一下。」

  他們在十一點以前回到銅湖,而且發現那些熱衷於烤肉的人群,都已被湖面上所吹來的冷風驅散了。

  「在上兩個週末,史恩在這兒設置了一個揚聲器以提供跳舞的音樂。」湯妮一面從車中出來,一面說道:「現在他離開這兒,也沒有人再想到了,不過那的確是個極為成功的構想。」

  「我相信是的。」瑞福的口氣有些警訝,好似史恩能想出什麼成功的主意,是超出他意料之外的。「他應該將它列為長久性的措施。」他停頓了一下,低頭望著她,在月光下,他臉部的輪廓更顯分明。「來一杯睡前酒如何?」

  「我實在該回去了。」湯妮心中猶豫不決,其實她並不希望今天這個夜晚這麼快就結束,但是她又覺得應該遠離瑞福,以免陷得太深。「我已答應幾個孩子,明天早餐前帶他們出遊。」

  「現在還不太晚,」他說:「我很希望你能過來。」

  「我整整一個晚上都與你在一起,難道還不夠嗎?」她笑道。

  「這是永遠不會夠的。我是你的老闆,你難道要我下命令嗎?」

  湯妮不禁笑了起來,以示妥協。「嚴格說來,這已超出你的權限,但是我不會為此而爭論的。你帶路吧!」

  在窗簾拉上,只有幾盞小燈提供極為微弱的光線下,史恩的那個小房間就顯得益發狹窄了。湯妮坐在長椅上,看著瑞福一手拿著她所要求的馬提尼灑,一手拿著為自己所謂的威士忌走過來。

  「是什麼使你走上這一行的?」湯妮接過酒來問道:「你看來不像是對這行業感到興趣的那種人。」

  「老實說,是的。」瑞福坐在她身邊說道:「銅湖賓館只不過算是『投石問路』而已。假如在這一旅遊季結束時,生意還不錯的話。我們就決定在全國成立連鎖性的旅遊賓館。」

  「由史恩來主持嗎?」

  「那就要看他的表現了。」

  「我認為他的表現不錯。」

  「主持一家還是一連串的連鎖組織是需要不同的能力的。到現在為止,他的表現也僅是差強人意而已。」

  「他只有二十三歲,」湯妮抗議。「他仍然在學習。不要因為你在他那個年齡的時候,就已瞭解自己所要走的路子,就希望史恩能夠同你一樣。」她停了下來,突然想到這不關自己的事,同時也為自己的孟浪感到歉疚。「抱歉!」她說。「我……」

  瑞福以一種難以言語的表情看著自己手中的酒杯。「是什麼使你認為我在史恩的年紀時,就已瞭解自己所要走的路子了?」

  「也許是本能吧!」她回答:「我想你也許總是知道自己所要的東西,瑞福。」

  「你也許是對的。」他別有用意地緩緩地將酒杯放到旁邊的桌子上。「就像現在。」

  湯妮無言地放下酒杯,她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事情,而且自己也希望這樣。上一回,瑞福親吻她時,是那麼的粗暴,這一回,卻是溫柔而甜美。湯妮的身體完全依偎在他懷中。她可以感覺到瑞福寬闊結實的胸膛緊壓著自己的胸部,健碩的肌肉在她的手指下悸動著。上一回,她是無法反抗,而這一回,她卻是不願意反抗。

  瑞福突然停下來,凝視著湯妮,不讓她離開自己的懷抱,灰色的雙眸中已失去平常的冷靜,當他說話時,毫不掩飾其中的率直。

  「你總是這麼快就範嗎?還是因為我是個特別的例子?」

  湯妮伸出手來,觸摸他的臉龐,全身仍因剛才的激動而顫抖著。「你是個非常特別的例子。」她呢喃道:「我以前從沒有過如此的感覺。瑞福,連一點兒都沒有。」

  「告訴我是什麼樣的感覺,是什麼使我跟其他的人不一樣?」

  「根本就沒有其他的人,」她說:「並不是你所指的那樣。」

  「難道你的意思是將自己留下來給我這種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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