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她如此無所謂的平淡語氣,溫文爾雅的面容閃過一絲凌厲,和暖的笑容出現瞬間的裂縫。
沒聽到他的回應,韓蕊希狐疑地偏頭看他,見他仍舊笑得燦爛。
「蕊希也很受歡迎,而且不論男生或女生都很喜歡你,這一點,我有些擔心。」他抬頭看向天空,說話時眼中晃過一抹幽暗。
因為她是他的,一直是他的,所以他可以不計較。即使是這樣,偶爾看見她的面容,仍然會忍不住想起某些事,就怕自己會有毀了她的念頭。
「你擔心什麼?我又不像你一樣博愛。對了,這麼多女生當中,難道你都沒有喜歡的嗎?」
「沒有。」慕容齊修將目光移回她身上,同時攬過她的肩膀,帶進自己懷裡。
「我最喜歡的,就是蕊希了。」
他經常這麼說,所以韓蕊希並不覺得驚訝,只是這一次,似乎有些不同。
她看進他的眼神裡,呈現出來的不是以往的玩笑和不認真,蕩著笑意的臉上,不是溫雅的感覺,而是夾雜著刻骨、決絕的意念和決定。
她,不明白,在慕容家共同生活得越久,她越來越不瞭解他的感覺。
但是,慕容齊修對她一直都很好,她其實也很喜歡他的。
「我不懂……」
「我有一個要求,你一定要答應我,好不好?」
兩人停住了腳步,面對面站定,他雙手按住她的肩膀,認真地凝視著她。
「如果我要你只作我一個人的寶貝,你願意嗎?不論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把我們分開。我和你,無論怎樣,都只會是彼此的,只有我們兩個,好不好?」
他的語氣雖然輕柔,卻暗含無比的堅定,如同立下承諾的一席話,似暴風襲捲她的思緒。
韓蕊希微張著嘴,想開口,卻又說不出任何話。
看著他如盤石般堅毅的表情,那雙燦亮幽深的眼,一時間,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為什麼突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這樣刻骨的承諾,她是否可以答應?
不答應嗎?一直以來,自己都是依附著他生活的,除了齊修,她還有什麼?自己的目光,不都是一直追隨著他,兩個人,不就是這樣不分離的嗎?
韓蕊希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展開微笑,輕輕地點點頭,肯定地說:「好!」
頓時,一抹無法言語的喜悅自他臉上劃過,逐漸蔓延深入,滲透身體裡的每個細胞。
「你記得當我知道媽媽其實已經不在了的那天,是怎樣的情景嗎?」她淡淡地問道。
「你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誰的話都不聽,什麼也不說。」他笑得溫柔。
「對啊,那個時候才知道,媽媽去天堂就回不來了,突然覺得,我是個沒有存在意義的人。」她一直住在慕容叔叔家,等著媽媽從天堂回來接她。
「我不知道自己在慕容家的意義。」韓蕊希伸出手,為他繫好鬆掉的領帶。
「但因為你會闖進黑暗的房間裡,用力抱緊我、告訴我想哭就哭出來。那個時候,我才覺得有一點溫暖,而你,就像天使一樣。」
「我想,或許到慕容家,就是為了和你相遇的,而自己存在的價值,就是要和你在一起,我的身邊,只有你了。」
她的話像一股暖流,劃過他的心,融化掉潛藏的陰影,雖然說得如此淡然,卻給了他無比的堅定。
「所以能有你在我身邊,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
異樣的感動和喜悅,聚集成幸福的心情,在兩人心中深藏。
「如果只剩你和我就好了。」慕容齊修莫名說出這句話,下一秒他便握住她的手奔跑起來。「今天蕊希也應該送我禮物,你要親自買給我。」
韓蕊希突然被他拉著跑,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他回頭,朝她眨了眨眼。
「當然,我也會給蕊希回禮,只給你。」
*** *** ***
「這就是你所謂的約會?到這種地方,你是想報仇嗎?」
韓蕊希低語,下一秒快手探向他的領口,但被他敏捷地閃開,同時反被攻擊。
柔道館中,兩抹白色的身影不相上下地糾結在一起,一時間分不出勝負。
「我是那種人嗎?」他微喘著氣,笑了笑,心裡暗下決定。
「我還以為你是想為那天摔了你而找我報仇。」
趁著韓蕊希說話的空檔,心思一鬆,慕容齊修頓時將她撂倒在地,她便成了落敗之勢,他壓在她身上,制止她想反擊的攻勢。
「被你摔一下也很好,而且,我們好久沒有這樣練習了,想找你重溫舊夢。」
「你是想提醒我,我能撂倒你,是你故意放水吧。」
她知道,若是真的較量起來,自己一定不是他的對手,她從小就清楚這一點。
「蕊希真的把我越想越壞了,我只是想和你約個會、說說話,這樣也不行?」慕容齊修故意壓在她身上不肯起來。
「不用一直壓著我吧,快點起來!」
「不壓著你,你就會離我遠遠的,所以這樣比較好。」
原本互相切磋的氛圍,突然變得親匿起來,抵住她的雙手改成環抱著她,僅隔著柔道服傳遞著熱度。
韓蕊希微微變了臉色,心裡暗忖:這個不知羞恥的好色之徒!
他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當她還是小孩子嗎?絲毫不顧及她是個女的,就這樣膽大妄為地在她身上磨蹭,他不懂男女有別嗎?!
「好軟的身體,就跟以前一樣……」和記憶中一模一樣,他滿足地回憶著。
韓蕊希掙扎著,想將他翻轉在地,卻發現環住她的雙手緊緊地箍著,讓她無法動彈!她原本以為他的段數早就不及當初,自己就算不能獲勝,也不可能沒有反擊之力,沒想到現在卻……
「別動,親愛的蕊希,雖然這麼說會傷你的心,不過我還是要老實的告訴你,就算到現在,你依舊不是我的對手。」
「你要說什麼?」聞言,她不再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