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贖愛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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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她把他說得像耍賴的孩子!厲炎目光凜然地回過頭,眼底卻因為落入苗千月傷痕纍纍的軟白柔荑,閃過一絲詫異。

  感覺到他瞬也不瞬地冷冷覷著她的手,苗千月赧然地縮回手,吶吶地開口:「不趁熱喝藥涼了、變苦了,你可別怪我。」

  扯住她欲縮回的手,他語音持平地問:「怎麼傷的?」

  在他那冷漠態度下,苗千月看見一絲溫柔,她怔著任他握著:「還不是為了你,紫棘草很多刺的。」

  心猛地一窒,他連忙壓下心口泛起的柔情,無動於衷地開口:「那是你——」

  趁其不備,苗千月含了口藥汁,輕輕堵住他的唇與他相濡以沫。

  「你——」

  柔軟的觸碰伴隨藥汁滑下喉,厲炎怔得無法動彈,正想開口,眼底卻映著她閃爍著俏皮的堅定眸光。

  瞬間,他為苗千月那一泓泛著朗澈光暈的眸光傻了、癡了、醉了,連原本沁著寒意的身子也跟著逐漸暖了起來。

  什麼時候開始,他冷漠的偽裝不見了;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之間的對立、仇恨也因為她的堅持,薄弱到幾乎不存在……

  他可以對任何人無情,偏偏就是無法對她無情,而他,此時此刻陷入苗千月撒下的魔網之中,無法自拔。

  「女人!你似乎愈來愈囂張、放肆了。」待味道詭異的藥汁滑入口中,他銜著她的唇啞聲道。

  在他深邃黑眸的注視下,她粉頰嫣紅、結結巴巴地窘道:「是……是你逼我的,誰讓你耍賴不喝藥。」

  她羞得低下頭,一張粉臉兒赧紅得似天邊紅霞。

  厲炎揚眉,看著她羞怯的反應,修長的指抬起她柔美的下顎,笑得狂放。「我都沒羞了,你窘個什麼勁?」

  耳底落入他的取笑,苗千月有些懊惱地蹙起眉,明知道他是故意戲弄自己,她還是氣自己禁不住他的撩撥。

  「放……開,你要把藥喝完!」

  兩人的距離太貼近,當他挺直的鼻樑抵著她凝脂般的肌膚時,讓氣氛都不自覺曖昧了起來。

  「可以。」厲炎頓了頓,灼熱的呼吸緩緩拂過她的發:「不過……待我抱你、吻你、愛完你之後再說。」

  下一瞬間,不給她思索的空間,厲炎健碩修長的男性身軀已將她緊緊圈抱在懷中。

  綴著火苗的薄唇恣意遊走她的每一寸肌膚,讓她情難自禁地微顫著。

  狀況的演變有些脫軌,她原本只是想親親他、抱抱他再哄騙他喝下藥,怎料現下她滾進床,任他對自己做那些羞人的事。

  「等……炎……」

  話未能盡,她的聲音最後已被厲炎略涼的唇瓣吞沒。

  「噓,別說話。」

  大掌壓下她的抗拒,與她十指緊緊交扣,而別有意圖的唇霸道卻又溫柔地放肆汲取著她的甜美。

  在炙熱薄唇的強勢索取下,她臉兒嫣紅、氣息紊亂地反把住他的掌,她不由得思忖著,麻穴的效力過了嗎?要不他怎麼還能有這麼大的氣力,讓她怎麼也掙脫不了他的鉗制,身體每一寸肌膚反而與他更加親密地緊貼著。

  這一刻,彼此的眼、彼此的心相互交纏,相互吸引的同時跌進慾望的漩渦當中。

  白紗帳內春意正濃,而晨光灑落入屋內,一日正將拉開序幕……

  微風徐徐,輕輕帶起白紗帳,呈現出一股怡人的沉謐氣息。

  白紗帳內,稍早前激狂的愛慾已平復,而苗千月仍懶懶地枕在榻上,思緒迷迷濛濛。

  平撫那意亂情迷之後,她的思緒條理清明了許多,心裡的擔憂卻矛盾又迷惘地更加深了些。

  雖然這幾日來,她隱約感覺厲炎對她的態度已有逐漸軟化的趨勢,只是……他們會一直維持這樣的關係嗎?

  她清楚感覺到厲炎對她的渴望與日俱增,再這麼下去,她總有一天會懷上厲炎的孩子。

  那……她會永遠被囚在這個小屋,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嗎?

  還要多久,厲炎才會真正拋開過去,洗心革面、改過自新?

  不知所措與惶恐塞滿了腦子,紊亂沉重地讓她腦門發脹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在此時,一抹熟悉的曲調在耳畔盤旋——

  「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誰說花衣……銀裝賽天仙,情郎偏偏醉心馳天邊……」

  伴著嬉戲穿梭在湖面、蘆花間的風聲,歌聲縹緲,若有似無、似遠似近,教她辨不清這是否出自於自己的錯覺。

  這首歌是所有苗家姑娘又愛又恨的曲調。

  拍著鼓,姑娘輕輕吟唱的歌聲伴著眼淚與遠古的咒語,會不疾不徐隨風飄向很遠、很遠的地方……落入情郎的耳底,引發情郎的相思情蠱發作為止。

  在努拉苗寨裡,好姐妹雪蝶兒只要一想起未婚夫,就會哀哀地唱著這首歌,表達心中的思念。

  苗千月屏著氣息,那歌聲卻消失了。

  她靜靜地愣在原地,卻始終再也捕捉不到任何歌聲,難道這一切只是出自於她的錯覺?

  「蝶兒……是你嗎?」

  澀澀地拿起掛在頸上的雪玉笛,苗千月抵著笛,輕輕吹著屬於她們好姐妹之間互通信息的特定音律。

  在雲貴地區,她、雪蝶兒、洛翩翩、及桐普晴被稱為「邊域之花」,四人更是情同姐妹。

  桐普晴出生在努拉苗寨裡製作蘆笙的世家,年紀輕輕便成為寨內一等一的製作蘆笙高手。

  因為四人情比姐妹深,卻常處在不同地方。

  為了聯絡方便,桐普晴製作了雪玉笛,編了屬於她們的特定音律,佩帶在身上,成為彼此互通信息的暗號。

  洛翩翩甚至把雪玉笛拿來當鷹笛使用。

  「蝶兒……是你嗎?」懷著一顆忐忑的心,苗千月抱著一絲希望吹奏著。

  好半晌過後,就在她幾乎要放棄的同時,那歌聲又飄來了——

  「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誰說花衣……喲、喲,蝶兒心兒碎……喲、喲……夢裡魂裡牽……喲、喲……」

  因為期待,苗千月的胸口劇烈起伏著。

  迅速下了榻,她不假思索地走向那一扇隱形的石室,雖然歌聲飄晃不定,但她知道,雪蝶兒就在不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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