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妹妹,只是妹妹而已。
沈東璇並不絕望,反而很有成就感,至少她讓衛赫勳有了不同以往的嶄新風貌,開始嘗試新的生活方式。
衛赫勳本來時常面無表情,但現在的他常常微笑,有時候甚至還會大笑,對她來說是莫大的鼓舞,也是她對恩人最大的報答。
他什麼都有,在物質上非常富足,想要報答他,就只有帶給他快樂,好好地當個可愛的妹妹,逗他歡喜,讓他開心。
「赫勳哥,明天你就要拆掉打了將近兩個月的石膏,會不會覺得有點捨不得?」沈東璇故意正經地詢問,可惜那雙淘氣的眼睛和將要溢出唇辦的笑意出賣了她。
「嗯,會,很捨不得——」衛赫勳也用同樣正經八百的表情回答,但在下一刻曲起左手手指輕敲她的小腦袋。「才怪!什麼捨不得?」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衛赫勳在沈東璇的「薰陶」之下,原本不太會開玩笑的他,也漸漸變得開朗活潑許多。
「哎喲,在一起久了都是會有感情的咩。」沈東璇輕笑。
「就像我們一樣嗎?」衛赫勳不自覺地回應,
這句話一說出口,兩個人都愣住了。
他們之間的曖昧在雙方心裡波濤般地洶湧起伏著,兩人互看一眼,又很快別過臉去。
衛赫勳發現自己的心跳很狂很亂,有種不知名的情愫正在悄悄發酵,向來自信的他忽然不知所措。
沈東璇的情況也是一樣。他他他……怎麼會說出這種讓人心慌意亂又尷尬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他們是兄妹,那句感情,當然指的是兄妹之情。
妹妹這個名詞就像魔咒,每當她滿懷希望時,只要輕輕一喊,那濃濃的情意就會隨之消失。
「對,就像我們一樣,感情這麼好。」她故作輕鬆地笑了笑。「我對你手上的石膏也有感情呀!」
「是嗎?」再扯嘛!他含笑看她。
「當然,為了留作紀念,我來簽個名吧!」沈東璇一邊找筆一邊交代:「你明天要請朱醫師輕輕地敲你手上的石膏,不可以把我的簽名敲碎。」
「好。」衛赫勳微笑。「我會交代他的。」
沈東璇拿起筆,開始在石膏上簽名。
她當然不可能簽上沈東璇這個名字,但……心念一轉,她在石膏上畫了條魚。
她的畫功還算不錯,三兩下就畫出一條圓圓胖胖的魚兒,幫魚兒點上眼睛,還畫蛇添足地幫魚兒畫上一個正在微笑的大嘴巴。
「好了,微笑的魚,大功告成。」她放下筆大聲宣佈。
「魚的嘴巴這麼大,身體又圓又胖,真是像極了你。」他故意說。
「哪……哪裡像?」沈東璇在他面前轉了幾圈,大聲抗議。「我才沒有又圓又胖,我的身材很好好不好?」
「是嗎?」
「當然是!你看清楚!」沈東璇急忙地嚷。女人不管哪個年齡,都怕被說胖。
「好,我看個清楚。」衛赫勳佯裝仔細打量她,再看看自己手上她畫的那條魚,心旌搖曳。
他覺得石膏上的那條魚兒就像她,在他心湖裡游來游去,擾得他心煩意亂,卻又心神蕩漾,無法自拔。
「怎麼樣?為什麼看這麼久?」沈東璇有點著急。她希望自己在他眼裡是最好的。
衛赫勳臉上仍然掛著笑容。他愛極了逗她時,她嬌嚷的樣子,可愛得讓他想將她擁入懷中,將她這隻小魚兒養在心湖裡永遠都不讓她離開。
「你很美,穠纖合度,增一分太胖,減一分太瘦,玲瓏有致,是個大美人。」衛赫勳毫不吝惜地讚美。在他心中,她真的很完美。
沈東璇臉蛋瞬間脹紅,露出歡顏。他的稱讚和放肆在她身上遊走的黑眸,在在讓她心跳加速。
「算你有眼光,請你吃水果。」兩人間過於曖昧,沈東璇有些招架不住,趕緊轉移話題。
「謝謝。」他以口湊上她遞水果的手,因為貪看她的神情,不小心輕咬到了她的小手,兩人的心瞬間震撼了下。
「時間,雙雙無語,曖昧的氣氛更濃,在兩人之間流轉。
「你的臉……很紅。」衛赫勳率先打破沉默,但聲音有點沙啞。
「你還不是一樣。」沈東璇想說得理直氣壯,但是話一出口,卻帶了點小女人的嬌羞。
「是嗎?你比較紅。」
「哪有,你比較紅啦——」
兩人鬥嘴和歡笑聲,不斷地由房裡傳出去。
旁人聽在耳裡,憂喜參半,尤其是衛老夫人。
她一方面開心兒子終於展露歡顏,但方一面又擔心兒子真的喜歡上那個來路下明的女孩。
不行,情況太失控了,她得想個法子好好控制,免得一發不可收拾。
「哇塞!這位大哥,聽說你很厲害,以一擋四,英雄救美,簡直就像天神一樣,真是讓人佩服!」這個調侃的聲音發自某個表情很賤、也很欠扁的男人口中。
丁耀人邊說邊比畫,演得活靈活現,好像事發當時他也在現場似的。
「嘖,真是好有勇氣,好讓人欽佩,你是我的英雄,請問你可以在我的衣服上簽名嗎?」丁耀人繼續要白目。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調養,衛赫勳恢復得很快,已經回到公司上班,不過由於待處理的工作太多,整個人一投入工作便忙得昏天暗地,脾氣也在爆發的邊緣,這傢伙還來惹他,不知死活。
衛赫勳臉色看似平靜,但仔細一瞧,可以看見他額上青筋直跳,很想將眼前這個幸災樂禍的傢伙掐死。
「你說夠了沒?」他低聲警告。
「哈哈哈,我這是在讚美你啊,總裁大人。」丁耀人好像故意要激怒他,反正他的傷才剛好,還「不方便」,可以乘機欺壓。「想不到你疏於練習,居然還那麼厲害,不容易、不容易。」
以前兩人過招,他老是居於下風,丁耀人當然得趁這個機會好好回報他。
衛赫勳當然聽出他的揶揄,瞇起眼瞪他。
「你回來幹麼,工廠出了什麼事嗎?」早知道不該將工廠設在越南,應該設在北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