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會再來的。」他有把握,用自己的誠心,一定可以再度打動她的芳心,化解彼此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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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衛赫勳幾乎天天到沈家報到,
第一天,他送來那座凱蒂貓小鋼琴,
第二天,他把那套她買給他的工人裝送來。
第三天,他將兩人的情侶裝送來。
第四天……
第十天,他送來當初他受傷時留下來作紀念的石膏,上頭有一隻沈東璇畫的微笑小魚。
只是沈東璇鐵了心,怎麼也不肯見他,不給他機會,他天天抱著希望又天天落空,整個人更像遊魂,失魂落魄。
「回去吧,這樣是沒用的。」沈東奎高大的身影斜倚在牆邊,手放口袋,搖搖頭。「我妹不會再受騙了。」
原本他想要教訓一下這不知死活的傢伙,但是這傢伙的表現又「太反常」,反常得他下不了手,真是見鬼了,誰來告訴他現在到底是什麼情形?
衛赫勳一頭霧水。「我沒有騙她。」
「明人面前下說暗話。」沈東奎冷嗤了聲。「長得人模人樣,骨子裡卻不老實,你想騙誰?我們不是白癡。」
「我真的沒有騙你們。」衛赫勳不懂他在說什麼。「其中一定是有誤會。沈東奎,你幫我個忙,再讓我見一次小魚,我會跟她把事情解釋清楚。」
「不用費心了,我妹不會見你。」
小魚?什麼鬼名字,難聽死了。
如果是以前,沈東奎一定會跑去沈東璇面前恥笑她一番,但現在還是少惹她為妙。失戀的女人太可怕了,跟個瘋子沒兩樣。
「我一定要見她。」衛赫勳不惜放下身段求他。「拜託你。」
「我為什麼要幫你?幫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衛赫勳靈光一閃,丟出一個誘人的餌。「你不是一直很想再跟丁耀人一決勝負?我可以幫你。」
「聽到眼中釘的名字,沈東奎果然有了反應。
他從小到大就輸過那麼一次,還輸得很冤枉,早就想報仇了。
「你知道丁耀人那死傢伙在哪裡?」這些年他—直找不到丁耀人,害他有氣無處發。
「知道。」
「沒問題,只要你能找到丁耀人那個俗辣來跟我比一場,我就幫你。」沈東奎立刻答應。「這個星期六晚上,『Rain』Pub,下見下散。」
「好,不見下散。」衛赫勳賭了。
這一次,他一定要重新贏回芳心,讓沈東璇回到他身邊。
週末夜晚,大街上滿滿都是人潮。
各家Pub更不用說,只要是熱門的幾乎早就人聲鼎沸,人滿為患·
但這一天,向來最受年輕人喜愛的「Rain」Pub一反常態,大門深鎖,原來是門上貼了「暫停營業一日」的標示。
今晚,整間pub都被包下了,舉辦一場另類的武術大會。
想進入Pub裡,除非是有邀請卡,否則外人插翅也難飛進去。
此刻,在這間Pub裡,有人等待已久,有人急著解開誤會,當然也有人根本不情願踏進來一步。
「衛赫勳,你賣友求榮!你沒有人性!我是你情同手足的好友,你居然這樣對我!這太荒謬了,我不去,我死都不去——」丁耀人還在做最後的掙扎,痛罵這個沒良心的好友。
「幫我個忙,我需要你出面。」衛赫勳嗓音平靜,波瀾下興。
「不要,你根本就是想害死我。」丁耀人忿忿不平地指控。「沈東奎那傢伙說不定一天到晚都在練習,想找我報仇,而我呢?我在越南的工廠幫你盯員工,幫你擴廠,幫你賺錢,你現在要我去跟他打?根本就是想害死我,我怎麼幫?!」
當年他會贏過沈東奎,其實是帶點運氣,但他知道,幸運不可能永遠站在他這邊,況且往後他都不再參加武術比賽,一定更是惹毛了沈東奎,他才不想白白去送死咧!
「都已經來到這裡了,你不是也答應我了?」衛赫勳蹙眉。
「我沒有答應,是你自己把車子開到Pub門口的!我說真的,死都不進去。」丁耀人只差沒有發誓,
「藝妍回來了,說不定她已經在Pub裡面等著幫你加油,你真的不進去?」衛赫勳打開車門。「好吧,那我自己進去。」
「等等!」他好像聽到一個很熟悉的名字。「你說藝妍回來了?她在裡面?你不要騙我喔。」
「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問我媽,她已經回來大半個月了。」
「你這傢伙——」丁耀人更下爽了。「她回來你怎麼下告訴我?你這算什麼好朋友?」
衛赫勳擺出一臉無辜的表情。;正你說你不想見到沈東奎,寧願住在公司的小套房也不肯住我家。」
這段時間丁耀人留在台灣處理一些事務,不想回家讓父母管,也下願意住到衛家,怕因為沈東璇的關係而遇上沈東奎,才會錯過佳人。
「你這個奸詐的小人!我怎麼會認為你老實呢?哼,你這個奸商。」
「謝謝你的稱讚,不過沒時間了,快走。」衛赫勳催他。「記得,最好別讓藝妍看到你害怕的樣子,有損你的男子氣概。」
「害怕?!」丁耀人拔高嗓音,突然像是吃了大力丸般強勇。「笑話,只是個沈東奎,我會怕他喔!」
衛赫勳輕勾唇角,這才率先走進Pub。
為了這場私下舉辦的武術比賽,沈東奎也費了不少心思。
他先找人拆掉一些舞台設備,比如霓虹燈和喇叭音響等等,搬開了室內原有的桌椅,清空整間佔地廣大的Pub。還好這間店是他和朋友合夥開的,不然他這樣胡搞怕不翻臉才怪。
「哇,武術比賽?」葉芙琳看著室內的佈置,一臉期待。「小璇,你哥會贏吧。」
「嗯。」沈東璇漫應。
其實她才不在乎誰輸誰贏,也不想來參加這場無聊的比賽,但是她哥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居然低聲下氣地「拜託」她來看。
真是有夠奇怪的,現在想起來,沈東璇還覺得一身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