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才幾天不見,瞧你怎麼照顧自己的?」他心疼地講。
「還說呢,前兩天打電話都找不到你!」美眸含嗔帶怨,忍不住噘起唇軟聲責怪,這是只對戀人才有的撒嬌姿態。
「對不起,我到南部視察去了,私人手機忘了帶出門。」斂眸掩飾些微閃爍的眼神,他將歉意掛上臉龐。
「我知道你一定是忙公事……不過,我不會隨便亂打電話吵你,你以後也不要讓我找不著人好嗎?」她期期艾艾的央求著。
平時她並不依賴他,兩人三、五天才見一次面,雖然交往近一年,認真算起來卻聚少離多。
她可以體諒他因為工作忙碌而無法見面,但最起碼要保持聯繫,每天一通電話,否則,她心頭老出現空虛的不安全感……
身為女朋友,她提出這樣的要求應該不為過吧?
「好好好,以後我二十四小時開機待命,這樣行了嗎?」他疼寵的口吻和模樣,完全是個百分百稱職的好男友。
「嗯。」葉朋萱點點頭,嘴角漾開嬌美笑容。
孟祖銘情生意動,俯身親吻那誘人採擷的唇。
剛從廁所步出的孟震笙,瞧見病房內多了一個人已經很意外,還沒反應過來就赫然見那男人竟低頭吻了葉朋萱,他的心頓時像被雷打到,腦袋一片空白,整個人化成石像,呆呆的站在原地。
這男人打哪兒冒出來的?!
怎麼他進廁所還不到兩分鐘,情況急轉直下,她……有男朋友?
肯定是的。
從她欣然承接對方的吻,沒有絲毫抗拒的反應看來,這男人看來應該和她關係匪淺。
「咳……」除了震驚,還有尷尬,他只好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清清喉嚨,提醒那熱吻中的男女,病房裡還有第三者。
第三者……對,原來他是第三者,一個自作多情,還沒搞清楚狀況就任意動心的第三者!
「噢……」從纏綿熱吻的昏眩中清醒,葉朋萱低呼,羞窘的連忙推開孟祖銘。「有人。」
好丟臉,她居然忘了孟震笙隨時會從廁所出來,沒拒絕祖銘的吻!
孟祖銘將視線調向聲音來源處,沒想到竟會看到熟悉的臉孔——
「震笙?!」
「祖銘?!」
孟震笙的驚愕不下於他,兩人同時出聲叫喚對方。
「你們認識?」這疑問發自葉朋萱口中,聽他們不約而同的叫出對方名字,她訝異極了。
「何只認識,我們熟到不能再熟了。」孟祖銘綻開笑容,一邊回答,一邊走向孟震笙。
她困惑的眨眨眼。「這麼巧?」
「我們是堂兄弟。」孟震笙繼續補充,同時也走向前,以洋派的打招呼方式與孟祖銘擁了擁。
孟祖銘的父親是他的叔叔,也在遠虹建設內任職,所以他們堂兄弟小時候經常有機會碰面,後來是因為唸書、當兵……等種種因素,才變得比較疏遠,但嚴格來講,兩人的感情還不至於太差。
「那還真的是熟到不能再熟哩!」她恍然大悟,噙著笑容看他們偶遇的驚喜神情。
難怪她會對孟震笙有種莫名的親切感,原來他和她的男友有親戚關係,這下,為了更瞭解貼近男友,她更要和孟震笙建立良好友誼了。
「我聽說你下個月才回台灣,怎麼提早了?」孟祖銘拍著孟震笙的肩,熱情的寒暄。
孟震笙扯唇一笑。「在美國待了四年,我早就歸心似箭了,當然能提早就提早啊!」
他是學建築的,到國外學習是為了充實自己,這一次學成歸國,他正蓄勢待發,準備大展身手,好為自家公司貢獻所學,讓爺爺、父親能看到他累積多年的傑出成績。
「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說一聲!」他斜睨他,怪他不夠意思。
孟震笙努努下巴,指向葉朋萱。
「回來的第三天就發生了這件意外,基於良心我不好意思對她不聞不問,所以就一直忙到現在,沒去跟大家打招呼。」
孟祖銘瞭解的點了點頭。
他在電話中曾聽朋萱簡略的提及整件事的經過,但就是沒提到姓名,否則早知道是他了。
「真的很巧,沒想到她撞到的人正好就是你。」他說著,這才想起自己忘了做介紹,旋即來到女友身邊,宣示般的攬住她的肩膀。「對了,我跟你介紹一下,她就是我的女朋友,未來會是你的堂嫂哦!」
他的話聽在葉朋萱耳裡,無疑象徵著一種承諾,令她嬌羞得滿臉通紅,又忍不住勾起喜悅的笑容。
看著葉朋萱正小鳥依人的偎在孟祖銘身旁,孟震笙揚眉,緩緩的頷首,一臉饒富興味的調侃神情。
可實際上,只有他自己知道那表情做得有多僵硬!
因為他無法打趣的喚她一聲堂嫂,也不能表現出絲毫失望的模樣,他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才好,唯有擠出不讓人起疑的表情來應付。
嘗到一抹苦澀在喉間泛開,滲入胸口,化為一張無形的網,纏痛他的心……孟震笙意識到情況不妙——他竟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喜歡她!
葉朋萱瞧見孟震笙的調侃神情,更加羞赧了,扭了扭肩膀,頂開孟祖銘摟在肩上的手臂。
「誰說要嫁給你了!」她嗔哼了句。
「欸?不嫁給我,你想嫁誰啊?」孟祖銘佯裝錯愕瞠目,其實對自己很有自信,對葉朋萱也很有把握。
畢竟以他的身價和條件,多的是名媛千金可挑選,怎麼可能連小小的葉朋萱都搞不定?
「我不一定非嫁人不可呀!」葉朋萱愛嬌的噘起唇應。
「我可是獨子耶……」孟祖銘怪叫,字裡行間都表達了對葉朋萱專情一意的態度。
他們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起來,孟震笙僵著笑臉看著,心口一扎一扎的,像有針在凌遲。
這種時候不離開,只會顯得自己不上道。反正他待著也是多餘,還是識趣點先離開比較好。
「對了,既然祖銘你在,我正好也還有些事情沒辦,那這裡就交給你,我先走一步了。」他隨口亂掰,神色如常,不讓任何人察覺他內心情緒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