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嬌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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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頁

 

  噁心,真噁心!

  黑松猛然跳起身,怕自己一時承受不住真的嘔出來,連忙展袖遮眼,不去看主子娘娘腔的表情。

  「少爺,我好像也有點醉了,嗯,如果沒事的話,小的先告退了。」語畢,也不等主子指示,急急轉身逃難去。

  溫行浪好笑地看著他疾如風的背影,好一會兒,目光回到紅蓮身上,又變得溫柔。

  食指探出,輕輕地刮了刮她微燙的粉頰。「紅蓮啊紅蓮,有人吃醋我太過寵你呢!」

  頓了頓,又道:「話說回來,你今夜怎麼喝酒如此不知節制呢?是否我提起月姬,也讓你有點不是滋味呢?呵。」

  他輕聲一笑,收起折扇,展臂將她整個人攔腰抱起,輕盈若羽的身軀教他微微吃驚。

  她比他想像的輕多了,是否長年茹素,才清瘦至此?

  正擰眉沉思,她似乎感覺到異樣,動了動,彎彎的睫毛揚起。

  「主子?」她迷惘地低喚。

  他安撫地朝她微笑。「你暍醉了,我送你回房。」

  「喔。」她應一聲,矇矓地合落眼,忽地又睜開。「我的劍呢?」

  還記得啊。

  他微笑加深,指了指石椅上。「不就在那兒嗎?」

  說著,他彎下腰,方便她伸手取劍。

  她抓住劍,捧在胸前。「謝謝。」閉上眼,又安心睡去。

  不知是酒醉遲鈍了,還是真的對他十分信任,她全然放鬆地躺在他懷裡,不見一絲劍客的戒備。

  溫行浪靜靜凝視著她安詳甜美的睡顏。

  他是否真的太過寵她了?竟容許她如此鬆懈警戒之心?

  他自嘲地搖頭,抱著懷中佳人回到房裡,剛將她放上床,一枚飛鏢倏地破窗而入。

  他神智一凜,身形快速旋開,手臂打橫,俐落地接住飛鏢。

  飛鏢頂端,繫著一條青繩,認清那青繩打結之法,溫行浪眼眸頓時點亮,嘴角勾起燦燦笑意——

  *** *** ***

  「師父!您老人家什麼時候回來的?」

  幽深綿長的山洞裡,迴盪著興奮的嗓音。

  「昨天剛到。」回話的男子著一身藏青色長袍,年約五十開外,髮絲全白,眉目卻仍如同青年人一般俊朗。

  溫行浪打量他,笑道:「一年多不見,師父似乎更是神采奕奕,想必這趟出遊,心情大好吧?」

  「是還不錯。」青衣男子在石桌旁坐下,銳眸瞥向溫行浪提在手上的竹籃。「那是什麼?」

  「是徒兒的一點心意。」說著,溫行浪打開竹籃,取出幾碟小菜、一壺上等美酒。「這酒是徒兒上回出門在路上搜刮回來的,滋味美妙得緊,店家說這酒在地底下封壇了二十年。」

  「也算是陳年老酒了。」青衣男子微笑。「倒一杯來我嘗嘗。」

  「是。」溫行浪恭敬地呈上一杯。

  青衣男子接過,先在嘴邊咂了咂味,然後一飲而盡。

  「果然是好酒!」他讚歎。「濃而不烈,醇厚芳香,這釀酒的師傅很有些功力。」

  「師父喜歡就最好了,也不枉徒兒一番心意。」溫行浪喜孜孜地也在石桌另一邊坐下。「這幾碟素菜都是我家廚娘的得意新作,師父在外行走,肯定都沒嘗過,試試。」

  「嗯,我嘗嘗……確實不錯,廚娘的手藝又精進了。」

  「師父喜歡嗎?」

  「喜歡倒是喜歡,不過……」

  「不過怎樣?」

  「不過你家廚娘鑽研素菜,恐怕都是受你所托吧?是不是因為你身邊有人只吃素,不吃葷,所以她才如此費心呢?」青衣男子目光咄咄,看得溫行浪有些困窘。

  他乾笑兩聲,習慣性地打開折扇,搖了搖。

  青衣男子注視他,良久,喝杯酒,吃幾口小菜,狀似不經意地開口。「聽說你大哥二哥最近爭天干劍爭得厲害,已經差不多要公開撕破臉了。」

  溫行浪揚眉。「師父怎麼知道?」

  「我雖然人不在朝陽門,心還是掛念的。」青衣男子深思地把玩酒杯。「我知道你爹最近很傷腦筋,不曉得究竟該把劍傳給誰。」

  「爹也不曉得在猶豫什麼,我提議讓大哥二哥來一場比試,他又不肯。」溫行浪撇清關係。

  青衣男子白他一眼。「你真不曉得你爹在猶豫什麼嗎?」

  哈,這個嘛……

  溫行浪搖頭晃腦,裝傻。

  「你爹是在等你加入戰局。」青衣男子懶得跟他兜圈子,直接點破。「憑你的聰明才智,武功又盡得我真傳,你若是願意出手,還怕不手到擒來?」

  「師父!」溫行浪苦著臉。「怎麼連您也跟著逼我?」

  「我不是逼你,是勸你。其實我老早就想過,天干劍若是能傳給你,那就最好了,畢竟你是我唯一的傳人,我也希望『她』能親自把乾坤劍法教給你。」

  說到「她」,青衣男子眉宇微露憂鬱,俊面頓添幾許風霜。

  溫行浪暗暗歎息,很明白師父心下懊悔著什麼。

  二十年來,他從未曾一日真正放下那個女人,那個曾與他一同走闖江湖,曾是他摯愛伴侶的女人。

  為了她,他一夜白髮,負氣創建了朝陽門,卻又灑脫地放棄一切,將世俗的名譽榮耀全歸給自己的師弟,飄然遠引。

  他,就是曾以乾坤劍法名動江湖的曹開朗,也就是溫亭的師兄。

  離開朝陽門後三年,曹開朗偶然在別莊附近巧遇溫行浪,一個為情所苦的男人,一個體弱多病的孩子,兩人意外地投緣,結下師徒的情分。

  至今,也有十二年了。

  這十二年來,溫行浪一向當他是最親近的長輩,比親生爹還親。

  「浪兒,我希望你能得到天干劍。」

  爹的話他可以不聽,但師父的命令他卻難以抗拒。

  溫行浪為難地蹙眉。「師父,你知道我一向不愛跟人爭,何況我對乾坤劍法或什麼武林盟主之位,一點興趣也沒有。」

  「就算為師的求你,也不行嗎?」

  「師父,您自己也說了,我的武功盡得你真傳,就算差一套乾坤劍法,也不是太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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