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嬌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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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一點小傷而已。」她白他一眼。

  「這可不是小傷啊!瞧這裡,隱隱約約還有個掌印,你是讓誰給打傷的?」

  她不答。

  「怎麼不說話?」他皺眉,一副好心疼的模樣,搶過她手上的藥瓶。「來,我替你上藥。」

  「不用了。」

  「不行,一定要。」他不容她拒絕,逕自在她身旁坐下,大手點上藥膏,在她傷處抹勻。

  他輕輕抹著,小心翼翼地控制力道,粗糙的指腹在那圓潤的肩頭來回游移,暖意透進肌膚裡。

  好……奇怪。

  紅蓮蹙眉,莫名地煩躁,不只肩上的肌膚發熱,似乎臉頰也灼燙。

  偏偏他還火上加油,突如其來抓起她的手,懊惱地注視皓腕上一道道紅痕。

  「天哪!你怎麼連手上都是傷?」

  夠了!他能不能離她遠一點?

  「你別管我。」她冷淡斥道,用力推開他,站起身,背著他整好衣衫,繫緊衣帶。

  「怎麼了?我還沒替你上完藥呢!」他在她身後抗議。

  她不理會,確定自己衣裳整齊後,才旋過身。「今天怎麼這麼早起來?你平常不都要睡到日上三竿嗎?」語氣尖銳。

  「還不都是齊非害的!他那人習慣早起,害我七早八早就被吵醒了。」他抱怨。

  「是嗎?」她撇撇嘴,似諷非諷。

  「對了,你受了傷,體弱氣虛,得命人熬些湯藥給你喝才行。」說著,溫行浪急急起身,到外頭張羅去。

  不過一刻鐘,早飯便送上來了,他親自盯著她一口口吃下,又過半時辰,湯藥也熬好了,他強迫她整碗喝乾。

  「三少爺,這是怎麼回事?」黑松接過喝空的藥碗,好奇地問:「怎麼紅蓮會受傷的?」

  「這你得問她,我也不曉得。」

  語落,四道目光同時往紅蓮身上射過來。

  她輕輕咬唇,思索著該不該和盤托出,最後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昨夜有人強擄我。」

  「有人擄走你?!」

  黑松驚喊,溫行浪則是俊眉一蹙。

  「我打不過他,又被他逼得跌落山崖,昏迷過去。後來醒了,才發現被他囚在一座山洞裡。」

  「囚在山洞?那你後來怎麼逃出來的?」

  「一個無名大俠救了我的。」

  「無名……『大俠』?」溫行浪一嗆,瞪著紅蓮淡淡染上嫣紅的容顏。

  該死的!那個見不得光的傢伙哪裡配稱為「俠」了?還有,她幹麼無端端臉紅啊?

  「他的劍術很高明,或許比我還強,他的輕功也很厲害,我從沒見過像那樣抱著一個人還游刃有餘的高手。」她回想著,粉唇盈盈一彎。

  那是笑嗎?她在笑嗎?溫行浪雙手緊握住扇柄,不敢相信。

  她很少笑的,不是嗎?她跟在自己身邊那麼多年,他幾乎不曾見過她笑,然而她現今卻為了個無名男子露出那般羞怯又女兒家的微笑……

  「聽你的口氣,你好像很景仰那位無名大俠?」他試探地問。

  她垂下眸。「他願意捨身救我,我很感激他。」

  為何要斂眸?為何不敢看他?

  酸味在溫行浪胃袋裡沸滾,他瞇起眼,澀澀地聲明:「我也可以捨身救你啊!紅蓮,要是那人膽敢在我面前擄走你,我一定跟他拚命,無論如何也要救你。」

  他,救她?

  別來拖累她就不錯了!

  紅蓮冷冷一哂,輕哼。

  溫行浪驚喘一聲,猿臂猛然揪住一旁侍立的黑松。「小黑,你聽見沒?她剛剛那是哼聲嗎?」

  「沒錯,少爺。」黑松忍住笑,證明主子的猜疑。

  「她真的在哼我?」溫行浪臉色發白,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

  黑松肚裡笑到快抽筋。「她的確……是在哼你,少、少爺。」

  完全讓人瞧不起!

  溫行浪狠狠磨牙,眼看掛在紅蓮雪顏上那淡淡不屑的表情,胸口氣血陡然一翻,扇柄喀地一聲,一折兩斷。

  *** *** ***

  「我沒聽錯吧?你在喝自己的乾醋?」

  寬敞的客房裡,齊非坐在花桌旁,一手還端著酒杯,另一手已等不及握拳拍桌,哈哈大笑。

  他笑得爽朗,笑得放肆,笑得溫行浪眼角抽搐,很想扁他一頓。

  「你笑夠沒?」

  「噗……哈哈∼∼」顯然還沒笑夠。

  「齊、非!」從牙關進出的嗓音,警告意味十分濃厚,烈眸噴出的火,足以將人燒成灰。

  齊非識相地停止拍桌。「好,我、明白,咳咳!」他咳兩聲,雖然盡力忍住笑意,嘴唇還是微彎。

  溫行浪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提壺斟酒,一仰而盡。

  看來心情果真很不好呢!

  齊非好笑。「浪少,這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你如此不服氣,何不乾脆告訴她,你就是她一心仰慕的無名大俠?」

  溫行浪不吭聲,悶悶地又倒一杯酒。

  「說不出口嗎?」齊非猜測好友的心情。

  溫行浪舉起酒杯的動作一滯。

  「因為欺瞞她太多年了,一直裝成是個弱不禁風的主子,現在要說自己其實會武,簡直千難萬難——對吧?」齊非替好友說明理由。

  溫行浪不置可否。

  不否認,就是承認了。

  齊非又咳兩聲,阻止自己嗤笑。「說到底,你會對『無名大俠』那麼吃味,其實是因為你很喜歡紅蓮,不希望她看上別的男人——對吧?」

  不否認,就是承認嘍?

  齊非再次確定自己的猜測,嘴角噙起調侃,他主動提壺,替兩人各斟一杯酒。「別悶了!我陪你喝,一醉解千愁!」

  說罷,他豪邁地乾杯,溫行浪卻不動,握著酒杯發愣。

  齊非也不催促,耐心地等好友想透問題。過了好片刻,溫行浪才徐徐發話。

  「就算我喜歡她,又如何?」他乾澀地低語。「師父已經挑明說了,我護得了她一時,護不了她一世,若是我堅持不聽師父的話,她隨時會有性命危險。」

  「所以呢?」齊非挑眉,約莫猜到了好友的想法。「你決定出賣自己,去娶那個月姬?」

  溫行浪自嘲地苦笑。「我如何能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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