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他的辯解,我非但沒有釋懷,思緒反倒更加翻騰洶湧,他親口證實「她」的存在,解開許多困惑我已久的疑問,想到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都在和另一個女人分享他的溫柔,這滋味實在不好受,雖然……我也沒有立場責怪他。
正當我努力平復紛亂的思緒,他突然很感性地說:「我們認識得太晚了,不然我也不會苦了這麼多年。」
他受苦了?那我呢?如果不是他的反反覆覆,我們又怎會陷於如此的境地?聽到他如此說,讓我心中燃起一把無名火,我冷冷地回了一句:「我們認識得並不晚,是開始得太晚。」我的反駁似乎刺中了他的傷口,只是他的自尊不容許他承認我是對的,他又逃避地說:「好了!不要再討論這個話題了。」
我們再度陷於沉默,只聽到車窗外淅瀝的雨聲。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像下定決心似地開了口:「你結婚的時候,不要寄喜帖給我,不要通知我,迎親的隊伍也不可以從我家門前經過。」
聽到最後一句我差點兒笑出來,也真虧他想到,可是看他說得認真的表情,我只好忍住笑意。
「我送你回去吧!」這是他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我們連再見都沒說。
後來,他就像雲霧一般消失在我的生命中,我甚至發現,他沒有留下任何實質的物品讓我想念他,沒有相片、紀念品或是信件,有的只是腦海中的記憶,除此之外,沒有什麼能證明我們擁有的曾經。
我和老胡的感情一直平平淡淡沒有起伏,但是再沒有人能闖進我的心中,取代他的地位。很多年以後,我們覺得這樣拖下去也不會有結果,所以決定……結婚。
發喜帖時,很意外地從於婷口中聽到鍾雋的消息,她某日在街頭巧遇鍾雋,順口說起我即將結婚的消息,鍾雋並不意外,只是淡淡地應了一句:「我知道。」
為此,於婷的敏感再度用錯地方,誤以為我和鍾雋私下一直有聯絡,連要結婚了還不安分,把我罵了個狗血淋頭,我大呼冤枉,任憑我說破了嘴,發誓賭咒全都用上了,她還是不相信,讓我氣得差一點兒和她絕交。
聽到鍾雋的消息,在我平靜的心湖掀起了一些漣漪,到現在我都不明白他到底對我是真情還是假意。
和老胡鬧彆扭心情低潮時,不免會想:如果當初我做了不同的抉擇,現在會過得更好嗎?然而,時間不可能回到當初,我永遠也無法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我能知道的是,不要為了沒有解答的問題苦惱,要好好珍惜目前所擁有的,至於沒有得到的……就在心靈角落為他留一塊空間,也就足夠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