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在他的調情下她已慾念蠢動,但還是用盡吃奶的力氣推開他的手,跳離他結實的身軀,「四少爺,你再吵,我就真的不管了。」
秦振沙假意呻吟了好長一聲,「唉……真無趣……」
「如果你喜歡趣味兒,不該找我。」她噘著小嘴,心想她還不曾聽他說一句喜歡她之類的話。
男人都不敢承認自己的感覺嗎?還是……只要是女人都可以挑起他的慾望,那麼她又算什麼?
記得以往大哥就很愛往花街柳巷鑽,她曾勸他少去,他卻回答她那是男人最大的樂趣,要她少管他!
樂趣?!
是呀!花娘有樂趣,她本就無趣。
「那我該去找誰呢?」秦振沙一逕笑著,目光慵懶地梭巡她微噘的小嘴,和柔媚的眼眸。
「愛找誰就去找誰吧!」她回到那鍋水前,再次將注意力擺在上頭。
「唉!看來我比一鍋水都不如。」他扯起笑意,望著她專注的模樣,「你這樣是不行的。」
「為什麼?」
「太累容易恍神,到時若不慎誤了事那就糟了。」這男人一進入灶房就開始在雞蛋裡挑骨頭。
「放心,我不累,只是耳朵受不了。」這個冰傲的男人今兒個不知怎地,話這麼多!
「嫌我煩?」他挑起眉。
「對。」
「那你去睡覺,我幫你看著,這樣我就不吵你。」他優雅地托著腮,凝住她的眼笑著。
「就這麼不放心我?」她對他搖搖頭,「不,既然是我的工作,我一定要有始有終。」
「這不單是你的工作,也是我的。」這丫頭拿他當無用的廢物嗎?
「好,你如果願意就待在旁邊陪著我就好,不過不要再開口說話了,會擾得我分心。」才剛說完,就看見水面上的巴答已經溶了,「啊!已經溶化了,要趕緊端上灶。」
「我幫你。」秦振沙連忙站起,把鍋子端上灶繼續加熱。
「現在只要再沸騰便可以冷卻,等起泡了再端上灶,週而復始。」柳露水一邊瞧著,一邊開心地說。
「就這樣煮上三天就行了?」說真的,光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對,那個人是這麼說。」
「你全信,不怕他騙了你?」說她固執,她更是單純。
「人家很坦白,又不像你,說真的我要防的是你而已。」說到這兒,她不禁斂下眼,「我知道現在你對我好,可不知道下一刻你會不會又因為我是柳子健的妹妹而將我囚禁起來?」
「原來你對我還抱著懷疑?」秦振沙的表情突轉嚴肅,跟著拉過她的手腕,「你老實說清楚,對我到底信不信任?」
「四少爺,你這是做什麼?」柳露水被他激動的反應給嚇了跳。
「我只要你說實話。」
「實話?!」說真的,柳露水仍不清楚他對她是什麼心意,縱使她愛他,可也早有他會離開她的心理準備。
「對,就是實話。」他很難得以這麼認真的眼光看她。
「我……我不知道,你不要再問我一堆怪問題,得注意水的變化。」柳露水逃避的轉向灶,果真看見水又開始滾了。
把鍋再次端下來,她一語不發的坐在旁邊留意,但一顆心卻被他剛剛那些話攪亂了!
盯著冒煙的水面,她雙眼漸漸模糊,而身旁的他當真變得安靜,不知是生氣了還是領悟到自己不該再吵她。
這突然的安靜氛圍,讓她原本清楚的腦袋慢慢昏眩了起來,最後居然靠著牆不知不覺睡著了!
秦振沙見她就這麼睡了,只好笑著搖搖頭,將她抱起直接步回他的寢居,而後他獨自回到灶房,做著她未完的工作。
*** *** ***
翌日一早醒來,柳露水先是揉揉雙眼,可下一刻心頭卻猛地沉下!
「天,我的水!」
老天,她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都已經天亮了,這下該怎麼辦才好?
她什麼都無法多想,隨即衝到灶房,卻見秦振沙就待在那鍋水邊直盯著它瞧。她頓時鬆口氣,尤其看見他這副認真的模樣真的很有趣,讓她忍不住掩嘴輕笑出聲。
聲音雖小,但還是竄進他耳裡。他抬起臉望著她,笑開嘴問:「我說得對吧?睡一覺是不是舒服多了?」
「可是你……你一夜沒睡?」想他居然在這裡熬夜,柳露水突覺好愧疚。
之前還大言不慚地向他保證自己絕對會撐下去,這下已經沒臉見他了。
「我沒關係,你可以再去睡會兒,晚點兒我要去當鋪一趟,沒辦法盯著你,你得有精神才行。」他閒逸的靠在椅背上,雖一夜無眠,但從他臉上卻找不到半點疲累的痕跡。
「你還要去當鋪?這樣好了,你去睡會兒,這裡交給我。」他又不是鐵打的身子,怎麼可以不休息?
「我沒關係,就再陪你一會兒。」
秦振沙這段話在她內心造成了小小漣漪,他怎麼知道她好想有他的陪伴?柳露水微笑地點點頭,好奇地問道:「對了,我是哪時候睡著的,我怎麼一點兒印象都沒?」
「因為你被這水的魔力給催眠了呵!」他饒富興味地說。
「那我又怎麼會躺在四少爺的寢居?」老天,她還真是睡死了。
「是我抱你過去的。」
「真的?」她微斂雙眸,「以後不必再這麼做,就讓我睡這裡。」
「為什麼?」瞧出她心底的顧忌,秦振沙霍然瞇起一對深情狹眸,「又怕引來閒話?」
她點點頭。
「知道嗎?若不是這鍋水得時時注意著,當我將你抱上床的剎那,根本不想再離開你半步。」他魔魅的話語深深擊中她的心,讓她一張小臉頓時燒了起來。
「別……別說了。」她被他逗得又羞又窘,索性將他從椅子上拉起直往外推,「你要去當鋪就快去,早去早回,然後睡一覺。」
秦振沙笑著轉身,錮住她的身子,「要我走可以,得讓我帶走一樣東西。」
「怎麼這麼麻煩?」她露出苦瓜臉,「我啥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