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最毒男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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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那那那那那那……」那了半天,「是什麼」就是說不出口。

  那是什麼?

  毫無疑問,那是一隻老虎。

  可是,老虎是雪白色的嗎?

  不是。

  老虎有房子那麼大嗎?

  沒有。

  所以,那絕不是老虎!

  那麼,它究竟是什麼?

  濛濛呆坐在雪地裡,張大嘴巴看著君蘭舟與那只不是老虎的老虎對峙,然後,他慢條斯理的自懷裡掏出一支瓶子,打開,飛快的將瓶子裡的血紅色液體朝那只不是老虎的老虎揮灑過去,彷彿魔法似的,那只不是老虎的老虎一沾染上血紅色的液體,立刻驚天動地的怒嚎一聲,旋即開始融化了。

  對,融化,就像春天雪融那樣融化了。

  而後,君蘭舟回身朝她走來,在她身前蹲下,先從書篋裡取出一支相當大的長方形扁盒子,再從包袱裡掏出一塊絨布包裹住右手後,直接探入濛濛的棉襖裡捉出那只不停掙扎的「小動物」,放入扁盒子內,迅速鬆手、蓋上蓋子,用布繩牢牢綁住扁盒子,收進書篋裡,起身。

  「走吧!」

  他要走人了,濛濛卻依然張著嘴呆在雪地上。

  那是小動物嗎?

  不,不是,毫無疑問,那是人參。

  可是,人參是如水晶般透明的嗎?

  不是。

  人參會動、會跑、會飛嗎?

  不會。

  所以,那絕不是人參。

  那麼,那究竟是什麼?

  「相公。」

  「嗯?」

  「那……」一根手指頭指住那堆只剩下幾泡雪的地方。「是什麼?」

  「雪虎。」

  「真的是老虎?!」

  「是。」

  「那它呢?」

  「融化了。」

  「……那麼,」拉回手指,改指住書篋。「這又是什麼?」

  「萬年冰參。」

  「真的是人參?」

  「是。」

  「那它為什麼會動?」

  「因為它是萬年冰參。」

  「……」

  愈聽愈糊塗,算了,既然找到相公要找的藥材就好了,那麼……

  「相公,我們要離開長白山了吧?」

  「嗯。」

  「老天保佑,等我先向老天爺磕個頭再走!」

  「……」

  *** *** ***

  從南陽出發到長白山,在長白山各峰巒問繞了兩個月,當君蘭舟和濛濛離開長白山區時,業已是來年近端午時分了,然後,他們開始往南走。

  「相公,我們現在又是要到哪兒?」

  「無錫。」

  「到無錫幹嘛?」

  「托人把萬年冰篸送回我家。」

  「那相公什麼時候才要帶我回家拜見公婆?」

  「還不是時候。」

  「喔,好吧,不是時候就不是時候。」

  於是,濛濛又開始沿路替人家打工,洗碗、洗衣服賺點零錢來買熱食,再開開心心的跟夫婿分享。

  雖然君蘭舟什麼都沒說,但是他愈來愈常用那種深沉莫測的眼神凝視她,而他眼中的表情也愈來愈清晰、愈來愈明顯,雖然濛濛看不懂那是什麼表情,但只要有表情就好了,管他是在臉上或眼底。

  還有,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從七步縮減為三步了。

  「咦?相公,我們到這裡來幹什麼?」

  一路走,他們來到了濟南府,君蘭舟並沒有繞城而過,濛濛以為他要買饅頭,沒想到他不但不買饅頭,而且直接來到城內最富麗堂皇的宅邸前。

  他不會是想進去吧?

  君蘭舟的回答只有兩個字。「閉嘴!」

  濛濛怔了怔,但還是馬上退後三步,雖然小嘴兒嘟得半天高。「是,相公。」

  然後,君蘭舟上前敲門,很快就有人開了門,是一個年輕僕傭,一見敲門者是一個比要飯的好不了多少的書生,鄙夷的表情立刻掛上了臉。

  「幹什麼的?」

  「你們三夫人的病,我能治。」君蘭舟面無表情的漠然道。

  「就憑你?」年輕僕傭不屑地哼了哼。「想訛錢你可找錯地方了!」

  「我姓君。」

  「我姓蔡,那又如何?」

  君蘭舟不再多說什麼,眼簾徐徐落下,猝而揚手揮了一下,那年輕僕傭就不見了,下一刻,門內傳來一聲砰然巨響,然後是駭異的驚呼聲,凌亂的腳步聲,還有憤怒的咆哮聲。

  「好厲害,相公,那又是什麼?好像不是九日尖叫散,也不是十三跳嘛!」

  「……」

  君蘭舟閉閉眼,不予理會跟在後面的女人,舉步逕自往門裡走,但剛跨過門檻不過三兩步,面前便橫上來好幾個人高馬大的傢伙,多半是護院之類的。

  「你到底是誰?想幹什麼?」

  「你們三夫人的病,我能治。」

  「就憑你?」

  「我姓君。」

  「姓君又如何,你……」

  「君?你姓君?」忽地,從大廳那頭傳來一陣狂喜的驚呼。「你是君大夫?」

  「我不是大夫。」君蘭舟冷冷地道。

  「是是是,你不是大夫,是君公子!」隨著驚喜的叫聲,一個福敦敦的中年人從大廳那兒氣喘吁吁的跑來,「滾開!」粗魯的推開那些護院,一近前來便拚命打躬作揖。「有勞了,君公子,有勞了,素娘的病就全仗君公子的妙手了!」

  「我要幻霧琉璃燈。」

  「幻霧琉璃燈?」中年人有些心疼的抽了一下臉頰,旋即咬了咬牙,「好,幻霧琉璃燈就幻霧琉璃燈,只要你醫得好素娘的病,幻霧琉璃燈便歸你!」回眸,見濛濛尾隨在君蘭舟身後,他怔了一下。「咦,這位是?」

  「我的妻子。」

  「啊,原來是君夫人,請,快請裡頭坐!」

  自離開南陽以來,住在這豪府裡的日子大概是濛濛過得最享受的時候,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睡的是軟綿綿的被褥,洗的是香噴噴的浴水,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名品佳釀,皇后級的享受也不過就是如此而已。

  只可惜這種高檔日子僅有兩天,那位三夫人的病一治癒,連一刻鐘也不願意多留,君蘭舟就帶她離開,又住到城外的破土地廟裡去了。

  盤膝坐在地上啃著干饅頭,濛濛用下巴指指那個包著幻霧琉璃燈的包袱。

  「相公,那是幹嘛的?」

  「四嬸兒的壽禮。」

  壽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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