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秦少城的包裹!」
「什麼不是?明明就是!」男員工冷哼:「喏,簽好了。」簽翠折好放進送貨員口袋,「包裹給我。」
咳完的送貨員連退一大步,死命不給,雙方開始一場爭奪戰,「我都簽名了,幹麼不給我?」用力一扯,包裹往他方向靠。
送貨員氣罵,用力一拉:「這位先生,請問這裡是二十八號嗎?」「風樓」的門牌號被施工中的帆布擋住,連同左右兩棟房子的門號也看不見。
「我管它幾號,包裹拿來。」這頭再扯。
「不行!」那頭再拉。
可憐的包裹僅是一層薄薄的紙盒包住,那受得了這等粗蠻對待的讓黏合處已經出現裂痕。
連著一個月被「風樓」的男員工當土匪搶了不下十來次,這回拚了老命都要保住手裡的包裹。
不行?這頭再扯,臉上猙獰冷笑,陰沉的比黑社會還像黑社會。
小總管再三交代,隔壁丁小姐的一舉一動都要詳細記下,等城哥回國後再一一報告,不然這送貨員還以為他真是閒著沒事做,天天等他送包裹。
這還不是小總管為了幫城哥將丁小姐看緊些,不讓閒雜人等太接近,小總管的用心誠可貴,只是著實為難了他們。
「哇,好正的小妞……」手臂一伸,指向某處。
小妞?
經不起美色誘惑的送貨員馬上轉頭,「哪裡?」四周瞧了瞧,除了來往車輛,人太陽底下,哪來的好正的小妞。
「哼,小妞?你想太多了。」男員工得意的將包裹收進懷裡,不再廢話的轉身走人。
「那不能給你……。」
送貨員知道被他唬弄後,急得在後頭大喊,可惜工人的電鑽正在牆壁上鑽洞,車聲人聲再加上電鑽的吵雜聲,硬是將送貨員的聲音蓋過。
車輛來來往往,人潮走走停停,唯有送貨員忿忿的仰頭捶胸想哭。
幾分鐘後,「風樓」秦少城的辦公室,幾名打混的男員工聚集在此。
「打開?」
大伙盯著桌上裂開的包裹猛瞧,沒人出聲。
「那我拿回隔壁了?」
靜悄悄一片,依舊沒人發出聲音。
「喂,你們是想怎麼樣?」若是被小總管知道他們偷看丁小姐的包裹,肯定吃不完兜著走了。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有蕾絲邊唷!」原來大伙沒人注意聽話,兩眼只顧著盯住包裹裡的東西。
「哪裡?」
幾雙眼睛瞪大地往包裹湊近,剛才拉扯時不小心把包裹的紙盒扯破一個洞,「哇,好性感的粉紅色。」
「應該有這麼大?」某人手掌一比。
「太小了。」
「那這樣?」另一個人再比劃一下。
「你以為是在帶頭套啊?」
「要不然到底是多大?」那夥人眼凸的看著。
「喂,不要看了,趕快把包裹貼好,送去隔壁,免得被小總管知道了又要一頓念。」一名員工正動手想將裂縫貼上膠布,這時……
「你們在幹什麼?」半掩的辦公室門被人踹開。
這怒吼聲……
不會吧?
眾人一驚,猛回頭望去,即見高大英挺的城哥,西裝筆挺的不知何時已經佇立在辦公室門口,一臉殺氣騰騰的瞪人。
俊容冷眸一掃,指著其中一位員工問:「那是什麼?」
「那是……。」他不敢說。
「你說。」再問旁邊那位。
「呃……。」
還是沒人敢說,辦公室裡一片寂靜。
「工作時間敢在這裡給我摸魚?你們活得不耐煩了嗎?」
「城哥……。」秦少城步步逼近,男員工們步步退縮,「城哥,那我們現在馬上出去工作。」
沒等秦少城開口,眾人一窩蜂的擠出辦公室,生怕動作慢了會被後頭的城哥逮住,來個興師大問罪。
就在樓上大開殺戒的同時,樓下店面也來了位嬌客。
「小總管?」
「丁小姐?你今天診所忙嗎?」
「還好。」
丁浣兒笑著朝四周看了看,覺得今天的氣氛與往常不同,那些老愛纏著她的男員工一個人影也沒見著,外頭的趕工還在繼續,偌大的「風樓」顯得有些冷清。
「我聽說剛才有我的包裹。」
「一夥人不是送過去了?」
丁浣兒美目一怔,小臉細眉輕蹙,「沒有啊。」
「奇怪了,那他們把包裹送去哪裡了?」小總管才要喊人,只聞樓梯腳步聲急響,沒一會兒功夫,個個臉色慘白衝下樓。
「小總管,你沒義氣,城哥回來了也不提醒我們!」
「哼,就是要你們怕,現在還不快去工作。」
城哥?是秦少城嗎?
前不久搬來這社區時,左右鄰居的商家說起他時,語氣裡儘是又愛又恨又酸又嫉,要她多小心,生怕她吃虧受騙。
但對於他的事,她知道的又何止少於外人,秦少城的風流薄情,在她還是少女時,秦少城已是惡名遠近昭彰。
分手後的五年裡,她遠赴國外深造唸書,為得是要避開過往的回憶,還有對他殘存的不捨。
這次回來,雖然她心裡還猶豫,可她明白,那些事早過去了,五年可以改變很多,而她更相信,秦少城與她之間,早結束了。
一個月的同居,儘管他霸道又細心的呵護,曾經教她迷失了心房,但她還是選擇離開不是嗎?
她聽小總管說他這次打算要出差一個月,怎麼才三個星期就回來了?
看「風樓」員工們個個驚慌的表情,可以想見剛才肯定是因為偷懶被訓了一頓。
「丁小姐,你怎麼來了?」
「我來拿包裹。」
「包裹?」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眼光閃爍不敢多望美女一眼,不約而同的伸手往樓上指去,「包裹在三樓,被城哥收走了。」
「胡說,少城才剛回來,怎麼會拿丁小姐的包裹?你們快把包裹交出來,人家丁小姐診所很忙。」小總管斥責道。
「是真的,被城哥拿走了。」
說那時遲那時快,像是要呼應員工的話,三樓看台響起獅吼,「把這件女人內衣給我丟了!」
順著獅吼方向,眾人仰頭,四十五度斜角看去,一個睜眉怒目手裡拿著女人內衣咆哮的男人就倚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