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深受父親影響的斑狄亦對銀器非常著迷,他繼承父親的衣缽,自小跟隨父親學習傳統人工手制,並引入現代化的概念設計,不斷與時並進,他設計製造的銀製品已成為鎮店招牌。
義大利人對「銀」非常鍾情,酷愛使用銀製品更是傳統的習慣,尤其是名流貴族,高雅貴氣的銀製品可說是身份的象徵,就像是穿著名牌服飾的炫耀虛榮感。而城中絕無僅有的出色銀製品設計師斑狄就更顯得炙手可熱,其受歡迎的程度絕對不輸一流大品牌的設計師。
親自出來迎接喬治亞的斑狄是名俊朗魁梧的男子,他黝黑的膚色洋溢著熱情粗獷的氣息,束成馬尾的黑髮格外不羈豪邁。
兩名身高相若的俊男一碰面便來個特大的「義式」擁抱,彼此貼著臉頰開懷大笑。
「我來介紹,這位是珍妮,珍妮,他是斑狄,你們在婚禮時已經見過面了。」喬治亞把身後的童若芙拉上前來介紹。
「你好,歡迎你。」斑狄友善地伸出大掌,端詳她的目光帶點疑惑。「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
「沒什麼,她只是有點暈車而已。」代為作答的是喬治亞,他擁著童若芙的肩揶揄。
「你今天自己開車嗎?」斑狄一臉深表同情,繼而給童若芙一個鼓勵的笑容。「別說是你,我也會暈車,坐他這個瘋狂車手的車,只有他自己才不會暈車。」
童若芙感激涕零的看著他,對斑狄的好感油然而生。
「好了,咱們進去再談吧,大夥兒早已經在等你們了。」斑狄率先進內。
當喬治亞現身時,童若芙敢說在場的女性全部都蜂擁而上,圍住喬治亞爭相間好,而她這個礙眼的妻子當然被擠出人群外。
樂於當「壁花」的童若芙也不介意在旁納涼看戲,像喬治亞這種身份背景的男人,有誰會不想高攀巴結,再加上出色討喜的外型,當然就更受女性歡迎。
她這個當「妻子」的,還是最好乖乖當個透明人,不要過問干涉「丈夫」的交友自由吧——
等等,不對!她怎能稱了喬治亞的意,當個善解人意的好妻子?她不是來加分數的,她可是要來當個令喬治亞討厭反感的女人!
精神抖擻的童若芙一鼓作氣擠到喬治亞身邊,盡責地化身成為善妒的妻子。
「親愛的,你不會只顧與小姐們寒暄,而忘了我這個妻子的存在吧!」童若芙挽著喬治亞的手臂不依地跺腳,更刻意提高聲線讓在場人士聽得一清二楚。
果然,小姐們全部安靜下來,屏息等待喬治亞的回答。全場的視線集中在喬治亞與童若芙身上,饒富興味之餘還帶點同情,原因無他,只要略為熟悉喬治亞的為人,都會知道他一向最討厭亂髮小姐脾氣的女人。
然而,喬治亞的反應卻令全場人士跌破眼鏡,當然也包括女主角在內。
「當然不會。」喬治亞不只和顏悅色,還輕拍童若芙的粉臉安撫。「親愛的,我正想把她們介紹給你認識呢。」
女士們全氣得暗咬銀牙,她們曾幾何時看過喬治亞如此溫柔,男士們則暗暗驚歎,莫非喬治亞真的被收服了?!
「別呆在哪裡了,過來這邊坐吧。」主人斑狄站出來打圓場,大夥兒便若無其事地回到客廳繼續閒聊。
喬治亞擁著童若芙往內走,只是握緊她腰上的大掌力道可不小,痛得童若芙暗暗叫苦卻不敢揚聲。
大夥兒彼此打過招呼就各自活動,有的窩在沙發上聊天,有的在露天涼亭喝起酒,有的則在玩紙牌,而喬治亞與童若芙則被小姐們絆在沙發上聊天。
話題當然全圍繞在喬治亞身上。
「喬,咱們很久沒出海了,你何時再教我滑水?」
「喬,蒙地卡羅快有賽事舉行,咱們一起去看,好嗎?」
可是不待喬治亞回答,童若芙已搶先冒出一句話:「抱歉,喬沒空理會你們,因為他很忙,他要忙著陪我。」
小姐們面面相覷,極力壓制怒氣以免破壞淑女形象,不過卻不可能教她們憋在心中不作反擊。
「是嗎?可是喬曾經對我們說過,婚前婚後都不會有任何改變的。」
「沒錯,這是正常的社交活動,喬有沒有空理我們,都輪不到你來決定。」
她們還真天真!童若芙噗哧地笑了出來,很不客氣地嘲諷道:「不管如何,喬都是個有家室的男人,怎可能會沒改變,再者,我也沒說過要管束他的行動,只是丈夫陪伴妻子,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什麼跟什麼,這個囂張的醜女人,也不自己照照鏡子,如果她不是頂著彼堤的姓氏,喬怎麼會看上她!
「身為一個好妻子便應該體貼丈夫,你怎麼本末倒置了?!」
「看來你一點也不瞭解喬。」
一直默不作聲的喬治亞傭懶的靠在沙發上,他本來是想讓小妻子吃點苦頭,看看她被女人們圍攻得招架不住的狼狽模樣,可是瞧她們一來一往的明嘲暗諷,明顯佔上風的人反而是他的妻子。
所以這場戲已經沒看頭,一向討厭女人爭風吃醋的喬治亞也沒必要再忍受,既然沒人可以教訓到她,只好他親自出馬了。
不管漫天戰火,喬治亞突然雙手托著童若芙的臉,在眾目睽睽之下吻住她。烙下深深一吻後,他還給她一個眩目的笑容。「我有事去找斑狄,你們慢慢聊。」
小姐們莫不看得眼冒火花、妒忌不已,恨不得把童若莢碎屍萬段,相信只有當事人兼受害者才知道這並不是什麼親吻,而是懲罰她的手段,童若芙感到下唇還有點隱隱作痛呢。
喬冷亞翩然離席後,童若芙更加成為眾矢之的,小姐們終於可以肆無忌憚「暢所欲言」,好好地出一口怨氣了。
「別以為嫁給了喬便可以得到他的愛,誰都知道你們的婚姻是怎麼一回事!」
「只不過是個台灣來的野女孩,怎能與喬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