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皇,別說了。」宮少卿打斷他的話。「即使我輪了,也不會埋怨任何人,我和你之間的對決,和仇恨無關,只是為了得出一個結果。」
他看了海言悅一眼,神色自若。「一個給我父親的結果。」
「我知道。」海皇神色抑鬱的朝門口走去。「所以我會認真對待,你也是。」
他離開時,將一直倚在門邊,始終沒有說話,也沒有看任何人的京維瑟一同拉走。風鏡環也會意的離開。
房間中又只剩下海言悅和宮少卿兩個人。
宮少卿這時才將所有的視線完全放在她身上,饒有興味的看著她。
「你老看著我幹什麼?」海言悅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
「我在想,你好歹也是女人,為什麼可以那樣不在乎自己的外表。」
「不是不在乎,而是我長得本來就不醜,所以裝扮成什麼樣子都無所謂。」她笑了笑。
「反正就是自己開心玩樂,不管別人怎麼想怎麼看,世上只有一個我,所以,盡一切可能讓自己隨心所欲,別人的眼光和看法,老實說,這方面其實挺白癡的。」
「不是因為你平時就很愛搞怪嗎?」他閒閒的接話。
海言悅的額際浮動三條黑線,一定是哥哥在他面前毀她形象!
想起海皇,她心中一動,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哥哥突然冒出來,不符合最初的約定啊!
「不過沒關係,反正你這樣的狀態,也沒有人會討厭。」
她揚起臉,眸光閃爍,亮晶晶的眼看向他,五彩斑讕的靈瞳和冰藍的深海眸子相望,擦出濃濃的溫情流動。
「冰山,你這樣的人其實挺傻的。」她笑著說。「不過,我喜歡。」
聽到海言悅的話,宮少卿眸中大放異彩,溫暖的氣息從他的身體深處漸漸向外蔓延,使他平滑靜謐的美麗面容,開出冰山上最美麗的花。
「冰山喜歡我,我也不會虧待你,我這個樣子,大人您還滿意吧?」海言悅打趣道。
他揚了揚眉,睨了她一眼,不過這樣的姿態沒有保持多久,臉上便盪開愉悅的笑。
「過來。」宮少卿的手指微勾,示意她靠近。
海言悅三兩步蹦到他跟前,突然他長手一撈就將她抱進懷中,她閉上眼,雙手環過他的後背,這是一種依靠和羈絆,世上畢竟不是只有她一個人。
「你倒是很有自信,當初不是還很怕身份被揭穿,我會對你下毒手嗎?」
他的話實在讓她汗顏,不由收緊雙臂,將他抱得更緊,生怕一不留心他就會跑了一樣。
「大人您就原諒我吧,當初我不也是因為不瞭解嘛。」
宮少卿握住她的肩頭,微微將她推開,此舉還引得海小姐有些不樂意,就想在他的懷裡窩一輩子。
什麼時候,對他的感情就這麼深了?
撩開她額前的頭髮,指腹順著她的眉心,流連到那雙亮燦燦,慧黠明亮的眼,這雙眼一瞬間就衝擊了他的心。
而這張笑起來恣意暢快,隨心所欲的面容,那一刻僅僅是從無生氣的照片裡,透出欣欣生命感的歡樂氣息便捕捉了他瞬息萬變的思緒。
「言悅,現在你瞭解我了?」
海言悅的笑容微斂,眸中的神采匯聚成一束只為他奪目的光,從沒有一刻會像此時這般,認真的想對某個人承諾點什麼。
承諾這種事,和她的人生觀不符,所以丟棄;如今願意重拾,只是為他。
「瞭解,我知道像冰山這樣的人,世上不會再有第二個,所以如果冰山也喜歡我的話,我就不會放掉,絕對不會。」
她的聲音很輕,語氣卻頗深沉,堅定的決心讓宮少卿有些驚詫,原本以為以她的性情,即使對自己別有情愫,也不會這樣深。
至少,應該不及他。
「我不是喜歡承諾的人,但是,這樣的話既然說出口,便是真真切切的心意,永不悔改的諾言,冰山,你有接受的心理準備嗎?」
「心理準備……」深藍的冰瞳中幻化出異樣的暖,他突然將她攬進懷中,漸漸的收緊雙臂,因為她的話而心潮湧動。
因為她坦誠的情,他想要她這個人的決心更加深刻。冰涼薄軟的唇追尋她的氣息,他用實際行動來告訴她自己的答案。
「我會比你那些人生樂趣,還要重要?」稍稍離開她的唇,他輕聲低語,溫熱的氣流撫過她的面頰。
海言悅臉皮再厚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這兩個不能比啦,但是在我心裡,冰山是獨一無二的。」
宮少卿的唇角微揚,額頭抵著她的,漂亮的面容,一慣的冷涼靜謐並沒有太多的改變,只是那冰藍的眸色,為她綻放光彩,浩瀚深邃的眸光裡,只容得下她一個人的身影。
「言悅……」他的聲音低沉柔和,暗含著獨有的寵溺,和那份不習慣顯於形,卻深藏在心的情。
「我很喜歡你。」
海言悅止不住愉悅的笑,她很開心,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填滿了快樂。對她說這句話的不是別人,是他,情有獨衷的他。
「海皇曾經說,如果我們兩個人碰在一起,是我先被你的閒散無厘頭搞得抓狂?還是你先被我的嚴重使命感折騰到發瘋。」
「顯然他是個白癡,完全不瞭解狀況。」海言悅立刻不假思索的接話。
「我是那種會強迫別人參與自己生活的人嗎?冰山也不是會勉強別人的人啊,如果喜歡,就會用自己的方式為對方好。」
宮少卿稍稍放開她,看著她的臉說:「或許,海皇是明白這一點的。」
「嗯?」她不明白。
「因為我懷疑……」
「對了!你的執掌印符!」
宮少卿正準備說什麼,還沒說完便被她驚叫著打斷。
「沒有執掌印符,你家那個恐怖的父親,會暴跳如雷吧!」她一想起宮神風那冷颼颼的樣子,就忍不住打冷顫。
「冷美人拿宮家的執掌印符去做什麼?」她蹙眉想了想。「咦?你剛剛說懷疑什麼?」
宮少卿拍了拍她的腦袋,轉身走開。言悅,真不知道該說她聰明,還是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