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回去躲在床上,再拿出兩床棉被蓋住自己,上面還要壓兩個大抱枕才安全。
「王──昭──君──」王嬙才沒功夫理會她媽,她趕快努力的練、用力的練,為了達到揚名國際的小小願望,她會持續參加各種歌唱比賽,她相信自己一定能成功的。
*****
端木剛在耳罩裡塞了一坨棉花,戴好耳罩,深吸一口氣,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烈士精神,勇敢的來到王嬙的家門口。
可一聽到門內傳出那彷如殺豬的叫聲,他就很想趕快逃回家,躲在屋裡,不讓那噪音繼續污辱他的雙耳。
但不行!他可是個堂堂的音樂家,豈能容忍這種不入流的嗓音破壞唱歌這麼美好的事?
他非讓她從此產生自知之明,冉也不敢張嘴唱歌不可!
敲了老半天的門,端木剛氣到快沒力,但門就是不開,他心忖,再敲這最後一次,如果仍沒人理他,那他就要破門而入了。
他正伸腿想一腳踹開門,突然,一個長得很可愛的女孩站在他的面前,「你想幹嘛?」
天!這才真正算是世上的美女啊!
眼前的女孩睜著圓滾滾的大眼睛,正一眨一眨的望著他,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會說話般;她靈秀的挺鼻橫在臉頰正中央,不高不低,似乎期待著他捏一下;那水嫩嫩的紅唇微嘟,彷彿一朵玫瑰花般,讓他情不自禁想咬上一口,她短短的俏麗秀髮微卷,凌亂的散落在她那張瓜子臉上,天──她簡直有如仙女下凡,美得不可勝收。
「呃──」端木剛一見到絕世美女,所有的抱怨全都被他拋到九霄雲外,「小妹妹,你家大人...」
「我就是大人。」王嬙不悅的說,又來了,每個第一次見到她的人,都不相信她今年已經二十一歲,還是個標準的上班族呢!
怎麼可能?她看起來就像個剛念高中的女學生,「別開玩笑了。」他很友善的對她露出他的招牌笑容,「我有事找你媽媽。」
「誰跟你開玩笑啊?」王嬙最最討厭人家將她當作小朋友,她沒好氣的說:「我媽在睡覺,沒空理你,你有事快說、有屁快放。」
不是她沒禮貌,實在是在過去的歲月中,每次有人上門找她媽,都嘛是苦口婆心的叫她們搬家,說她美妙的歌聲嚇到鄰居的小孩,或是嬰兒半夜會因想到她的歌聲而哭個不停···
哼:她恨恨的以鼻子鳥他,看來,這個男人十成十是想來為他家的小孩請命的。
「呃──小妹妹...」好不友善的女孩,端木剛不禁陷入沉思,嗯──他現在該用哪一招?
你要叫我們搬家對不對?可以!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要提供多少搬家基金?王嬙早就精明得會算拿多少,搬家才有賺頭。
什麼?她在說什麼外國話?「阿諾──」端木剛不禁搔搔頭,「你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
「等等!」王嬙突然小鼻子、小眼睛的直揪著他,「你剛才說什麼?」
他哪有說什麼啊?他根本什麼都還沒來得及說。
「我──」
但他的話再次被打斷了,「嚇!你是小日本鬼子?」
別懷疑,她王嬙雖然功課不甚好,才念到專科而已,但她的歷史可是讀得頂刮刮,深知那該死的倭寇曾經如何的侵華。
端木剛最討厭受到別人的歧視,所以他的態度也變得不客氣起來,「小妹妹,請問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小了?!」
啊──王嬙有點聽不懂他的話,傻愣愣的望著他。
「我──端木剛,」他以手指著自己的鼻尖,「身高一百九,體重七十八,長得是高頭大馬,相貌堂堂,哪裡像鬼了?」
也對,他是長得滿不錯看的,有點像是大一號的瀧澤秀明,又有點柏原崇的影子,還滿帥的呢!
「我...」當下,王嬙的氣勢就弱了下來,沒辦法,她一向對美男子沒抵抗力,就算對方是倭寇也一樣。
端木剛很滿意的看著眼前的小女孩矮了氣勢,他趕緊趁勝追擊,「快去明你爸媽出來,叔叔有話跟他們談。」
「我再說一次,」王嬙是真的很氣眼前這高大的男人老是把她給瞧得扁扁的,「第一,我爸在天堂,你要找他就請自便;第二,我媽很累在補眠,沒空理你;第三,本小姐就是這個家裡的大人代表,有事你就衝著我來。」
端木剛這才正視她的存在,「你──真的成年了?」
而且,她剛才的意思好像是..她家只有她和她媽,那──那個發出噪音的始作俑者該不會就是他眼前的小天使吧?
不!他不相信。
王嬙默不吭聲的直接回到房裡,取出她的身份證,再氣沖沖的衝到他的面前,讓他看清楚她的真實年齡。
「王嬙,六十九年九月十五...」他喃喃的念道。
「夠了!」她一把搶回身份證,「現在你相信本小姐已經是大人了吧?」
啊──怎麼她長得美歸美,其他部分卻全都跟他討厭的事物扯上關係呢?
「你是龜毛座的?」不好吧?據說這種人挺難搞的。
「關你屁事?」王嬙最氣別人叫她小龜毛。
看!他的脾氣還不是普通的不好,開口閉口都是不入流的話,好!那他就別被她美美的外表所騙,趕快說明他來此的真正目的。
「那個──」他的臉色一變,「既然你媽在補眠,那剛才唱歌的人就是你羅?」他的口氣隱含著不屑的意味。
「對啊!」王嬙一聽到有人注意到她的歌聲,立刻忘記所有的前仇舊恨,「怎樣?是不是很好聽?我就知道我一定可以遇到伯樂的。我過幾個禮拜要去參加一項歌唱比賽,你覺得我唱得好嗎?有機會得到冠軍嗎?」
聽她說出一連串的問題,端木剛差點被她嚇壞了,天哪!她是真的不知道她唱歌有多難聽嗎?
「我...」
「啊──別客氣,我知道我唱得很棒,你直接告訴我沒關係啦!」王嬙此時根本已經將他當作是自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