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ㄟ?」她一怔。對方只是要她生小孩?
難怪他們不在乎她的出身背景,原來他們只是想要她的肚皮。怪了,他們那麼富有,應該有人願意幫他們生小孩啊,怎麼……
慘了,那個人該不是什麼「生人勿近」的恐怖怪物吧?
「你看,」此時,吉子拿出了照片,「這就是她的外孫。」
南瓜瞥見照片上的帥哥,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騙人!這一定是對方拿來騙人的照片!照片裡的男人根本是個讓人見了會流口水的型男,怎麼需要以這種條件交換的方式娶她來生小孩?
「奶奶……」她狐疑地看著吉子,「您朋友的外孫是不是……是不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缺陷?」
「啊?」吉子微頓,「不,聽說他有高學歷,會說多國語言,而且是個商業奇才。」
「這種人為什麼要幫我們家的忙?而且要娶我這種……我是說,雖然我也不賴,不過他應該有很多機會認識並結交優秀的女性吧?」
「我朋友說他對婚姻沒興趣,一直專注在事業上的開拓。」
「既然如此,他為什麼要娶我?」
「是我朋友希望他娶你。」吉子說,「雖然他不想結婚,但他畢竟是她家的單傳,她希望在她有生之年,能親眼看見齋川家的下一代。」
聞言,南瓜沉默了一下。
「所以說,我只要為他們生個孩子,小野家的問題就能從此解決?」她問。
「是這樣沒錯,不過我跟你媽媽不會要求你……」
「我去!」未等吉子把話說完,南瓜已打斷了她,神情堅定地說。
她答應得如此乾脆痛快,吉子跟賢子反倒嚇了一跳,雖然她倆早有把握能說服她。
「南瓜?」賢子疑惑地望著她,「你……你願意?」
「嗯。」她肯定的點點頭,眼神篤定而堅強,「只要生完小孩,我就可以回來,不是嗎?」
「你……你真的肯?」吉子再一次確定她的心意。
「是的。」她撇唇一笑,樂觀地道:「只要媽媽跟奶奶不必去坐牢,要我做什麼都沒關係。」
儘管料到可以輕易的搞定她,吉子跟賢子還是因為欺騙了她而有點內疚。雖然這也是為她的將來打算,希望她以後衣食無憂,但畢竟對她撒了謊,心裡難免有點……
看媽媽及奶奶一臉自責歉疚的表情,南瓜貼心的安慰著:「媽、奶奶,不要難過嘛!」
她摸摸自己的肚子,強裝堅強地說:「他長得這麼帥,要跟他睡覺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嘿嘿……」
縱然天性樂觀開朗,但南瓜的心裡還是有心酸、有不安、有猶豫,也有憂慮。但是她不想在媽媽及奶奶面前洩露她內心的彷徨猶豫,這次她要守護著她們。
「媽,奶奶……」她摸摸吉子的臉,再撫撫賢子的臉,「生孩子不用一年時間,我很快就會回到你們身邊的。」
第二章
田園調布,齋川宅。
一輛黑色賓士開進了這棟風格簡約的豪宅,駛進了可停放五部車輛的車庫裡。
自車上下來的是一名身形高大,有著濃眉大眼,高挺鼻子的男子。他目光銳利,微微下壓的唇角讓他看來有些許的桀傲冷漠。
他是今年三十歲的齋川宙王,齋川家眼前唯一的繼承人及傳承香火的唯一希望。
因為工作關係而經常飛來飛去的他,一直以來都跟外婆住在大馬,但這次因為大阪、福岡及東京的飯店即將開始營業之故,他頭一回在日本置產。
日本的事業剛起步,他預計自己會在東京住上一段時間。
飯店的籌備進行得很順利,而久未歸國的外婆似乎過得相當的快樂,也是,日本對他來說有點陌生,但對外婆來說,可算是她魂牽夢縈,心心唸唸的故國。
說來,他外婆也已年近八十了,雖說她身體還硬朗,但畢竟年事已高。
對她而言,再也沒有什麼事能比在日夜思念的祖國度過餘生還欣慰的吧?
走進屋內,傭人迎上前來幫他拿了西裝外套,而兩名他從未見過的男女正好要離開——
「齋川少爺,你好。」他們非常恭謹有禮地向他問好。
他先是一怔,然後禮貌地點了頭。
「宙王,你回來了?」這時,坐在沙發上的齋川靜子抬頭看了看。
「齋川老夫人,那我們先走了。」那一對陌生男女向她告辭。
「慢走,那件事就麻煩你們了。」她說。
「是,您儘管放心。」說完,那對男女便在傭人的引領下離開了。
他疑惑地走到齋川靜子身邊,發現桌上滿是籌辦婚禮的相關資料。他一怔,「外婆,他們是誰?」
「喔,」齋川靜子神情認真的看著手邊的資料,頭部沒抬,「他們是婚禮公司的人。」
他眉心微擰,「婚禮公司?誰要結婚?」
齋川靜子慢條斯理地抬起臉來,拿掉了老花眼鏡,然後瞇眼笑望著他,「當然是你。」
聞言,宙王一震。「我?」
見鬼了,他要結婚?他怎麼不知道自己要結婚?再說,跟誰結婚呢?
「外婆,您在說什麼?」他蹙眉一笑,覺得她根本是在跟他開玩笑,「這是惡作劇嗎?」
「惡作劇?」她挑挑眉,神情無比認真,「婚姻大事豈能兒戲?」
見她一臉「誰跟你開玩笑」的表情,宙王心頭一驚。該死,這該不會是真的吧?
「我已經幫你物色了一個對象。」齋川靜子氣定神閒,「她今年二十三歲,是我朋友的孫女。」
「外婆?」看來她是說真的,而這讓他相當錯愕。
「宙王,」她睇了他一眼,「我沒多少日子了……」
「您別胡說。」他濃眉一糾。
「中國人有句話說『人生七十古來稀』,而我已經多活了將近十年……」齋川靜子一臉平靜,但態度卻十分強硬,「在我死之前,無論如何都得親眼看著你結婚生子,為齋川家孕育出下一代。」
「什……」他簡直不敢相信外婆就這樣決定了他的婚事,「您怎麼可以這麼草率的決定我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