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波溜溜轉,手指一彈,艙房立時黑不見人。
她俯下頭吻著,果然師父願意任她吻個過癮了,她舌尖勾著他,鳳眸笑瞇了,右手突地一彈。
剎那間,燭光亮了。
她要看見師父的秘密了!
啪的一聲,竟又黑了。
她一愣,天旋地轉中她躺到床上去了……
「……師父,我的點穴功失敗了嗎……」她沮喪了,氣勢萎縮了,干扁了。
「妳老是分心,自然學得不好。」那食指滑到她的腰間。「要我點一次麼?」
也不想想是誰讓她分心的。她憋著氣:「不要。」
師父的氣息逼來,她雖然不甘情願吃敗,但仍是再自然不過摟上他的頸子,熱中與他纏綿,反正她睡不著……現在摸黑大家都扯平。她吻著被吻著吻著被吻著,忽然感覺到不對勁,因為再熟悉不過的溫暖遮住她的雙眼了。
「師父!」
「嗯?」
那從指間縫裡透著的燭光……她大聲道:
「師父熄燈!我輸了我輸了!」
「既然妳輸了,就是我拿戰利品的時候了。」
胸前徹底涼了,她求饒。「師父,熄燈吧……」
她感到她那長長的手臂被師父吻著……
「師父……我的手很長吧……」她自動招供了。平常摸黑師父不見得能察覺,現在看不見才怪。
「嗯哼……」
「師父……我也不算太平吧……」她很清楚師父移到她胸前了。
「嗯……」
「……師父,我的腿也很長得……不像女人吧……」她斷斷續續地全招了。
「嗯……」那聲音十分沙啞。
「那……」她有點低聲:「師父看見了,還願不願意叫我一聲:我的小妖精呢?」師父你要改叫我長手長腳妖精,我就跟你翻瞼了!
她身上的男人停住動作了。
她拚命聽著。
男人慢慢輕輕壓在她身上,附在她耳邊低語:
「勤之……」
「嗯?」她期待萬分。
「妳的手……妳的腿……妳哪一處我會不熟呢……」
言下之意就是早知她長手長腳並且很喜歡嗎?她的嘴角掩不住慢慢地上揚。
「師父,雖然我輸了……你讓我說完嘛,再等一下……」
那沉重的呼吸聲在她耳側,等著她最後的求饒。
她終於忍不住吱吱吱地直笑:
「師父,我看見了我看見了!」
那呼吸聲剎那停住了。
「剛才那一閃而逝的餘光,讓我看見師父臉紅了!師父臉紅了!原來我吻師父時,師父你會臉紅……唔……」
接下來,她被封口到天亮。
師父,我還來不及講你是我最心愛的師父呢,你就這樣欺我。勤之有仇必報,真的……
真的……我一定會出手的……
*** *** ***
一直到龐何老了之後,她的海盜夢都沒有作成。
她與長孫勵在造訪的第一個小國裡成親後,她非常熱中研究其它小國風俗,尤其是婚禮這一項。
她在天朝沒成過親,但她離開天朝後,成了很多次親,每一次都在不同的小國,每一次都是同一個新郎,每一次的婚禮方法都很有趣。
當了海盜,自然不能這麼理所當然進入一個國家完成婚事,所以,她很遺憾地放棄海盜。
一直到她老得走不動,在某個小國定居下來時,她大約成親八十幾次吧。
當然,對像自始至終都是她最心愛的師父。
後記
這是套書這是套書哦。
接到電話的那天,其實我是有點為難的——
「後宮喔……我想我可能要拒絕耶……」電話這頭的我,面部呈現極不自然的扭曲。是人,總是有喜好的,固然人是需要挑戰的,但有些題材不想碰就是不想碰。正好這個題材,呃,我不太愛碰。
「不是要妳寫得跟『金枝欲孽』一樣,也不是要妳寫皇上妃子的故事,只要題材跟後宮有關就好,完全古代架空,安啦,自由度很高。」
「金枝欲孽」?耳聞劇情但不曾看過,據說很好看但非我喜好,所以一直沒去看。重點來了——
「真的不是只寫妃子皇后啊爭寵那種?例如四個作者寫四個妃子去爭寵,最後三個掛掉,最後那個登高一呼,母儀天下去了?」我得再三確認。我比較想寫四個武林高手大決鬥,不小心穿越時空回到小時候再對戰的下場。
總之,各位現在看見我出現在這裡,就知道這次主題的自由度很高了,哈。
因為自由度太高了,所以第一個版本是,有一隻螞蟻精化身成為剛死去的妃子,然後在後宮尋找男性,吸食精氣,然後跟皇上互拚個「你死我活」……(剛開始確實想這樣惡搞啦!但調性跟套書不統一。)
如果我真的這樣寫了,出版社會把光碟塞回我的嘴裡,然後痛罵我:妳以為現在還在寫《七月鬼當家》啊!(天,2004年《七月鬼當家》,現在2007,三年人生,你跟我還在交會,也算了不起了!)
每次一有套書,大家都幾乎會看見我,也可以叫我「套書老人」了。
這次的套書,其實波折重重。
早早就接下來了,但中途因為不知名的病痛往返家中與醫院,以致據說大家都寫得差不多了,我還在那裡每天吃藥兼發霉中。(相信我,曾有一度想退掉套書,不過封面都畫好了,四人名單都定了,誰會來當救難隊啊?具有良知的我說不出口!)
最可惡的是,每次出版社一打來,我總是想著:
快啊快說啊,只要一說稿子很急,我怎麼還不交?快交啊!快翻臉啊!
我就能馬上答說:
抱歉,我不行……我還要照顧身體,所以動作會很慢……就三人套書也不錯啊!
但,每次出版社先問的一定是我的身體狀況,要我慢慢寫。我內心一陣悲涼,我一向吃軟不吃硬的,就是龐何那種「你對我好,我一定呷意你」的那種個性。(咳,如果有人懷疑我,請相信我,寫作者的人格是多重並且善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