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賭輸別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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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甜的。」他沉笑,說出評語。

  她臉蛋轟地熱辣一片,知道他指的是什麼,無法牙尖嘴利地回堵他,連眼神都不敢瞟向他。

  可惡,她聽到司機在悶笑。

  她懊惱地咬住下唇,嘗到他留在唇間的味道,雙頰又不爭氣地更紅了。

  第六章

  情況變得非常怪異。

  尤其是在范悠悠決心與藍冬青劃清界線,不想讓自己成為他的負擔,不想讓藍冬青再被她麻煩的現在。

  從她被抱下計程車送進他家客廳沙發之後,一直到現在她腦子裡還是整理不出頭緒。

  他沒再提吻她的事,彷彿那件事的發生是自然到不用多作解釋一樣,她很想問,但又不知道怎麼開口,也知道自己欠他一句謝謝,可是話一樣梗在喉嚨說不出來。

  藍冬青替她脫下長靴,果然如他所料,她的腳踝及腳底都磨出水泡,所以才會在踏出計程車的第一步時,發出「嘶」的忍痛低呻,即使腳會痛,她竟然也不跟他說,想默默一拐一拐地下車,他立刻抱起她,不讓她再多走半步。

  他朝長桌一坐,將她的腳架在他的大腿上,手掌握著她小巧纖白的裸足,她的腳趾在他的注視下蜷曲起來——真是害羞的小東西,越藏反而更迷人可愛。他拿藥膏塗抹著發紅的部位,連大拇指旁邊的小小紅腫也沒放過,他才剛抹完,范悠悠馬上將腳丫子從他手中收回來。

  「換另外一隻腳。」他勾勾手指,要她自己將腳放上來。

  「我可以自己來……」她向他討藥膏。

  「腳、丫、子。」他的耐心有限哦。

  與其要他探手過來捉,不如自己送上門。

  范悠悠鼓著腮幫子,將左腳疊進他手心,讓他快快抹完藥,她再快快收回來。

  「你快去洗手啦!」她好窘,覺得今晚衝到頸部以上的血液始終沒有降下來,全積在腦門,讓她頭暈目眩,哦……她的表情一定很可笑!

  「你的腳又不髒。」他慢條斯理地蓋上藥膏蓋子。

  「哪、哪裡不髒了?你不知道腳是人類全身上下最、最多細、細菌的地、地方嗎?!根、根據研、研究報告,腳、腳……」她在結巴,即使強迫自己要平平穩穩地維持住氣勢,仍無法克制被口水嗆著的小小尷尬。

  「這種研究歸研究,不過我知道另一種研究統計,你想不想聽聽?」

  他的笑容讓她心生警戒,明知道該用力搖頭,充血發傻的腦袋卻背叛意識地點動,叛徒!

  「研究統計,你所謂很髒的腳是部分女性的敏感帶,所以在前戲時男人可以將女人的腳趾頭吮在嘴裡——」他嗓音低沉,說出這番話時讓她腦海裡瞬間浮現出畫面。

  如果那幅畫面只是嘴與腳趾也就罷了,偏偏那張嘴還搭配上五官及表情,和此時說話的藍冬青完全重疊,而腳趾頭延伸出小腿大腿,直直朝上繼續勾勒出一個女人的身軀,不是別人,是她。

  「腳才不是我的敏感帶!」她吠,下意識抓過抱枕蓋住自己的腳掌,也蓋住他戲謔的目光,雖然清楚他只是戲弄,她就是不爭氣地節節敗退。

  「我說的是研究統計。」又不是單指她,既然她自己要承認,他也就不客氣地追問下去:「你的敏感帶不在腳,那是在……」他很有求知慾,麻煩滿足他的好奇心,謝謝。

  「在……你你你你管我在哪裡?!」她臉爆紅。

  差點被他套問出來,是吧。藍冬青不佔她便宜,也坦誠道:「我的敏感帶是在耳朵和脖子,耳朵只要被吹吹氣就會打哆嗦了,脖子大概用舌頭一舔也會有反應,胸部也很敏感,算是第三處——」

  誰管你在眼睛鼻子嘴巴還是屁股呀?!范悠悠很想將這句話吼向他,但她的喉頭完全緊縮,擠不出半個字,眼睛卻又很主動地挪向他說過的每一個部位。

  他有對漂亮的耳廓,隱藏在發間……

  他有個漂亮的脖子,連結著那張漂亮的臉孔及漂亮的鎖骨,頸子的線條很優美,相較於女人的纖細和男人的陽剛,他得到了完美的綜合……

  至於胸部——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什麼胸部沒有胸部她什麼都沒有聽到也沒有想看更不想知道他的敏感帶!

  雖然逗她是種樂趣,不過今晚也夠折騰她了,和元司晨周旋了一夜不開心的約會,又慘遭元司晨強吻而狂吐不止,最後還被元司晨那混帳給丟在路上,吹足整夜冷風,是該讓她好好休息。

  而且她的臉再竄紅下去,恐有提早腦中風之虞,他從不知道她是個這麼容易臉紅的女人,還是放過她吧。

  「至於其他次敏感的部分,等你好好睡一下,我再告訴你。」藍冬青很體貼地催她去睡覺休憩。

  他這句話絕對沒有任何惡質的隱喻,但是正常的字句從他嘴裡說出去,聽進范悠悠耳裡卻重新排列組合,並且自動加字扭曲成「等你好好睡『我』一下,不用我告訴你你也會知道」的惡徒專用台詞!

  她驚跳起來,摀住狂吠的紅唇,他幾乎可以看到她頭頂冒出白煙。

  「誰要睡你一下呀——你你你你……下流!」

  藍冬青差點大笑出來,他忍住,嘴角隱忍著抽搐,異常地一本正經。

  「你誤會了,我是說,你好好到床上去養神,閉起眼,睡一下,所謂『睡』是指閉目安憩,使身心凝定沉靜,放鬆精神以便隔日元氣十足,迎接美好的一日,等明早你睡醒之後,我再繼續告訴你關於我的敏感帶的事情。現在,需要我抱你回房間嗎?你的腳上抹了藥膏,自己走的話恐怕會將藥膏全擦在地板上。」一字一字,輕柔重複,並且加注貼心解釋,最後還很君子地想為女士服務。

  范悠悠終於親身體會到何謂「想挖個地洞坑殺自己」的極致可恥及自我嫌惡到好想死的境界,她嚥下嗚咽,最後一絲站在他面前的勇氣到此全數歸零,一扭頭,管它什麼藥膏擦不擦掉的破問題,拔腿跑進他的房間,將自己埋進棉被裡,從頭到腳牢牢包住沒臉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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