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完全下像女孩家的閨房,反倒像男人的房間,牆上裝飾著雙刀,厚重的各式傢俱上連盆花都沒有。
而且沒有梳妝台就算了,競連躺椅軟楊也沒有,沒關妥的衣櫃裡還露出男子的服裝。
感覺這是一個男人生活的地方,而不是女人。
她跟我家少爺從小一起長大,吃住睡都在一起嘛!
想起綠寒說過的話,雖然知道,可是陡然見到她是屬於別人的證據時,心卻依然如此疼痛。
「怎麼了嗎?」她抬頭望他,看見他臉上罩著一層不悅之色。
「沒什麼。」他試著掩飾,但心裡那股不對勁的感覺讓他無法表現自然。
「明明就有,我看你似乎不高興。」
他環視著練武的器具,故意漫不經心的問:「這是史微光住的地方嗎?」
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很自然的回答,「是呀,有哪裡不對嗎?」
「可惡!」他抓著她往外走,「不行,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
史微光嚇了一大跳,「你怎麼啦?酆勤,你要幹麼?」這麼粗魯的抓著她要去哪呢?
「帶你走!」他回身,有點激動的抓著她的胳膊,「我下管了,既然我們相愛就應該在一起,我不管你是誰的未婚妻,我們今晚走定了。」
「不行啦!」她慌張的阻止,「我們不是說好要慢慢來嗎?」
「我做不到,我只要想到你天天跟他在一起,而我要見你一面卻得偷偷摸摸的,我就快發瘋了。」
他激動的說:「我真泊有一天我會忍不住將你擄走。」
「你這個大傻瓜,我不是叫你不用顧慮他嗎?對我來說,他根本什麼都不算,相信我,拜託。」
「但他終究是個男人呀!只有瞎子才會看下出你的美好,只有笨蛋才不會無法自拔的愛上你,我不能在這等著他自動放棄你。」
他的話讓她既憂心又甜蜜,「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你才會明白。」
「那就不要說,我們現在就走,我可以回京去當禁衛軍統領,史微光他就算不甘心也鬥不過我。」
「酆勤,你真是個大笨蛋。」
這個男人這麼樣的愛她,她還有什麼顧忌?還有什麼猶豫呢?
或許只有真相才能夠成全他們吧,酆勤一定不會鬆開她的手,他會和她一起想出一個最完美的辦法,他們會一起面對日後所有的風雨,然後共享甜美的果實。
「我就是史徽光。」她抹去湧出眼眶的淚,微笑著坦白。
酆勤一愣,眨眨眼睛,「什麼?」
「我說我就是史微光,綠寒那天嚇壞了,她不得已才騙你,你別怪她。我爹他那麼好面子,不願意因為生了女兒而輸給你爹,所以我從小就被當成男孩子養。」
他恍然大悟,連罵幾句混帳。
她皺起眉毛,「雖然我爹做錯了,但你不許罵他!」
「我不是在罵他。」他露出一個苦笑,「我是在罵自己,我真是個睜眼瞎子,怎麼會沒有看出來?」
他用力抱住她,「我什麼部不知道,還一直逼你,你一定很為難吧。」
居然吃醋吃得亂七八槽,真是太丟臉了,想一想都覺得自己好窩囊。
「不。」她搖著頭,「說出來以後我舒服多了,一直瞞著你我也很不安。」
他鬆了一口氣,「謝天謝地。」
她橫他一眼,眼中卻充滿愛意,「傻瓜,前面還有很多障礙,你謝什麼天地?」
「天地當然值得謝,在他們的安排下我們相遇了不是嗎?」
話落,兩人緊緊的抱在一起,心中沒有秘密,似乎任何力量都分不開他們。
她輕輕歎了一口氣,「真好,這風好涼、好舒服,我好喜歡。」
心中充滿濃情蜜意,就連秋夜冷風都成春日暖陽了。
「我也好喜歡。」
她笑苦問:「喜歡什麼呀?」
「喜歡所有你喜歡的事物。小光,我愛你,愛得願意失去我自己。」
她低低一笑,心裡感到溫暖喜悅,「你瞧,今天的月亮好美。」接著輕歎一聲,「也不知道有多少個月亮,我們可以一起並肩看。」
「我可以天天陪你看,如果你永遠都看不膩的話。」
酆勤的溫柔和深情讓她既快樂又害怕。
「如果可以的話那就太好了。」她低下頭來,一滴淚水滴在手背上。
「怎麼了?為什麼哭了?」他彎下腰去看她,伸手替她拭去淚珠。
史微光抬起頭來對他一笑,「我覺得很害怕,如果這一切只能停留在今天,那怎麼辦?如果我爹或你爹不許我們在一起,那又該怎麼辦?」
「你還說我是傻瓜,我看你也是個傻瓜。」他就愛她的傻氣,輕吻她的額頭。
「不管明天我們要面對什麼。」他緊握她的手,語氣堅定,「只要記住,我們的手永遠牽在一起。」
她含淚而笑,「我不會放手的。」
「我也是。」
*** *** ***
高朋滿座的茶樓裡坐滿了武館協會的大人物,由全縣一百八十家武館組成的協會,正在討論明春武賽的事宜。
知道酆史兩家不對盤,大會特地將兩家隔得遠遠的,並且婉拒酆廉和史元來興會,以免重蹈年年大演全武行的下場。
結果兩人不約而同派兒子參加,穆宇浩也興匆匆的跟來了。
「你眼睛不酸嗎?」
穆宇浩嗑著瓜子,心中後悔得很,早知道是一群老頭子輪流囉唆,根本沒有熱鬧可看他就不來了。
酆勤仍是把目光定在隔了許多人頭的史微光身上,雖然她現在是一個大鬍子「男人」,但他知道在那些偽裝底下,她是那個他深愛的靈魂。
「你就算瞪他瞪到眼睛瞎了,他的未婚妻也不會變成你的。」真可憐呀,這麼千尋萬覓的,好不容易找著了,結果居然是別人的老婆?好悲情喔。
「你什麼都不知道,少亂說話。」他的眼光沒離開她,充滿無限的溫柔,就連反駁穆宇浩也沒半分火氣。
「我不知道?我全都知道好嗎?」他雙手抱胸,涼涼的開口,「有人每天晚上不安於室,來來回回的翻牆,不知道是去當樑上君子還是去竊玉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