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沒看到我精神很好嗎?」段奶奶安撫了他兩句,眼光卻一直望向呆立一旁的岑禕倫。「這位漂亮小姐是誰啊?」
「她是……」段逸風思索著該怎麼介紹,「一個好朋友。」
如果說是公司的合作夥伴,這關係太遙遠了,至少他個人就無法接受:但若要介紹得親近一些,又怕她會反感,所以只好選個中性一點的詞彙。
然而段奶奶聽他連介紹都要猶豫,就知道沒這麼簡單。她故意問著孫兒,「到什麼程度的『好朋友』?」
「一起工作談天的好朋友。」想了想,還是這樣回答安全些。
「喔……原來如此。」段奶奶笑得很曖昧,慈藹的目光轉向她。「小姐,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岑禕倫。」她說出自己的名字,然後露出招牌的優雅微笑。「段奶奶你好。」
「斷什麼奶啊,聽起來就奇怪,直接和逸風一樣叫我奶奶就好。」
「啊?」可是她和他又沒有什麼特殊的關係,叫得這麼親近……她為難地看了他一眼,只見他朝她挑挑眉,眉宇間帶著揶揄,她就知道這傢伙只等著看笑話。
「奶奶。」她大方地叫了,然後暗地裡不甘示弱地用白眼橫他。
「很好很好,禕倫,你和我們逸風認識多久了?」段奶奶越看越覺得這兩個孩子之間很有趣。
「嗯……幾個月吧!」
「那你們應該有基本的認識了。唉,我這孫子什麼都好,就是和他爺爺一樣風流,女朋友一個換過一個;還有啊,他老是貧嘴,把人弄得好氣又好笑……」
「對對對!」岑禕倫忙不迭地點頭,簡直太認同了。「他總是故意讓人生氣,然後再來賠罪!可是氣都氣飽了,說什麼好聽話都沒用!」
喔?段奶奶在心裡笑翻。還好朋友呢!基本上她這個風流孫子對女人一向是體貼溫柔備至,故意惹女孩子生氣倒是沒聽說過。「他常惹你生氣啊?」
「是啊!他不僅說我是夜店小妹和酒促小姐,還放任他的女朋友欺負我!」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他的長輩,當然要好好地一吐怨氣!
「這位小姐,你還不是說我是服務生和飯店領班?」被談論的主角忍不住插話,「另外,江蓮恩不是我女朋友!」
「少來了!她說你中意的人是她,你還為了怕她誤會,慎重澄清我和你的交情不過爾爾,連一頓飯都沒吃過……」
「我並不中意她,如果你想要的話,吃幾頓我都奉陪!」
「誰要跟你吃飯啊!」她難得頑皮地吐吐粉舌,不過做出來的鬼臉還是很講求美感。「另外,你還把車借給她這個紅粉知己,今晚人家還等著你去找她呢……」
「唉,你明知道我的車鑰匙是被她偷走……」在奶奶面前,總不能一面倒的被壓制,他突然促狹地回她,「你很在意嗎?要不我把房子鑰匙給你好了,比她高一級,你就不用這麼吃醋了。」
「誰在吃醋啊!你臭美!」她不自然地別過頭,一副不關她事的鎮靜模樣,但粉頰上的微紅隱約透露了心事。
「呵呵,你這個笨孫子!怎麼這麼幼稚地逗人家女孩子?」段奶奶不禁笑了起來。
「唉,奶奶,反正在她面前也不需要什麼形象了,都已經被你破壞光了!」段逸風乘機埋怨。
「胡說,人家小姐這麼漂亮,肯定是你追不到,奶奶在幫你製造好印象!」
「好印象?」面對沆瀣一氣的兩個女人,段逸風只能自力救濟。「她對我印象已經夠好了,不用奶奶幫我製造!像我這種英俊瀟灑、百年難得出現一次的出眾人物,她喜歡還來不及呢!」
「喜歡個頭!我就算交不到男朋友,也不會選你!」岑禕倫低聲嗆回去。
「喔?」他突然詭異地笑起來,「你是真的沒男人,還是像江蓮恩說的……沒行情?」
「你才沒行情!」她連忙整了整儀容,確定自己看起來還是美美的。「我只是懶得選擇,可不是沒有選擇。」
「是嗎?可是明明眼前就有一個極品男人,你的眼睛是長在哪裡?」瞧著她不以為然的輕哼,他故意咳聲歎氣。「唉,如果你想撲上來,我真的不介意,你千萬不要害羞或自卑啊……」
「你不介意我介意!你才臭屁又自戀呢!」她狠狠瞪他一眼,真是沒看過這麼不要臉的男人。
「哈哈哈……」段奶奶被逗得拍床直笑,「你們倆真相配!禕倫啊,我跟你保證他是很喜歡你的,我從沒看他這樣逗女孩子呢!」
「他喜歡的是江蓮恩那種甜美可愛型的,才不是我!」岑禕倫可沒忘記他對她有多偏心,什麼溫柔體貼都沒有!
「既然你也知道,那麼如果你能夠試著培養一點甜美可愛的風情,我可以考慮讓你當女朋友。」
「你如果能夠試著整形成像金城武那麼帥,我可以考慮和你喝杯咖啡。」明知他在耍嘴皮子,她還是禁不住白他一眼。
段奶奶再次狂笑,岑禕倫這才驚覺自己太過嘴快,和他在一起,說話居然就不經大腦了。
鬱悶啊!她的淑女風格……
微窘的瞥向段逸風,沒想到他朝她無奈地聳聳肩,然後對著奶奶挑眉一笑。
原來……她的腦袋一下子轉了過來,原來他和她唇槍舌劍,是為了逗奶奶開心?
他還挺孝順的。她突然對他有些改觀了。
「逸風啊!」笑夠了,段奶奶給了孫子暗示的一瞥,「記得我說的話嗎?你適合什麼樣的女人,上天老早幫你注定好了,你要把握機會啊!」
隔天,岑禕倫再次來到城東銀行總行,確認廣告的最後一次拍攝。
不過她今天可不是自己開車來,而是由趙氏企業的小開專車送她來,還一路開到大門口,目送她進大樓。
「下班我再來接你?」他慇勤地問。
「不用了,這樣你太辛苦了,而且我也不會在這裡待一整天。」綻出花朵般的美麗微笑,她溫言軟語的送走了他,然後輕輕吁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