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辭職了嗎?」
關於這點,他並不想交代,反正為達目的,他通常是不擇手段,在公事上如此,對永喜——也不會例外。
目光看向落地窗外的黑暗,相信待會,便會有人如同火車頭似的氣憤跑回來吧。
*** *** ***
晚上十點,就見連永喜一臉殺氣,一路狂飆自己可憐得快要解體的腳踏車,衝進溫家大宅。
她三步並作兩步的爬上通往二樓的樓梯,火大的握住房門門把,用力一轉——
很好!連天都幫她!沒落鎖。
「該死的溫亦傑!」一衝進他房裡,她立刻破口大罵,「難道都不怕遭天譴嗎?L
溫亦傑不在意的抬起頭,鼻樑上戴著眼鏡的他多了一絲書卷氣,看來顯得斯文瀟灑。
一發現自己又不自覺的讚歎他的英俊,連永喜立刻在心中唾棄自己。
想起了他的所做所為,她的雙眸冒著熊熊怒火瞪著他。
「進來,把門關上。」他輕靠在床頭,將手中的書擺在一旁,「很晚了,不要吵到別人。」
「你還怕吵到別人嗎?」雖然嘴巴是這麼說,但她還是聽話的把門給帶上,原則上,她也不想要自己跑進溫亦傑房間的事情搞得人盡皆知,「你這個超級大爛人!」
他像被罵得很無辜,「又怎麼了?」
該死!他竟然還用容忍的目光看著她,那個樣子彷彿此刻無理取鬧的人是她似的!
「你害我失業了!L她氣憤難平的指責。
他的黑眸高傲的掃了她一眼,徹底奉行睜眼說瞎話,「我沒有。」
「還說沒有!」她為之氣結,「明明就有!剛才我去加油站,他們說我昨天休假的時候,有人幫我打電話去辭職了,所以他們立刻請了另一個工讀生來上班,現在我沒有工作了!」
「就算是這樣又如何?」他微側著頭看她,「你能證明那通電話是我打的嗎?」
這個問題使她一時語塞。是啊,她如何證明電話是他打的?
「全世界只有你跟我有仇,」她不經大腦的脫口而出,「除了你會這麼做以外,我想不到第二人選。」
他對她勾勾手,要她走近一點。
「做什麼?」
他納悶的看著她,「只是困惑,我怎麼不知道我跟你有仇?」
「你不知道?」她很懷疑,腳不由自主的往他的方向移動,「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就弄壞了你的車。」
他點頭,這應該算是他倒楣,跟她有仇這種事似乎扯不上邊。
「接著,你又自大的批評我的名字、我的長相。」她不高興的瞪他。
溫亦傑覺得有些委屈。他不過是指出一個不爭的事實……
「接著你又讓我丟了替泉哥講一個故事可以賺一萬塊的工作,逼得我只能去加油站打工。」她一副快要瘋了似的揚高語調。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沒逼你。」後來他要她重拾為爺爺講故事的工作,是她自己不肯的。
「你有!」她不滿的以眼神要他不准反駁,「因為你,我在二十歲的花樣年紀就背上一筆二十幾萬的債務,你說,我悲慘人生的開始,難道不是因為你的關係嗎?」
「那是因為你自己不遵守交通規則,弄壞了我的車。」這丫頭現在根本就本末倒置,反因為果,實在有欠公允。
「才怪!」她不客氣的指控,「你現在又害我失業了,我跟你能沒仇嗎?我的命真苦,認識你之後沒有半件好事。」
「你命苦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他揚了揚眉,非常高興見到那張因氣憤又變得紅潤的小臉,「那是因為你八字不好。」
她要吐血了!這傢伙難道不知道說點好聽話來安撫她嗎?
她立刻拉下臉,「對啦!你八字最好,不過你也不要得意,憑你這輩子做人的傲慢自大,我敢以我的頭做擔保,下輩子你會投胎當豬!我討厭你的指數直逼百分之兩千!」
「再說一次。」一句討厭,讓他俊美的臉倏地鐵青。
「你那麼凶幹麼?就算當豬也是下輩子的事,你氣什麼?」她的語調還是聽得出一絲不服氣,但氣焰明顯降低不少。
為什麼他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欺負她,但她卻連諷刺他一下的權利都沒有?她沮喪的垮下肩。
「你說你討厭我?!」
呃……人在生氣的時候,說話往往不會經過大腦嘛……她謹慎的盯著他。若現在說自己有口無心,好像太俗仔了。
「過來。」他又像叫小狗似的對她勾手。
她小心翼翼的看著他,死也不肯挪動自己的步伐。
「連永喜,」他的聲音輕柔得令人發毛,「你該知道,等我動手捉人的話,你會更慘。」
她一時間進退維谷,很是為難的瞪著他看。
「連永喜,」他又喚了一聲,「過來。」
遲疑了一會,緩慢的走向他,連永喜臉上寫著低落挫敗的神色。
溫亦傑深深的注視著她,沒有放過她臉上絲毫的表情。
沒有勇氣面對他的怒氣,所以連永喜壓根不敢看他。
突然,他發出一聲輕歎,看著她的眼神有些無奈。
她一頭霧水的抬眸。
拉住她的手,溫亦傑輕撫著她的掌心,「你可以趁放假的時候打工,替我爺爺說故事,不是很好嗎?」
是很好,但是她一點都不喜歡生活被左右的感覺!雖然喜歡他,但是她不想太依賴他。
「我不想!」她低喃。
將人拉進懷裡,他輕笑出聲,「可是你現在失業了,所以沒得選擇,不是嗎?!
她莫名其妙的看著他。這世上又不是只有加油站的工作可以找,明天她一樣可以去找別的工作,才不要聽他的安排咧!她任性的心想。
久久沒聽見她的回答,溫亦傑有些不安。
「你不會逃走吧?」
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逃去哪?找工作跟逃走有什麼關係?」
不安穩的心因這一句話迅速平靜,但這女人仍未打消的工作念頭又讓他不滿煮了。「不必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