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溫文儒雅,對人謙恭有禮,從來不擺少爺的架子,這孩子早熟得令人心疼。大少爺為了要讓自己成為獨當一面的首領,失去了很多很多。
等何葉常升走後,老總管欣慰的看向坐在檀木椅上的老爺。「老爺真是好福氣,有如此懂事的孩子。」
何葉旭點點頭,精練的眼眸閃著父親的慈愛。
「這女人可真會睡耶,都已經睡了二十四個小時還在睡,她是豬轉世啊?」
「……嗯。」
「老大,我們要不要『用力』叫醒她啊?」
「……嗯。」
湛司煩躁的踱至躺在水床上睡得很舒服的女人,他真搞不懂老大,為什麼對一名宵小如此禮遇,還讓她睡水床,會不會太看重這名小賊了?
可奇怪的是,老大又堅持不讓他把這女人移送法辦,偏偏要他這位大情聖來看守。真不懂老大在想些什麼,還請醫生來幫這女人包紮傷口,有沒有搞錯啊?!就讓她傷口爛掉長蛆不就好啦!
雖然他貴為一介情聖,可是他可不會對一名宵小有任何興趣,偷人家東西就應該被人割掉舌頭、挑斷腳筋,外加砍斷十指。
雖然,這名女子長得還算清秀可人啦,但,不是他獵艷的目標。
坐在椅上看著手中文件的何葉常升擱下手中的茶碗,放下交疊的長腿。「別大聲嚷嚷。」他輕聲交代,連他都快受不了阿司在他耳邊嘀嘀咕咕,他真不應該將她交給阿司看守。
「老大,她可是偷鑽石的小賊耶,早該把她移送法辦了,為什麼還要對她那麼好?」湛司一雙迷人的桃花眼掃向床榻上的女人,都是她,害他今天無法和新女友娜娜共度春宵。
想到娜娜那雙白淨修長的美腿、姣好的身材,外加那細細的小蠻腰,光想就足以讓他烈火焚身了。
都是這該死的女人破壞了他的計劃。
何葉常升揉揉眉心,如果可以,他真想把湛司那張大嘴巴給堵住。「我有我的決定。」
他很想知道這女人為何要偷鑽石?到底是受誰指使?而且這女人的身手了得,竟然可以安全無恙的潛入。而且這女人身上配戴的電子儀器全都是高科技電子產品,更令他匪夷所思的是她身上竟然有本庭的識別器?這是為什麼?
他有太多太多的疑惑要去釐清。
湛司率性的坐在沙發上,拿起桌邊的茶壺對起嘴來就直接猛灌,他知道老大一旦決定的事任誰都改不了。
算了!他的小娜娜啊∼∼!鳴呼哀哉!鳴呼哀哉!
何葉常升站起身往躺在床上的女人移去,雙手閒適的插於西裝褲內,打量著女人白淨猶如天使般的睡顏。她的臉頰粉粉嫩嫩的,微微透著蘋果的紅潤光澤,垂著的眼睫,像羽毛般柔軟。
這樣清靈的女人竟有如此大的能耐,他不禁玩味地淺笑。
躺在水床上的楊舞昏沉沉,似睡非睡,只覺得頭好脹,好難受。她緊擰著柳眉,她想動可是她覺得右腳好痛,痛得令她無法動彈。
她是怎麼了?最後的印象只停留在一個男人拿槍射向她,然後她就掉了下去。之後……在她的耳邊好像聽到楊齊一直呼喊她,最後她就暈過去了。
她想張開眼,無奈眼皮黏在一塊兒,好重好重。
站在床邊的何葉常升看著她扇子般的眼睫扇了扇,幽幽地轉醒,一顆心說不上來的悸動,他竟然破天荒的為了能看到她那雙眼眸而期待著。
楊舞只覺眼前視野一片模糊,隱隱約約間看到眼前有個人影矗立著,好似在看她,是誰?是誰在看著她?
她強撐起沉重的眼皮,好不容易視野漸漸清朗,她揉揉雙眼,驚恐的眼珠子環顧四周。
這是哪?她的房間沒那麼大啊?醫院嗎?她該不會上了天堂了吧!她還沒發大財耶!
「喂!你終於醒了啊?」
突然,楊舞的眼前出現了一張他從未見過的男性臉孔,一頭葡萄紫紅的頭髮映入她眼底,這人是誰?
「阿司,別鬧她。」何葉常升低聲警告,不知為何他不太喜歡阿司太靠近這名女子。
他看著床上的女人,果不出其所料,這女子有雙水亮的明眸大眼,他的心意外地漏跳了一拍。
「呿!不鬧就不鬧。」搞不懂老大今天怎麼那麼反常,不准他這樣,不准他那樣,阿司一屁股坐在床沿邊,蹺起二郎腿,無奈地白了躺在床上的女人一眼。
「這……這是哪?」她吃力地發出聲音,全身虛弱無力,就像一灘爛泥。
「何葉山莊。」湛司冷瞥了女人一眼,不屑地說道。難道宵小還會不知道自己在哪?
何葉常升嚴肅地看了看坐在床上閒閒沒事,悠哉悠哉的湛司,為他的多嘴而略顯生氣。
「別瞪了,我走就是。」哇靠!天下紅雨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老大變臉,湛司連忙站起身,甩甩那頭鮮艷的紫紅頭髮,找他的小娜娜去也!
等湛司離開後,房間內只留下何葉常升及躺在床上的楊舞。
何葉常升冷靜地打量眼前的女子,想從她身上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你……你是誰?」她想起來了,她被人射中腳踝,沒想到一代神偷就這樣失手,還被對方軟禁。
說出去準會笑掉人家大牙!
右腳踝上的傷口隱隱發疼,吃痛的讓她緊擰眉心。「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她撇開臉。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是千古不變的定理。
何葉常升俊秀斯文的臉上漾出淺淺笑意,他都還沒說話,這女人就說出如此誓死的話語,他搖頭失笑,真是名奇怪的女人。
「笑什麼笑?!」楊舞發現眼前這名斯文男子竟然在笑她,氣得當下口不擇言罵道:「你再笑就撕了你的嘴!」就算居於下風,也不願被人嘲笑,她可是很有骨氣的。
真兇啊!沒想到眼前這名清秀靈動的女子,罵起人來卻是中氣十足,真是小看她了。
「小姐,貴姓芳名?」何葉常升並未因女子口不擇言的漫罵而惱怒,依然保持他優雅的貴族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