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甩她,宋倪真不再給予任何回應。
宋倪真很意外,當她離開洗手問走回座位時,所見到的景象。
周汶儷站在桌邊,皺著一張可憐兮兮的臉,眼底蓄滿淚水,嗓音中帶著濃濃哭腔,似一個深深被傷害,仍無怨無悔的癡情女子。
宋倪真不知道傅學頤到底跟她說了什麼,抑或是她又向傅學頤說了些什麼,只聽見了她的最後一句話。
\\\"從來不是錢的關係,學頤,你要相信我,這些日子來,我真的很痛苦,我好後悔,甚至怨自己怎會選擇他?
我很差勁對不對?但,我知道我錯了,我忘不了你呀,所以我離婚了,我回來了,我……\\\"
博學頤一點不為所動,僅用一雙冰冷的眼睇著她。
\\\"學頤,你要相信我的話,我是為了你才離婚的呀!\\\"周汶儷雙手搗
傅學頤仍是不發一語,冷冷地看著她。
\\\"學頤……\\\"放下雙手,周汶儷臉上淚水縱橫,激動的張開雙臂,用力抱住他。
博學頤沒抬起手來推開她,但也沒伸手抱緊她,只是眉宇之間,多了抹清晰可辨的陰鬱。
那抹陰鬱,宋倪真見到了,她來到他們兩人身後,抬起一手來,輕輕在周汶儷的肩上拍了幾下。
\\\"什麼事?\\\"真情告白被打擾了,周汶儷很不高興,匆匆抬起頭來。
一見到是宋倪真,她不僅不驚、不怕,反倒以一種極似挑釁的神情看著她,勾在傅學頤頸子上的雙臂,攬得更緊,似只無尾熊,恨不得將全身都貼在他的身上。
\\\"我可以請你讓一下路嗎?\\\"該賞她一杯水的,宋倪真在心裡不知罵了幾回。
隨著她的聲音落下,博學頤似乎也注意到她,深炯的目光落到她身上。
\\\"我認為,我並沒有擋到你!\\\"見博學頤沒開口,周汶儷大膽了起來。
她猜測,或許這一回,他並沒有太喜歡他的女伴,否則他怎會連將她推開的動作也沒有。
\\\"你是沒有擋到我的人沒錯,但……你擋到了我的視線。\\\"礙眼,非常地礙眼。
\\\"你的視線?\\\"
那只無尾熊終於稍稍清醒過來,從被當成是尤加利樹幹的博學頤身上栘開,正眼面對宋倪真。
\\\"沒錯,就是我的視線。\\\"真糟糕,宋倪真感覺自己的火氣越來越大。
好吧,她承認,就算她是他的前女友好了,但怎能一點也無視於現任女友的存在,在她面前,與她的男友,呃……姑且不談她和傅學頤的關係,總之,周汶儷該有所節制,不該在她面前勾引傅學頤。
看著她,周汶儷瞪大了眼,過了一會兒,她呀地一聲,大笑出來。
\\\"學頤呀,你看你現在的女友多沒信心呀!我只不過是稍微的跟你親近一下下,她就嚇成這樣,怕你被我給搶……\\\"
嘩啦!!
一記水聲順利阻斷了周汶儷沒來得及說完的話,同時震驚周圍的人。
只見宋倪真一手拿著杯子,瞪著眼前被潑水的女人,高高勾起嘴角。
\\\"據我過往的經驗告訴我,想讓愛幻想的人馬上清醒過來,水會是最有效的東西。\\\"
爽,真是爽快,她終於將想了好久的動作,付諸行動。
\\\"你、你……\\\"周汶儷氣得全身發抖。
宋倪真表現出一點也不在乎的模樣,甚王在她面前咧開嘴大笑,\\\"我竟敢潑你水?\\\"她幫她把話接了。
這時,餐廳的經理趕過來瞭解情況。
\\\"對不起,三位,呃……\\\"
一轉眼見到傅學頤,經理的態勢一下子變得更和緩,\\\"傅先生,你們……\\\"
\\\"我們馬上走。\\\"終於,傅學頤開口,動作很快地推開椅子站起身,閃過被潑了水的女人,一手握起宋倪真的手,拉著她就往外走。
周汶儷一時反應不過來,等她有了動作,傅學頤和宋倪真已走到了餐廳門口。
\\\"媽的,真該死!\\\"她氣得跺腳,口出穢言,才發覺大家的目光都還停留在她的身上,包括遺站在一旁的餐廳經理。
\\\"這個……\\\"她無地自容的又一跺腳,在心中暗暗起誓——
別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傅學頤,對於你,我是不會放棄的!
第6章(2)
空氣是凝滯的,車窗外的景物隨著車子奔馳,不斷地往後飛掠,在駛過了幾個路口,一個右彎後,車子進入了一座位於巷道中的停車場。
幾個流暢的動作,車子被排入停車檔,總算是停妥。
宋倪真心虛挫敗的只敢以眼尾餘光偷瞄傅學頤。
他是生氣的吧?
畢竟,她就算如何討厭周汶儷,也不該拿起水杯來潑人,遺引來了不小的騷動。
但,說真的,宋倪真卻不後悔,也沒想過要道歉,她認真的覺得,該給那個女人一點教訓。
才這麼想,她馬上發覺傅學頤側過臉來,眸光既深又亮地打量著她。
被看得心虛,宋倪真轉過臉去,看了車窗外一眼,隨即又覺得不甘心。
板起臉孔,她不喜歡車內過度的安靜,輕咳一聲。
\\\"我覺得,我……\\\"
她本想開口說話,但在她將目光由車窗外拉回,對上他的剎那,她發覺他眼裡有笑意。
他們互相凝視著,宋倪真疑惑地猜測著他眼裡的笑,傅學頤則因為笑,眼裡燦爛,整個胸口震盪。
終於,笑聲衝出了壓抑的極限,他大笑了出來。
這突來的笑,讓宋倪真覺得莫名其妙,只能用眼神向他抗議。
\\\"對不起!\\\"他一開口,讓她很驚訝。
原來這個男人也是會向人道歉的?
忍不住笑,他才說完三個字,又哈哈笑個不停。
宋倪真擰起眉結,看他大笑著的模樣,不禁懷疑,他要不是瘋了,就是以前從來不笑,想將二十幾年來的份量一次笑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