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搖晃晃的抬起一手,伸向他,眼見就要觸及他的臉,卻又停住。
\\\"你為何要這麼猜?\\\"順應她的話,他問。
眉尾微微挑高,他動也不動,並不打算拒絕她親近的動作,還等著她那只又白又細,擁有著初雪般柔軟修長的指的手,輕觸上自己的頰靨。
他順應的問話方式讓她一哼,\\\"因為她跟我說了有關於你們過去的一切,當然包括了她傷了你的心,嫁給了別的男人,還有你對她的在乎,和……\\\"
翻翻白眼,她努力的想,順便打了個酒嗝。
\\\"喔,對了,她還信誓旦旦的說,絕對要讓你重新回到她身邊。\\\"
說完這句話,宋倪真哈哈大笑,不知是不是因為醉灑的關係,她笑得不顧形象。
看著她哈哈大笑,博學頤蹙緊眉頭來,\\\"我完全聽不出來,你說的這些話,和說我很怪,有何相千?\\\"
果然,他的腦袋絕對比她要清楚一百倍。
\\\"拜託,你居然聽不出來!\\\"她狀似驚訝的看著他。
深深吐了口氣,她那又細又長的指尖,終於觸及了他的臉龐。
\\\"你覺得我該聽得出來嗎?\\\"他沒阻止她吃豆腐的行為,任由她的手在他的俊顏上遊走。
\\\"你當然應該聽得出來,因為你一直以來,不都以聰明過人自居?如果你真如周汶儷所言的在乎她,對她念念不忘,那麼在見到她被我潑水時,為何你沒生氣地怒斥我,反而是哈哈大笑了出來?除非你這個人真的很怪,陸得喜歡看自己在乎的人受罪。\\\"
她的這番推理讓他微微一愣,很訝異已經醉了的她,競能說得這麼頭頭是道。
\\\"所以?\\\"他看著她,以問句等待她的結論。
宋倪真又打了一個酒嗝,瞇起眼來看著他。
\\\"所以……\\\"嘻嘻地笑了幾聲,她一手還在吃他的豆腐,在他好看有型的顎線上滑動,\\\"要嘛就是你一點也不像她話中所說,那麼的喜歡她,下然就是你是個有「怪癖」的怪人!\\\"
終於,傅學頤抬起手來,抓住她作怪的手,順勢將她拉近,近得他的鼻頭彷彿要點上她的鼻尖,他呼吸的每個氣息都可以噴拂在她的俏臉上.
\\\"也許我就是你說的後者也說不定。\\\"嬉玩的角色對換,換他的指輕輕搭上她尖瘦的下顎。
他這突來的動作,讓宋倪真渾身竄過一陣悸顫。\\\"有怪癖的怪人?\\\"
\\\"沒錯。\\\"他笑了,為她眼裡驟然閃現的驚嚇。
大掌往她頸後一滑,扣緊她的後腦,一記火辣激烈的吻,就這麼落了下來。
這一吻,吻掉了兩人的對話,吻去了對話中一直出現的另一個女人,也吻掉了宋倪真對傅學頤的批評,空氣變得充斥著酒的氣味,火辣辣的氛圍在兩人間流轉、籠罩,直到兩記同樣響亮的喟歎聲傳出。
胸膛的空氣被擠盡了,他們迫不及待地吻著彼此,迷戀熱情地探索著彼比。
宋倪真為這記綿密溫熱的吻而顫抖著、嬌喘著。
或許是因為酒精助長了情慾,她瘋狂地拉扯著他的衣服,而他則完全任由她胡作非為。
一切都亂了,當他吻過她迷人的肌膚、動人的曲線,她顫抖著迎合,讓戀情的戲碼燃燒至最終。
他們再也分不清,是誰先扯掉了誰的衣服。衣衫一件件飄落,他們再也不想爭辯,到底是誰先拉去誰身上最後一件遮蔽物。
他彎身抱起了她,大步邁向臥房……
她恨不得殺掉自己——這是宋倪真醒過來的第一個念頭。
真的死定了!
當腦子不再為宿醉而苦,可以恢復正常運轉,宋倪真想起了昨夜激情荒誕的一切,將覆在身上的被子拉高過頭,一張俏臉埋在被窩中呻吟歎息。
默數了幾秒,她深吸了幾口氣,拉下遮臉的被子,小心翼翼地將他霸在她腰上的一手,悄悄挪開。
見他沒醒來,她安心地深吐了口氣,又因為呼吸太大聲,而抬手搗住口鼻。
急忙忙轉過臉來,見他仍深合眼皮,動也沒動,宋倪真大大鬆了口氣,躡手躡腳地溜下床。
幾乎,雙腳才踏上地板,她即動作神速的開始在地上找衣服穿,不過幾秒,她身上的衣服已套妥,但卻怎也找不到最親密貼身的小褲褲。
在臥室裡搜尋過幾圈,她忽然定住不動,連深一點呼吸都不敢。
只見,床上的人不知是不是因為她唏噓的聲響,而翻了個身,拉拉被了,蓋過俊顏。
見傅學頤將被子拉高蒙過臉,宋倪真大大鬆了口氣,然而,找不到私密小褲的她,有點沮喪地垂下雙肩。
視線由地板上拉開,緩慢地挪向床鋪那修長有型的身影上,驀地,宋院真嚥下一大口唾沫,害怕再次見到被窩下的那張俊顏,她匆忙轉身,躡手躡腳的逃離。
幾乎在門板喀嚓一聲,回復到合起狀態的剎那,傅學頤就拉下蒙在瞼上的被單,深瞅著緊緊合起的門板。
微勾的嘴角,洩露了他的好心情。
其實他早醒了,在她醒過來,用被子蒙著臉呻吟時,他就已經醒來。
黑亮深炯的眸光緊盯著天花板,他想著她方纔的舉動,不覺地哈地一聲,笑了出來。
搖搖頭,他想搖掉腦中突然閃過的念頭,但知道那是不可能,他非常瞭解自己的魅力,知道自己的魅力絲毫未減,一樣能讓見到他的女人趨之若騖。
唯獨她不同!
從她方纔的舉動看來,她嚇得只差沒連滾帶爬的逃離他身邊。
靜靜地,傅學頤又仰躺在床鋪上幾分鐘,想著她方才每個好笑的動作,實在令人難以想像,一個像她這樣明艷動人的女人,在男女關係上卻像個交白卷的學生一樣,生澀得讓人憐惜。
他居然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不覺地,他心中競有點驕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