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馴夫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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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頁

 

  「他曾來過小館吃東西,怎麼回事?」

  「琥珀,這位客人……有些不同,待會兒無論他說什麼,你都別拒絕他,更別在他面前說太多,過陣子他就會離開,到時候應該就沒事。」單琵琶緊張兮兮地叮嚀。

  殷琥珀笑而不解。「琵琶,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不說清楚,我怎麼知道該如何應對。」

  「總之,你聽我的話就沒錯,我不會害你。答應我,你一定要做到。」

  或許是單琵琶的表情太憂慮,殷琥珀輕輕頭,然後和李鳳嵐一塊離開。

  途中,殷琥珀忍不住側頭看李鳳嵐一眼。實在不明白位李公子怎會讓琵琶那麼害怕,他看起來很無害,沒什麼危險性,而且琵琶還喊他「七弟」,是鳳爺的親戚嗎?

  「在想什麼?」殷琥珀樣貌不美,但單純善良的心卻很吸引他。

  「聽見你喊琵琶三嫂,是鳳爺的什麼人?」琵琶有交代,可是很好奇。

  「是西門鳳霄的義弟,他排行老三,是三哥。」

  原來如此。「那是特地來看鳳爺的囉?」

  「聽見他甘願屈就在個小鎮上,便想過來看看究竟是怎樣的地方能令他捨不得離開,結果看不過爾爾,這裡壓根比不上京城的熱鬧,真不懂他怎會選擇這裡?」離開京城,「他」的眼界反而變小。

  「不打算在這裡長住,當然會這麼說,相信鳳爺選擇裡必是有他喜歡的理由。」他的批評讓殷琥珀有些不高興。這兒是她的故鄉,不許有人瞧不起。

  「他留下來的理由應是為他的妻子,哼,不過一個女人,值得他放棄一切嗎?」李鳳嵐頗為不屑。

  「李公子還沒真正喜歡過一個人吧?倘若喜歡一個人,縱然要為他犧牲全部也不會後悔。」

  「之情太淺薄。」不值提。

  「好吧,之情太淺薄,那曾有過想為誰而犧牲一切的心情嗎?」早早將單琵琶的交代拋至腦後。

  「錯,應該是全……其它人必須為我犧牲,我根本不需要為誰犧牲。」

  「要其它人為你犧牲?那不就跟皇上沒兩樣,可是那些人全是真心為你犧牲的嗎?」

  聞言,李鳳嵐面露不悅。

  「沒有冒犯的意思,只是想跟你說,假使沒真正喜歡過一個人,必然不能體會鳳爺的心情。」她也是過來人。

  「琥珀,你真可愛。願不願意隨我回京城,我必定會讓你享受榮華富貴。」

  琵琶無論李公子有何要求都不能拒絕,可現在他竟要求隨他回京,是非拒絕不可。

  「很抱歉,琥珀沒有享受榮華富貴的興趣,只想跟我的親人以及喜歡的人安穩的在祥龍鎮上過生。」

  首次有人拒絕他的提議,可惜他絕不接受拒絕。「你真喜歡應子丹這種人?」

  「只喜歡他一個。」

  「若你不跟走,就別怪讓應子丹會失去賭坊並終身為奴。」

  「讓失去賭坊還要終身為奴,你以為你是誰?」

  跟在他們身後一段時間的應子丹,終於聽不下去,上前將殷琥珀護至身後。

  李鳳嵐斜睨著他,「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他死是輕而易舉的事。」

  「那信不信,現在我要你的命更是易如反掌?就算想呼救也來不及。」敢搶他的人,真是不知死活,即使不遠處那兩個人已經蓄勢待發,他也有辦法先殺眼前傢伙。

  「可以試試看。」李鳳嵐自信滿滿地挑釁。

  「子丹,不要!」殷琥珀連忙擋住他,不希望他們起衝突。

  「應子丹,記住。」趁殷琥珀阻止他的時候,李鳳嵐嘴邊銜著笑,慢步安然離去。

  要一個小小的應子丹死有何難事,但他不要他死,他要他因得罪自己而後悔莫及。

  轉個彎,看見西門鳳霄,李鳳嵐立即斂起笑意。

  「該回宮,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西門鳳霄眼眸微瞇,對於收留李鳳嵐已有些後悔。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你倒是說,有哪裡是我不能去,三哥?」他雙手負在身後。

  「別玩過頭,要是真出事,最後悔的人莫過於你。」

  「假如我真的出事,天下大亂豈不正好?」

  李鳳嵐朗聲笑,邁步先行。

  大亂,正合他意。

  直到看不見李鳳嵐,應子丹才怒氣沖沖質問殷琥珀。

  「為什麼不讓動手教訓他?」欠揍的傢伙,日後必定見一回打一回。

  「他是鳳爺的兄弟,從京城來的,可能是什麼高官,我不希望惹上麻煩,反正我是不會跟他走,還有什麼好教訓?」不喜歡李公子身上那股淡淡的血腥味,還是比較喜歡應子丹的人氣息。

  「他就是那個姓李的?」果然囂張。「就算是皇上又如何?敢打你的主意,一定揍得讓他回去後連已故太后都認不出來。」

  「不要惹事。」李公子離開前那句話教她深感不安。

  「是他先來惹我!」他也不是好惹的。

  殷琥珀忍不住瞪他,「要是出事,我跟伯母怎麼辦?」

  「放心,死前必定會留很多錢給你們。」

  他說得瀟灑,聽臉色凝重。

  「要那麼多錢做什麼?我只是要你平安就好,難道你不懂嗎?」可憐,怎麼會喜歡上種自私的人?

  「……」意外她突然生起氣,應子丹不知做何反應。

  「難道以為一死就百,就可以不用顧慮活著的人的心情嗎?知不知道,在離開的那兩年,除伯母之外還有個人整掛念的安危,不知道是生是死,有沒有飯吃、有沒有床睡、有沒有衣服穿,身上的錢夠不夠?結果呢?每隔半年才捎回封信而已!到底明不明白得擔心整整半年的煎熬有多痛苦?根本就不明白們在家裡等待的心情,想走便走,想回便回,想做什麼都隨的意,擔憂的心情可曾知道?不要大富大貴,只求平安就好,到底懂不懂?」

  個衝動,殷琥珀劈哩啦吐完那兩年心裡所受的折磨後便大哭起來,就像是個迷路的孩子,站在街道中央,模樣好不可憐。

  懂,他當然懂,再不懂就是蠢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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