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鹽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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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終於到家了,小姐趕緊去休息吧!」

  杜正旗偷偷吐了口氣,陪著夏絮樂逛街真是苦差事,他不懂主子什麼時候起那麼有耐性了,居然能連著好多天都帶她出門。夏絮樂是孩子心性,看到什麼沒見過的都非得上去瞧瞧,時常把自己陷入不該有的危險場合中,他的任務又是保護她周全,所以自然就覺得這差事很苦了。

  「東方奪回來了嗎?」絮樂一進門就問。

  「回小姐的話,主子剛回來不久,現在在房裡休息。」杜鵑趕緊回答。

  「那你跟他說,我去找我王叔一趟,馬上回來。」夏絮樂說完轉身就走,不給杜鵑說話的機會。

  要不趁著還記得,去找王叔一趟,說不定轉眼她又忘了。

  她穿過一個迴廊,在他居住的院落找到正坐在屋裡看書的王祥。「王叔,我回來了。」

  王祥前幾天都有陪著她與東方奪出門,但今天杜正旗擺明了要他別去,就是要防他半路帶著絮樂溜走。顯然東方奪對他還是有所防備。

  「公主。」王祥趕緊起身。

  「這封信你幫我寄回京城給我皇兄,我怕出來太久,他會擔心。」絮樂將一封封好的信放到他面前。

  「公主打算怎麼做呢?就算皇上現在還沒派人來找公主回去,這也是早晚的事。可東方奪若不放人,我們是否要請皇上介入?」王祥沒說他前幾日已經偷偷寄信通知皇上,告知公主現在住在東方奪府邸,恐怕此時皇上派出來的人已經快抵達金沙城了。

  「可我現在……」她一想到要離開,心裡就有滿滿的不捨。如果她回去了,此生是否再沒機會見到東方奪?

  「公主是金枝玉葉,那東方奪若真心儀於公主,應該按照禮數……」

  「禮數?」她苦笑,想到東方奪說起禮教兩字都是從鼻孔出來的,他肯定不把這些俗禮放在心上的。難道她要去問他是不是打算娶她嗎?「我還是先跟皇兄報個平安,其他的事我再想想。」

  「公主……」王祥還想說些什麼。

  「我先走了,王叔。」夏絮樂說完轉身就走,怕自己聽太多會失去勇氣。她近日才慢慢接受自己對東方奪的感情,再想這些她恐怕會快樂不起來。

  她走回到東方奪的寢居時,只見房門關著,但沒見到杜鵑的影子,於是她自己推開門走了進去。

  才關上門,她一轉身就愣住了,因為屋子內側不知什麼時候多了道屏風,而屏風後面有水聲波動,她忍不住好奇地走過去,卻在看到屏風後的場景時呆愣住了。

  那裡有一個寬大的木桶,木桶裡面滿是充滿熱氣的水,最驚人的是東方奪正背對著她泡在浴桶內。他的肩膀寬闊,黑色的發如瀑般披垂在身後,擱在木桶邊緣的手臂強健而有力,讓她想起了他那毫不猶豫的擁抱。

  她覺得自己呼吸亂了套,很想悄悄地退開,卻又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他日日與她同榻而眠,卻沒有真正佔有她。他夜夜擁著她入眠,有時候甚至會吻得她喘不過氣來,但是他終究不如她預期的那般,用蠻橫的態度要了她。

  她知道自己真正成為他的女人是早晚的事,當她心中對他的怨懟逐漸消失的同時,另外一種對愛情的渴望卻逐漸沸騰。她被自己那與日俱增的激動情感給震懾住了,但同時她也有點興奮,畢竟除了他以外,她不曾對一個男子產生這麼濃烈的情緒,無論是愛還是恨。

  「把帕子拿過來。」東方奪連回頭也沒有,就丟了這道命令出來。

  她呆住,猜想他是把她認作杜鵑了。這下子想逃跑反而顯得不夠大方,所以猶豫片刻,她就拿起旁邊的帕子朝他緩緩走過去。

  她沒有出聲,只把帕子掛上他光裸的肩膀。

  「幫我刷。」他沒有接過去,也沒動手,雙眸甚至依然合著,頭微微後仰。

  絮樂站在原地咬著唇,眼睛則凶狠狠地瞪著他那好看的容貌。這個男人真的很……難道他要杜鵑幫他洗澡嗎?可惡,就算他是主子,這也太那個了!

  她雖然貴為公主,但在宮裡生活時卻也不習慣宮女服侍她沐浴,因為她覺得自己需要隱私。無論男女,只要是她不喜歡的人,她就不給碰。

  想到東方奪不知道讓多少女人服侍過,她就覺得滿肚子酸氣,真想把他壓進水裡溺死算了。

  「還不過來?是要磨蹭到什麼時候?」他沉聲催促。

  絮樂又不願意開口承認自己不是杜鵑,那豈不是要讓他笑她偷看他那麼久嗎?於是她只好硬著頭皮走過去站在他身後,挽高袖子,輕輕抽起他肩膀上的帕子,泡進水中,再輕輕地刷過他寬闊的肩膀。

  她覺得熱氣蒸得她頭昏,眼睛也不敢亂飄,只能緊盯著對面牆上的畫,小手就胡亂地在他身上亂抹一通。

  「現在不咬人,換成要刷掉我一層皮了嗎?」他慵懶的聲音就在她身前響起。

  絮樂嚇得手裡帕子都掉了,人還差點跌倒,匆忙間趕緊伸出手勾住他的肩膀,卻也引來他調侃的哈哈大笑。

  「你怎麼知道是我?」她趕緊放開手,覺得他光裸的肌膚會燙人。

  然而他卻不打算讓她離開,大手一探,將她扯到他面前。她的鼻子差點跟他的相撞,他嘴角掛著笑,眼底滿是逗弄的趣味。

  「如果我連你的腳步聲都聽不出來,那麼我早就不知道死幾回了。」他淺笑著答,目光停留在她紅艷艷的唇上,眸色已然起了變化。

  「那你是故意的嘍?我還以為你居然還要杜鵑幫你洗澡呢!真不害臊。」她索性撞了他鼻子一下,以示抗議。

  「不喜歡別的女人幫我洗澡?」他扣住她的手,讓她無法退開,然後緩緩地撩起她鬢邊的髮絲,隨即抽掉她頭上的髮簪。

  「啊,你做什麼?」她感覺到頭上的簪子一一被抽掉,她的髮絲全部都瀉了下來,在她身後形成一片絲緞般的柔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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